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醒来,发现身上的伤都已经上了药,而许辞早不知道去哪了。
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白染撑着酸软的身体走到窗边,却看到一堆人在挖花圃里的蔷薇。
她赶忙下楼,跑到花圃旁:“你们在做什么?谁让你们动我的花的!”
那些人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
白染上去拉扯他们:“我让你们住手,住手!”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昨天受了伤,现在又是吹冷风,情绪又激动。猛烈的咳嗽起来。
那些人见她这样,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白染努力平复下来,对他们说:“别动我的花,出了事我负责,工资也照给你们。”
那些人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忙放下工具向白染要工钱。
花保住了,白染却觉得身心俱疲。她回屋拿出自己的卡递给管家:“把他们的工资结了吧。”
等到一堆人全走了,白染才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朝窗外看,一个白色的鸟笼挂在那里。
之前这里养着一只麻雀,是自己在冬天时和许辞一起抓到的,本来想来年春天就放了的。可那只鸟最后好像没能放生,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
白染突然想不起来了,那只鸟是死在了那个冬天吗?还是偷偷飞走了呢?
她的记性似乎越来越差了,她叫来管家:“这里的鸟呢?”
管家想了下也说不知道。
白染又问:“那为什么要挖了我的蔷薇?”
管家:“这是先生的吩咐,我也不敢违抗啊。”
白染愣了下“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慢慢走到那些蔷薇花前,这些花还是和以前开的一样好,白蔷薇,纯洁的爱。这是结婚时许辞为她种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悉心照料,只可惜今天就要全部被毁掉了。
之前工人的打火机还留在这里,省了白染不少功夫,她从厨房拿出油灌在在洒水壶里,最后给这些花浇了一次水,然后拿起打火机点燃了花圃,火焰染红了这一院子的白蔷薇,看上去有点像当年的烟花。
一旁监视她的人赶紧冲过来灭火,可又有什么用呢,花圃还是毁了,无论怎样都救不回来的东西又何必费心救呢?
管家见外面乱哄哄的,就把白染拉进屋里。监视她的人也想跟进来,却被管家叫去灭火了。
管家心疼地看着白染:“你这又是何苦呢?反正先生也不会放你离开,不如接受现实好好过下去。这样你也少受罪啊,之前反抗逃跑的后果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再这样下去了。”
白染瞬间红了眼眶,她压低声音问管家:“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这个问题除了许辞谁也答不出来,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可她还是固执地看着管家希望能从这个老人身上得到答案。
管家沉默着,白染的心结太深又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不愿意倾诉,所以身体才越来越差,这个问题她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白染打破了沉默:“那只鸟,到底怎么了?”
管家有些慌张:“那只鸟,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偷偷飞走了吧。”
白染打断他:“我不想听这个,你就看在我活不长了的份上告诉我吧,我不想到死都活在欺骗里。”
管家嘴唇嚅嗫了几下还是开口了:“那只鸟野惯了,不愿意待在笼子里,一直在撞笼子,一天晚上有个女佣没关好笼子,那鸟就飞出去,被猫抓住了。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被咬掉了大半。”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您知道的时候还打了猫一顿,半个月都没理它。”
话刚说完,门就开了,许辞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看来是得到消息专门赶过来的。
管家忙迎上去,接过许辞的大衣然后识相的走开了。
许辞走过来揽住白染,轻声问她:“为什么要烧掉花圃?”
白染见到他身体就忍不住轻轻发颤,之前的记忆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就算她再努力克制也无法抑制自己对他的恐惧。
许辞带着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你在发抖,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呢。”
白染:“你今天早上派人来挖掉那些蔷薇花,我以为你不想要了。”
许辞似乎才想到这件事:“是吗?可能是我忙忘了吧,不过我问的是为什么你要烧掉那些花,小染要好好听我说话。”
白染:“我不喜欢太多人,吵吵闹闹,扰人清静。反正不想要一把火烧了不是更省事。就当是为下一批花当肥料吧。”
许辞的脸沉下来:“小染,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不要惹我生气。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白染知道再这样下去,许辞又要发疯。告诉他她现在一见到他的东西就恶心,看见那些花也觉得恶心?估计他发疯发的更厉害。
白染心一横,主动吻上了许辞的唇。许辞似乎愣了一下粗暴地啃着她的嘴唇,这个吻又急又凶几乎要让白染窒息。
好在许辞及时停了下来,白染大口喘着气,许辞见她这副样子笑道:“你还是和当年那样,一接吻就忘了呼吸。”
白染看着许辞的笑容,喃喃道:“你也和当年一样。”
许辞有些疑惑:“什么一样?”
白染:“你还是和当年笑得一样好看,就像我们刚见面的样子,如果你当初没对我笑,我可能就不会嫁给你了。”
许辞摸摸她的头:“那我就经常笑给你看,只笑给你一个人看。”
他抱着白染坐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不停的响。他歉意的看着白染:“我要回公司去了,晚上再来陪你。”
白染点头,许辞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