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无情等人终于看见了前方的一座岛。岛上居民的穿着是迟天祭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下又激起了迟天祭的好奇心。
西瓜岛,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形状像西瓜的岛屿。
西瓜岛并不算大,但也因优越的地理位置而发展起来。海上航行的船只多多少少都会经过这里,所以岛上也有数个码头,虽然比不上大陆的码头,但其中也有两个大型码头可以供大型船只靠岸补充物资。
无情等人和岛上的居民依旧语言不通,但迟天祭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从岛上居民手里弄来了一件奇奇怪怪的衣服披在身上,并且自我感觉良好。看衣服破旧的样子,更像是早已不穿,正好被迟天祭捡来而已。
晨星满是看不起迟天祭的这副模样,嘴里暗暗吐槽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可晨星刚说完这句话,转眼就看见一个售卖贝壳小饰品的摊子,顿时也来了兴致,拿起一个就问道:“这个多少钱?”
那商贩说着晨星听不懂的话,晨星索性不去听了,从身上掏出五六枚铜钱就扔给商贩,也不管这铜钱在西瓜岛是否流通。果然那商贩拿着铜钱并不开心,而是又吧啦吧啦地说着晨星根本就听不懂的话语。
晨星被商贩拉住,顿时警惕起来,“喂!我给你这些铜钱都够买一碗混沌了!你别还要坑我!这海边的贝壳捡来捡去你又没有成本!”
暮月见状走过来,伸手将晨星手里的贝壳小饰品还给商贩,那商贩又将铜钱还给晨星之后这才离开。
“阿月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就喜欢那个贝壳而已!”
暮月指了指旁边其他正在进行交易的人,“他们的货币不是这个。”
晨星顺着暮月的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其他人交易用的都是贝壳,“贝壳?这么原始的东西?海边那不是一捡一大堆?怎么防伪?怎么当货币?我用贝壳买贝壳?”
走在前面的无情等人见暮月和晨星停在后面,于是转身走了回来。
跟在无情等人身边的旧船长见晨星正奇怪这里的贝壳货币于是解释道:“这西瓜岛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海上像我们这样航行的船只多多少少都会在这里停靠上岸补充物资,所以西瓜岛比较繁华。但来往经过这里的船只来自世界各地,各种语言荟萃,国家各异,因此便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货币。为了方便管理交易,所以统一货币。但这里并不是随意的贝壳都可以作为货币流通,必须是精挑细选出来,钻孔打磨并且印有西瓜岛特殊纹样的贝壳才行,另外这里也有特殊的贝壳银票。”
迟天祭摆弄着自己身上那引以为傲的奇怪衣服,“我说呢!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穿衣风格差异很大,开始我还没注意,刚刚才发现,不像是同一个地方的服饰。”
旧船长点了点头,“确实不是一个地方的服饰,西瓜岛原本并没有人居住,是四十几年前才有人来到了这座岛屿,慢慢发展成如今一处重要的海上枢纽。因此这里的人也都不是西瓜岛的原住居民,他们都来自世界各地,所以语言服饰也有很大的差异。”
羽落对这里十分好奇,正站在旁边一个卖漂亮观赏鱼的小摊儿边,可此时羽落并没有西瓜岛的货币去购买,因此只能停滞不前。
无情见状问道:“那这里的语言差异这么大,该如何沟通?还有货币该去哪里统一?”
旧船长指了指前方道路尽头隐约处一座高耸的大型楼阁,“那儿便是云酥阁,就是兑换西瓜岛货币的地方,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在那里雇佣精通各国语言的人,只是那里的价格比较贵。另外云酥阁阁顶常年被云雾缠绕,景色不错,值得上去一观。”
“那还等什么?既然如此就走吧!”无情牵过羽落的手就走在了前面,还不忘回头给凌安一个眼神,很明显这是又将在西瓜岛上的各种事务都交给凌安这个管家了。
众人在旧船长的带领下向云酥阁的方向走去。
虽然云酥阁建在这文化复杂交融的小岛上,但云酥阁的样式看上去更像是中原的建筑,有一点其他文化作为装饰,但都不算起眼,主体很明显还是典型的中原建筑。
暮月作为一个杀手,四处奔波,对于不同地区的文化建筑和语言风俗等都多少有一些了解,因此看着云酥阁的样式产生了疑惑,“这云酥阁的建筑……可是出自中原工匠?”
