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寰宇越说越来劲,完全变成了老师教育小学生。
老黄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向他敬酒。
“大博士,为感谢你帮我找了份好工作,我敬你一杯。”
“你也要接受教育,你还不如叫兽呢。刚才看你一个劲地喝酒,就知道你是个酒鬼。烟伤肺酒伤肝,你又是烟又是酒的,活不过五十九。”
这话说得,老黄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十分难看。
“你踏奶奶的,在这里教训这个教训那个的,你认不认得这个?”
嫖虫又发飙,站起身把拳头举到闻寰宇眼前。
还真管用,闻寰宇这个书呆子真被吓到了,不敢再说教下去。
嫖虫见好就收,坐了下去,却是坐了个空,摔了个四脚朝天。
原来就在他站起来朝闻寰宇扬拳头时,凳子让琪琪给搬开了。
见嫖虫摔倒,小家伙笑得跳脚。
“谁让你欺负我爸爸的?你动我爸爸一下试试。”
说完,对着嫖虫踢了两脚。
嫖虫吃了亏,又没法发作。
谁好和一个小孩子较真呢?
这次会面很不愉快,缘于闻寰宇的自命不凡和高冷,还有琪琪的各种熊孩子行为。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撒。
不过还好,闻寰宇答应和我保持联系,表示愿意和我继续交往。
闻寰宇一家三口回去了,老黄去了帝国精密上班,只剩下我和嫖虫无所事事。
我心里面想着自己的梦,想着胡来两兄妹,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真让怪物吃了。
想着想着,进入了发呆状。
“喂,叫兽,叫兽。”
嫖虫将我从呆滞中叫醒。
“你在想什么?想女人吗?别想了,游婧是人家的老婆,别见一个想一个的,你有鲁鲁俞颖沐马娅菲冯大弼她们,还不够吗?可怜我只有翁娇娇。”
“你住嘴。”
“好好,我不说。老哥就你说吧,上哪玩去?这回我可要跟着你,跟着你有女人缘。”
“你不上翁娇娇那去了?不上烟花巷了?”
“不不,我要陪着老哥你,有什么能比得过兄弟情呢?”
我呸,还兄弟情,你陪我多少日子,又陪翁娇娇多少日子,心里面会不知道?
“喂喂,老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嫖虫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十有八九是色情场所。
“不去。你能带我去哪?不都是烟花巷那样的地方吗?不要带坏纯洁的我,我是祖国的花骨朵。”
“不去是吧?那我一个人去了。”
嫖虫说完,就上了我那辆电动车,启动就要走。
他走了我徒步回去吗?
追了上去,打开车门上了车。
“死嫖虫,这谁的车呀?合着都成你的了?”
“怎么,老不死的想通了?走吧,跟着我快活去,保证你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以后天天求着我带你去。”
嫖虫开着我的电动汽车,一路上吹他要带我去的地方多么多么好玩,却始终不说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驶上“解放大桥”,嫖虫还在吹。
“别吹了,注意安全。”
“没事。我的驾驶技术,不敢说全国第一,最少在高城,那没得说。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还没说完,前面一辆黑色皮卡迎头而来。
就在两车交会之际,一辆二轮电动车从皮卡车后面冒出,居然还想超皮卡的车。
这桥光听名字就知道有些历史,桥面自然很窄。
两轮电动车的车主刚探头,就看到了我们的车,吓得不知所措。
“快刹车,有个不要命的二轮夹在中间。快……”
刹车来不赢,嫖虫来了个急转弯。
该死的二轮电动车车主没事,我的车却冲破桥杆,“嗖”的一下掉河里。
我的肺活量小,没憋半分钟的气就喝开了。
河水罐进了我的嘴,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知道的时候,人都不知道到了哪里。
我被一处暗礁挡住,四脚朝天躺在这里,直到醒来。
全身湿透了。
他奶奶的,听听大师也不救我。
不过也不好说,也许正是她救了我,我才没被淹死。
在暗礁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有了点力气,于是爬起来,游到比较近的南岸上去。
嫖虫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是什么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在水里被泡了多久,又漂了多远,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里可能不是高城,因为这个时候的高城,天气炎热。
可是这个地方,却是南方初冬的天气。
湿冷,还有没退尽的晨霜。
很显然,我随着江水飘了很远。
可是,就算飘到了全国最寒冰的大东北,这个季节也不可能有霜吧?
难道南方的七月,东北会是天寒地冻?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莫不是南极,又或者是北极?
那我在水里漂了多少年呀?
不淹死,身体也会因浸泡而腐烂。
简直是不可思议,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从漂流的时间和季节上来分析,这都是一个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因为完全不符合逻辑。
我还穿着七月的短袖,脚上踩着双塑料拖鞋,下身是休闲短裤。
穿得少不说,要命的是全身上下还是湿的。
走在这寒意重重的地方,我浑身直打哆嗦,自己都能听到牙齿打颤互碰的声音。
这踏马的什么鸟地方?
一个鸟人都没有。
到处是荒野,要不就是光秃秃的山。
连只鸟都没见飞过。
想掏出手机来看看有什么新闻,是不是有我溺水身亡的消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早丢了。
这里也没有路,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才能遇到人家。
人也饿得肚皮粘后腰,走不动路。
走不动也要走,因为只有走,才能遇到希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生活苦不苦,想想二万两千五。
走吧,不能死在这里。
拖鞋也走丢了一只,光着右脚接着走。
走着走着,右脚板被什么硌了一下,生痛生痛。
低头一看,却是只屎壳郎。
妈的,堂堂污脱帮的帮主,居然被一只小小的屎壳郎欺负。
屎壳郎只有夏季才会出现,可是它却在初冬出来活动,太令人费解。
再看这只屎壳郎,块头比得上一只大馒头,甲壳居然是白色的。
头却又是红色。
妈呀,这只屎壳郎成精了吗?
且不管它,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