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被她的瑟缩激怒,他猛地拽住白染的手臂把她往床下拖,一声脆响,手臂转来钻心的疼痛。
白染知道是手臂脱臼了,她弓起身子,疼的冒出了冷汗。
男人一脚踹向她的腹部,嘴里骂骂咧咧:“怕我,我让你怕我,让你怕我!”
雷声,雨夜还有眼前暴怒的男人,一切都与那一晚重合。
白染忍住剧痛从床下够到那一把自己早已藏好的尖刀,她静静忍耐,等待时机。或许是这个想法在她心中太久了,她丝毫不觉得慌乱,反而冷静的可怕。
她想清楚了,与其这样饱受折磨不如拉着这个混蛋一起去死,哪怕杀不了他,自己能够彻底解脱也好。
她等了好久,等到他俯下身来绑自己的时候,翻身把他压到身下。拿起刀朝他的大动脉划去,冰冷锋利的刀马上在脖颈上划开一道血口,突然,男人制住了她拿刀的手,那只手臂也脱臼了。
白染被摔在地上,恨恨的看着他,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这个男人,她的梦魇就要死在她手上了。真是便宜他了。
男人捂住脖子的伤口,愤怒地看着白染:“你要杀我!你居然要杀我!”
白染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我不但想杀你,我还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再揭下你的皮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更愤怒了,他拿起一个玉石摆件朝她砸下去:“你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白染闭上眼,等待着死亡。她从没觉得死亡是这样一件轻松和解脱的事。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却没有砸在白染身上而是砸在了她身旁的地上。
白染疑惑的睁眼,许辞脸上带着血在这样的环境下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染:“你想死?我偏不让,我就是要让你痛苦的活着,我们两个生来就该在一起,哪怕互相折磨也要永远在一起。”
他打开窗,外面的雨下得更大。雨滴飘进了屋子里,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许辞转过脸,脸上满是雨水。他幽幽的对白染说:“白染,这就是你的命。”
白染又气又痛,想骂他一句,却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气晕的还是痛晕的。
恍惚间,她似乎见到了那只麻雀,麻雀逃出笼子,正准备飞走,飞向广阔的蓝天。
就在它要飞出去的时候,一只橘猫扑上去把它扑在地上。麻雀奋力挣扎,却被那只橘猫咬断了脖子,死之前眼睛还直勾勾的瞪着她,好像在怪她:为什么要把它抓来?
白染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到了之前的惩罚室里。那个惩戒师正看着自己。
白染想后退,却发现现在自己完全动不了。不是被人绑住了,而是现在自己浑身都痛,只是稍微动一下就痛的要命。
苏晏仔细打量着她,不禁赞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差点杀死一个alpha。”
白染沉默着不想和他浪费口舌。
苏晏也不在意继续自说自话:“你之前是个舞蹈演员对吗?当年的舞界的天才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悲又可叹啊。”
白染还是沉默。
苏晏继续说:“你的alpha经常打你对吗?我上次见你一身的伤还感叹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现在看来,你也不差啊,上一个敢杀alpha的Omega坟头草都五米高了呢。”
白染终于出声了:“他该死。”
苏晏笑了:“他该不该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打你你就没想过和他分开?如果alpha和Omega感情不和是可以分开的,你忍了这么久分明就是舍不下这种富贵的生活。”
白染双眼泛红:“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分开?我没试过吗?可是钱能通神,我的每次申请都像是泥牛入海,根本就没人理会我!逃跑?我当然跑过!可每次都被抓回来,次数多了,那个混蛋就对我的家人下手,我最后一次逃跑时,他拿了一段我爸爸被车撞的视频,威胁我说要是再敢跑,他就杀光我所有亲人!”
她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我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利的折磨,被他半夜从床上拖下来拳打脚踢的时候我就没有恨吗?我就得当他的人肉沙包吗?咳!我凭什么不能恨他!”
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委屈与不甘:“我恨他!咳!我恨他!咳咳!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杀了他!他就应该去死!”
苏晏被这一大段信息搞得有点懵,见她情绪激动生怕她又出什么事,就叫外面的医生给她打些镇定剂。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都不用他们动手,自己情绪激动一些就能出人命。
打过镇定剂,白染又睡了过去。
苏晏看她这个样子,觉得还是把她送进医院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