姜柏接过圣旨,随即起了身,将圣旨交给了管家祥叔,叫他好生将圣旨收放。
姜柏拱手作礼,对着楚上居又是一顿寒暄客气:“今日有劳楚将军带着圣旨来亲自宣读,且护送小女回府,还请楚将军进府内歇息片刻,老夫命人已准备好了茶点。”
“末将奉命办事,丞相何须如此客气,实不敢当,只是末将今日还有要事,还须得去给秦王殿下复命,不便久留,望丞相见谅。”
虽说是一番客套话,但话语里却带着拒绝,不容商量,作为秦王龙衍辞身边的人,必得量事有度,方才可行。
姜柏听闻,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但面上也只是笑笑道:“既如此……那老夫也不便再留,日后若秦王殿下与楚将军肯赏脸来我丞相府坐坐,自当是相府蓬荜生辉,万分荣幸!”
“那末将便告辞了。”楚上居不答,只是笑笑,对姜柏和姜拾忆行了行礼,便骑上马,带兵离去。
看着楚上居离远的身影,姜柏收起了脸上客套的笑容,定睛在哪里,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这时姜柏身后的两位女子,便走上了前来,不得不说,姜拾忆此刻注意到这两人。
其中一位年长的女子,虽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但她身着华丽,打扮的也是妖艳,也不难看出她生的美,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看着年龄不大,虽然娇小,鹅蛋般的脸庞,杏眼圆睁,睫毛长而挺翘,一双眉目和好看的鼻梁,更彰显出她的美丽。
姜拾忆根本和她没得比,只是她看着仿佛如凌纤思一般,她看着天真,却让人感觉眉眼间透着算计,眼睛看着无辜,里面却藏着种种的险恶。
姜拾忆细细打量着这两人,看似应该是对母女吧,不过细想着这些,姜拾忆还是忍不住打个冷战,希望皆遇良人啊,不然她可不想不是走在收拾茶表就是在收拾茶表的路上。
跟人斗法,这多累啊?
那位年长的妇女走到了姜柏的身旁,行了一个礼道:“老爷……楚将军已经走远,您还在看什么呢。”
姜柏撇了一眼她,没太大情,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一个妇人知道什么?”
她闻眼,只是委屈的退开,说了声是。
姜柏本欲进府而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只见他面对姜拾忆道:“随老夫来正堂。”
姜拾忆微征随即木讷的点了点头,带着瑆月跟着姜柏进了府,直径略了这母女二人。
“娘!姜拾忆竟如此放肆!瞧不见您在这儿吗?”
这个急着向母亲告状的是姜拾忆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姜媚柔
“哼,刚才在场众人谁注意到过我们母女俩?眼里只有姜拾忆,只有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往日这死丫头见我们就躲,即便碰上也是唯唯诺诺,断不敢像方才这般,倒是起了怪了,这姜拾忆出去一趟,到变了性子。”
口中索骂着贱人和姜拾忆的这位妇女,是姜拾忆的庶母,文十娘,说是庶母倒不如说妾。
她眼神怨毒,语气冷言。
“娘?这话可怎么说?”
“你没瞧见吗?今日的姜拾忆看我们的眼神与往日大有不同,往日哪里敢正眼瞧我,今日不仅正眼,眼里还无丝毫胆怯。”
姜媚柔思索着点点头。
“只是姜拾忆这个肥婆,如今被陛下指婚给秦王殿下做王妃,当真是便宜她了!”
“是啊,要说王妃,也得是指婚到柔儿你身上才是,何以给姜拾忆占尽了风头。到底是当今陛下更看重嫡出身份,莫说陛下,就连老爷也……”
说到这里,文十娘的面容,极尽丑态,不甘心的闭了闭眼。
“姜拾忆她根本不配秦王妃这个位置,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姜拾忆!为什么偏偏我就是庶出……”姜媚柔恨得手指紧紧扣住,眼神里的狠毒恨不得将姜拾忆千刀万剐。
“到底是娘无用!这么多年,还是让我的柔儿担着庶出的身份。”
“娘……这不怪您,到底还有几日才大婚,如果在大婚那日,出嫁时刻,我能替代姜拾忆嫁进秦王府的话……”
说到这里姜媚柔由狠毒转变的期待和欣喜,只是,文十娘很快便打破了她。
“糊涂!你也不想想,陛下指明赐婚姜拾忆给秦王,若你替了姜拾忆进去,当天晚上的洞房花烛之夜,你如何应对?岂不是一进王府就知道了,这不但不可行,还会将我母女二人牵连甚至整个相府也是!”
“费劲心机才进了相府过这好日子,难道你要以欺君之罪被砍头吗?何况秦王和性子和手段,你不是没有耳闻。”
文十娘呵斥姜媚柔,一字一句的分析给她听,这其中的利弊。
“是……怪女儿太心急了,女儿知错。”
文十娘看了眼姜媚柔,也不忍再苛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到底还有三日才大婚,若能在此期间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姜拾忆……那赐婚当然会作罢,届时陛下必然会重新为秦王殿下选妃,到时娘一定想尽办法,让这赐婚的圣旨落在你的头上。”
“娘………您可是有妙计了?”
文十娘看了眼姜媚柔,只是笑的暗藏深意,没有说话,姜媚柔看了自己娘一眼,心下了然,仿佛得到了什么宝物一般开心。
随即脸上也呈现出笑意,笑意的杏眸下也透着狠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