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山东的马车上,阿拉坦琪琪格问玄烨:“玄烨这蒲松龄是住在山东哪儿?”
玄烨说:“在山东淄博蒲家庄。汗阿涅咱们已经出了德州再有两三天就到淄博了。”
阿拉坦琪琪格说:“还挺远的。”
玄烨说:“汗额涅,咱们要见这蒲松龄先生也不嫌这途遥远,只怕是您饿了。”
阿拉坦琪琪格说:“本来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吃东西了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跟随者梁九公说:“回太后这济南府最出名的菜是把子肉,乌鱼蛋汤,炸豆腐丸子,糖醋黄河鲤鱼,玉带虾仁,您要吃吗咱们还从宫里面带了北京的奶饽饽,春卷儿。”
两天之后就到了淄博蒲家庄,蒲松龄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多次参加科举未中的秀才还能在自己的家里面招待皇帝和太后以及各类随从人员。
蒲松龄行礼道:“晚生蒲松龄见过皇上见过太后。”
玄烨说:“蒲先生请起。”
蒲松龄客套地说:“谢皇上,皇上太后请屋子里坐。”
玄烨和阿拉坦琪琪格看了看蒲家的陈设,蒲松龄说:“晚生的房子是简陋的不能和皇宫相比。”
阿拉坦琪琪格说:“蒲先生的家虽然不如皇宫富丽堂皇但也是非常雅致清幽,让我想起了你书里面的花妖狐仙,您的夫人不会是狐仙变化的。”
蒲松龄说:“回太后,内子只是肉体凡胎的俗人不能和狐仙相比。”
阿拉坦琪琪格说:“您的夫人出水芙蓉的相貌如同就描写的狐仙一样,让人看了之后就觉得眼前惊艳。”
刘氏说:“妾蒲柳之姿不能和太后以及诸位娘娘相比,也不能和狐仙相提并论。”
阿拉坦琪琪格说:“虽然女子出嫁后三从四德但是作为女人也不必事事都谦虚,女子博学多才者甚多,若蒲夫人是个只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女子,蒲先生如何写出那么多动人的故事呢,在这些故事里面我最喜欢的是《考城隍》。”
蒲夫人刘氏诧异地问:“太后为什么喜欢这篇《考城隍》?”
阿拉坦琪琪格坐下来看着蒲松龄夫妇说:“这考城隍当中有一句话是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句话不仅仅是善恶分明,更是简明地说了世上的人有善人有恶人也有伪善之人,那伪善之人虽然行了善事却不是出自真心,所以这伪善的人做了善事则是虽善不赏,无心为恶我理解为不是故意做坏事但是做的事情不太对不圆满就和俗语里面是好心办坏事一样这样的人是不用惩罚的可见写故事的人心胸豁达。”
蒲松龄说:“其实这篇《考城隍》是我偶然有所感慨而已,我怎么也没想到太后却喜欢这故事,不知皇上最喜欢哪个故事?”
玄烨说:“每个故事都很精彩,不过《席方平》一篇是在讽刺大清官场吗?大清的官场不是还有好官吗?”
蒲松龄说:“在皇上眼中的确是有好官,在外地也许有好官,但这《席方平》一篇并不特指大清官场,在大清入关之前这崇祯年间大小官员贪腐者甚多,大清入关并没有把大明的贪官污吏全部剔除干净,反而是有些原大明的官员做了清朝的官之后搜刮的比原来更凶,除了男子剃头,百姓的日子和明末差不多,原先在关外不贪恋钱财的官员到了关内和明朝旧官接触之后也学会了贪恋钱财。”
玄烨说:“后来咱们不是惩治了许多贪官污吏吗?”
蒲松龄说:“不错,皇上您看这后面灌江口二郎神处理了那些恶劣的官员,这席方平就平反了,如同凡间的高官好官处理了地方上的贪官污吏。”
阿拉坦琪琪格说:“这皇上用的官员并只四川籍贯的张鹏翮大人吧,这江宁府的施世纶,河道总督于成龙,那张伯行,傅腊塔佛伦,汤斌都是好官呀。”
蒲松龄说:“太后,这大清的吏治一直都有进步,但是我的这部《鬼狐传》它是一部小说不是一本纪实史书,上面一些内容是虚构创作的,若是把大清官员的名字都编入进入那就不能叫《鬼狐传》了。”
玄烨说:“我看你这书里面也不全是写鬼写狐也有狼有蜜蜂有鸟还有花和龙还有这《乔女》写的是一位貌丑但是品德高雅的民间女子这样的女子,令人敬佩不如这本书改个名字叫《聊斋志异》。”
蒲松龄跪下来说:“多谢皇上给小民的书赐名。”
玄烨再次微笑着扶着蒲松龄起来没多久玄烨喝了蒲松龄夫人准备的茶
然后玄烨问蒲松龄:“今年你参加科举了没有?”
蒲松龄说:“皇上今年我本来已经报名参加了科举但是因为家中事务我没有去,但是我的朋友王生去赴考让他大失所望。”
玄烨说:“怎么是今年的考题不是他平日所学的还考官收了贿赂导致他没有考中?”
蒲松龄说:“今年的考题并不比往年难,任然是从孔孟书籍当中选题,我们山东的士子大部分都是熟读孔孟书籍,但是见到银子的考官不管学子有无真才实学而管士子的荷包是否充实,这有基础文辞的则是自己写一篇然后考官进行润色使得文章光彩出众,倘若考生不通文墨则由枪手代入考试,所以您皇上安排的监考则未能搜出作弊之物,就以往的夹带作弊,上厕所作弊等做法未曾用过但是枪手作弊却是比比皆是不少中举的人就是高官的儿孙,所以民间有言老姜全无辣气,小李尽是甜头。”
阿拉坦琪琪格疑惑地问:“高官的儿孙大部分都是在国子监或者地方的太学读书怎么会没有真才实学呢,蒲松龄您不可以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呀。”
蒲松龄说:“太后您是怕蒲松龄冤枉了几位大人让皇上失去了肱骨之臣?”
阿拉坦琪琪说:“昔日,先帝也曾经彻查过顺治十四年的两次科举舞弊大案,但因为有人不服先帝在瀛台监考的缘故故意在复试的时候交白卷从而触怒了先帝发配黑龙江,但此人却是人人都称颂的神童。”
玄烨说:“汗阿玛彻查贪腐态度严厉程度与明太祖朱元璋如此一折,但有人因此对汗阿玛不满所以朕此次查科举舞弊不会让有真才实学的人受冤所以在原先的贡院重考一次南北分卷避免考试时候枪手和考官再次作弊。”
阿拉坦琪琪点头赞道:“这也不失为一个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