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一个朝代的故事,一个张姓穷书生到凌云寺借住苦读。每到夜深时,就有一个年轻貌美女子来到书房听张生读书。张生问询姑娘。姑娘自称家住附近一个富户人家。因羡慕书生,只能瞒着家人夜里来探望。四季更替,转眼到一个隆冬深夜,书生苦读后辛苦睡着了。姑娘怕书生受冻,脱下自己貂皮大衣盖到书生身上。鸡叫时分,姑娘要走了;伸手去取回大衣,不料大衣角头被张公子屁股压住,若抽回大衣,担心把张公子惊醒,就索性把大衣留下,急忙开门离开了张公子的书房。
张生醒过来,觉得背上披着一件软绵绵非常暖和的大衣。仔细一看,是姑娘身上穿的大衣。张生快步去门口寻找姑娘。
野外天寒地冻,鹅毛大雪漫漫飞舞,路上积雪已经达几寸厚。张生担心女孩子的安危,一路追寻,可是附近村里群众都说没有这个女孩子。回凌云寺的路上,张生对姑娘身世百思不解。突然,在远处厚厚的洁白的雪上,躺着一具狸猫的尸体,被活活冻死了,没有了毛皮。张生似梦回醒,醒悟到天天夜里来伴读的姑娘就是狸猫仙子。为了不让自己不受挨冻,她把自己的毛皮脱下来,结果冻死在野外。
张生潸然泪下。在凌云寺附近,找了一处坟地,将狸猫仙子入殓安葬。坟碑题名“狸猫仙子”。张生离开凌云寺到京城赶考当上官后,回家乡时少不了来祭奠狸猫仙子。
“石碑旁这首无名氏现代诗,估计是游客听了故事有感而发。”弘觉师傅解释。
“弘觉师傅,你来之前就有这首诗了吗?”
“是的。 ”
菲尔毕竟是女孩子,对儿女情长的故事特别敏感。
“弘觉师傅,今天看热闹的人群里有外国人。这两个外国人平时你有看见?”
“这两个外国人我平日里没有看到。我也注意到了。”
“弘觉师傅,你认识布拉拉?”我没有客套话。突然向他不经意问话。这也是我的一种谈话方式。可以让人不经意间露出真实的话语。
“认识,但从来没有单独说过话。她是跟尤家人来这里礼佛,认识的。”
“布拉拉,前段时间来过这里吗?”
“没有。她从来没有单独来过。她是天主教徒。如果没有尤爱国家人礼佛,她不会来的。”
“你们这里没有下山的小师傅?”
“没有,外面本来就很少下山。今年雨水多,道路冲毁了好几段。公交车停了将近二十天,昨天才恢复通车。离开山门下山出入要批准登记。坐车要一个多小时,走路要半天,来回一天要紧赶慢赶,没有紧急的事就不下山了。”
“吃的肉食品怎么解决?”
“你不晓得我们是吃斋的?”弘觉师傅宽厚地笑了笑,“附近在家居士会送蔬菜和盐给我们。油都是自己打的菜子油和茶油。”
我知道弘觉师傅不是《水浒》里勾引杨雄妻子潘巧云裴如海和尚那样的人。但现实告诉我,调查案子不能依靠想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分之一需要脚踏实地,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排除。
法医尸体解剖,认为乞丐致死原因是脾脏破裂失血过多。乞丐死亡到被发现时间不超过12小时。依照推算,在夜里掉到山谷死掉的。我坚持认为这个案件应该与布拉拉的死联系起来。
“理由呢?”同事们都笑着责问:
“从死者相貌,这个人应该不是内地的,很可能也是偷渡入境内地的。”越往后说,最后,我自己也心虚。没有证据支撑我的说法。我仅仅凭在出入境工作环境形成的直觉,死者是外国人。
警方最后按无名尸体处理程序火化;做了切片保存了DNA。
在向弘觉师傅了解乞丐状况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某个地方遗漏了。刚躺下床突然想了起来,连忙电话弘觉师傅:“吵你了。”
“没有事,我还没有睡觉。你这样认真,很有前途。”弘觉师傅没有责怪,还表扬鼓励我。
“香客给乞丐的钱到哪里去了呢?应该不少吧。”
“唉,有道理……不过……有时候,我们寺里的小年轻会叫他下山买东西吃,我是晓得的。我还骂了那些小年轻。”
“一天10元有吧。”
“那不止的。现在香客都很大方的。”
“当作每天10元算,一个月也有300元。吃,游客香客都会给他零食,你们寺里也会给他。这方面的开支可以忽略不计。”
“穿的,也有施主给他的。基本上不用买的。”弘觉师傅补充。
“假如一个月花掉100元,还有200元到哪里去了?”
“这个……你们警察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