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说:“你们一个中队长,一个指导员,不都在这里?。我到这里,能有什么危险?”
中队长立刻报告情况。
“政委,那边敌人,现在看得见的,就三个人。
一个好像是总头,藏在对面一棵树后面。
一个拿了杆步枪,在右边高一点的地方,那块有些深色的大石头上面。
还有一个,拿了弯刀,在那吊在涧边树杈上的小孩子跟前。那家伙总摆出要砍断吊捆小孩子的架势,但一直没有下手-----
还有两个以上的敌人,正在涧那边后山的咱们哨卡那里。
听声音他们是急于快些突破那边哨卡,刚才那边响枪多些---看现在这情况,敌人还没最后突破山那边哨卡,所以三个敌人在这里扛着,不让我们过去----”
书记点点头,沉声道:“敌人现在的主要目的是逃跑,所以他们不想激怒咱们这边的人。
他们也怕一旦杀害了小孩子人质,咱们便会不顾一切地强行用吊藤过涧攻击!咱们这边有几根吊藤绳?”
中队长报告道:“还有一根,是咱们巡逻哨队秘密备用的,”他一指山壁草丛中,“本来一共三根,一根明的,被敌人拉过去,扣下了。备用的两根,还有一根,敌人没发现,”
又补充道,“敌人利用咱们怕伤了孩子,不敢开枪优势-----有一个兄弟拉了吊藤,想冲过去,牺牲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岩石,比划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岩石那边,那位弟兄牺牲在山涧当中。
不用多解释,肯定是中了一枪,落下去了。
中队长又说:“敌人上面那枪手很准,他先打了咱们那弟兄,又打断了第二根吊藤绳。”
书记的脸变得极其阴沉。
因为眼前的局面,太难了!
张立山刚才趴到地上,爬行途中,已经看到了山涧对面的情景,现在他脑子急速转动,却是毫无办法!
刚才他看见,对面山涧边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头上缠了头巾,光了膀子,手持一把山里人常用的弯刀,也就是钢铁部位仅仅一尺长短的柴刀,站在山涧边上,对着一根拴在弯弯大树树杈上的绳子比划。
那绳子下面,吊着一个被捆住双手,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男孩子嘴张着,好像在不停地喊叫什么,却没什么声音传过来。看来,他已经喊哑了喉咙。
他正是张立山的小侄子。
张立山隐约看到,自己兄长的小儿子,他的小侄子,脸上露出的,是满脸的愤怒!
张立山立刻就明白了,敌人的伎俩,自己人的难处!
张立山想:“他妈的,这狗日的反动派,抓了我的小侄子做挡箭牌,那个叫什么?人质。
反动派不把老子们的火力当回事——要是这边一开火,一通排子枪,打死敌人不说,闹不好,就把我的小侄子也打死了。
敌人中,也就那壮汉在涧边比划,这边如果一通枪打过去,顶多打死他,打不着那大树后的敌人,更难打那高处岩石上的敌人。那家伙,刚才我暼到一点,从这里看上去,也就露半个脑袋,这得有一百公尺了吧?
因为这里的山势,他要打我们这大石头后面的人,以及从后面增援上来的人,也不是很容易。可他要是打我们用吊藤过涧的人,那可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