“不愧是四……”旧船长顿了一下,笑着道,“不愧是四处奔波游走在各国的杀手,这云酥阁确实是出自中原工匠之手。据说四十多年前第一个来到西瓜岛的人便是中原人,他在西瓜岛上建立了云酥阁,成为了云酥阁的第一任阁主,这将原本落后的西瓜岛建设成了如今的模样。对了,云酥阁旁边的那座小山上也建了一处山庄,同样都是四十多年前云酥阁的阁主让中原的工匠所建,云酥阁的阁主便常年居住在那里。”
暮月微微点头,“怪不得这周围的酒馆建筑风格奇特各异,而那云酥阁却是典型的中原建筑。”
羽落望着云酥阁旁边的小山眯了眯眼,可惜太远了,众人根本无法看见旧船长口中所谓的山庄,“从那云酥阁第一任阁主出现到现在也不过四十几年,不知第一任云酥阁阁主可还在世?”
“这个……”旧船长摇摇头,“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云酥阁阁主行事向来神秘,没有谁见过云酥阁阁主的真实面貌,更没有人知晓他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不过也并没有听说过云酥阁更换阁主,可毕竟云酥阁阁主行事神秘,就算是更换阁主也可能故意不对外界透露。”
迟天祭咂了咂嘴,“啧啧啧……不就是一个住在岛上的,十分有钱的,会经商的人嘛!有必要这么神神秘秘?又不是什么杀手晴天阁的阁主,难道还害怕有人害他?”
晨星瞥了迟天祭一眼,“我拜托你动点脑子行不行?你看看这岛上来来往往的船,他得多挣钱啊!说不定有人就谋财害命呢!就怕整个晴天阁都没有这一个岛值钱!”
“真的假的?你们杀手不是很挣钱吗?”
“挣钱你怎么不去干?”
“我干嘛非得去当杀手,再说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少庄主……”迟天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都快要听不见了。
晨星一撇嘴,“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父亲好歹还是个大将军,你母亲也是曾经名震一时的雾华庄庄主,现在你父母都不在了,你还好意思提雾华庄呢?雾华庄都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我听说连一个普通的小小门派都打不过!要不是阿月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雾华庄原来还存在呢!”
“那我……那我当时不是还小嘛……”
“现在你可不小了,也不见雾华庄有什么变化!”
迟天祭被晨星骂没了脾气,顿时蔫了吧唧地低下头,也不说话。
晨星最讨厌迟天祭没有精气神的样子,于是抬脚一下子就狠拍了迟天祭脑袋一下,“混蛋!没点儿出息!跟个小姑娘一样!”
顿时迟天祭瞪起了眼,“你说谁小姑娘呢!”
“你啊!”
“你才是小姑娘!”
“你连我一个小姑娘都不如!”
“我这是让着你!”
“我用你让着我啊?”
……
众人见迟天祭晨星又吵了起来,纷纷装作无事发生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行走之际,无情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了这个旧船长。
因常年在海上奔波皮肤黝黑,外加长相普通,一身穿又着实简便,同船上的其他船员没什么区别,实在是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因此他站在一群船员里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一个船长,再加上船上航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凌安,和出于对凌安的放心,所以从楼船出海到现在,无情都没怎么接触过这个旧船长。
只是现在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另外还有那一艘楼船,现在想来确实有问题。
“船长该如何称呼啊?相处了这么久,小僧都不知如何称呼船长,真是有愧。”
见无情这么问,那旧船长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无情,似乎根本就不害怕与无情对视,“小师傅说笑了,哪里来的愧?我啊现在不过是一个旧船长罢了,凌公子现在才是船长。”
无情也含笑微微点头,“那不知旧船长应该如何称呼?”
“这……”旧船长似乎是很纠结似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哎……不瞒各位了。之前凌公子也问过在下的名字,在下说自己姓周是骗凌公子的。其实在下姓陈,名周,谐音就是沉舟。这在海上嘛,还是有不少忌讳的,所以在下自从事航海的那一刻其就从来不曾在人前说出过自己的真实名字。这一是忌讳,二就是为了生活嘛。毕竟谁愿意找一个叫‘沉舟’的人一起航海呢?”
“原来如此,是小僧唐突了。”无情缓缓双手合十施礼,表达自己的歉意,“不过都是一些糟粕,我们并不介意能和您这样既优秀又有航海经验的人一起出海,这是也我们的荣幸。”
陈周忙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在下还害怕小师傅等人介意呢,可你们竟然不介意,在下感激不尽。”
“陈施主客气了。”
陈周脸上堆满笑意,“看!前面就快到云酥阁了!”

【陈周】
(图片来自AI生成,后期P图,仅供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