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强伸手掌出来，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弯曲，边想着什么。
见老代表和老郁都看自己，申强微笑道：“我数日子哪，要和香师傅碰头。”
香师傅，是洎江市委他们这几个人研究确定的在建的这条重要交通线的总站长，并已经得到了上级同意。
老代表笑了，他见过一次香师傅。
“香师傅做的菜，真的好香，我还跟他开过玩笑，以后革命成功了，他开个大饭馆，对咱们这些老战友也不用免费，只要能随去随吃上他的手艺菜，就行啦！也不知道香师傅他胖了还是瘦了。”
老郁也笑了，不久前他见过一次香师傅。
“哈，老代表，书记同志，这您还猜不到？香师傅，他瘦多了！哈哈。
他跟我说，过去吃反动派，他猛吃不停，长得胖，再那样吃下去，非得胖死了不可----现在好啦，他吃五谷杂粮，还经常没得吃，瘦下来了，心里也放下来了——他还想革命成功开大饭馆-----”
三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也不再笑。
他们不是没事才提起香师傅的。
老代表看看申强：“老申，出动？”
申强说：“我看，该出动了。我和老郁马上分头带人出发，老代表您还是坐镇洎江。咱们三个点，一个不动，两个动，保持好联络。
联络方式照新定的第二套走，变一变，让敌人摸不到规律。
朱垣去东边请兰四兄弟，我跟他说的，为了减少危险，他俩不经过洎江，直接到‘山边’联络点。他们路过东安时候，请那边同志发简短电报信号。秀儿收到信号后，向您报告。
上级通知的建立前敌指挥部，我们几个人先过去，联络上了预定的负责同志，再传达上级指示，开始干----”
井井有条，看来想的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老代表和老郁听得很认真。
申强说完。老郁说：“我看这样行。”
老代表敲敲烟袋锅：“就这样定了！”
即便有了些思想准备，申强再一次见到香师傅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香师傅瘦多了。
可以说，他已经完全离开了胖人的队伍。
也没进入瘦人行列，算是半壮实那种。
只是，因为过去胖的时候，皮肤都撑鼓了，这一猛瘦下来，皮肤大而松宽，一时还缩不回去——也许永远都不会全缩回去了——他脸上褶子剧增，规模还不小。
没见过他过去样子的人，即使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也不会觉得特别惊异，一个老相的人而已。
过去认识他的，现在猛一见他，不发傻惊叹才怪。
香师傅自己，倒是丝毫不以为意，还挺高兴。
“队长，我现在走路做事，和过去比起来，用说书人的话，那就是，这个，‘身轻如燕’，哈哈。当然，和你的身体功夫比，我还差得远，比起我自己过去，强多了！”
寒暄几句。
香师傅等申强谈任务。
申强倒先问起香师傅别的来了。
“香师傅，你的枪呢？”
香师傅的手快动起来，从身上拔出手枪。
申强点点头：“嗯。”
香师傅高兴了，将枪插回腰间，又从小腿边上拔出一把小插子，闪开两步，嘴里说：“队长，你再指点指点我这个。”
说着舞动匕首，连做了刺划劈等动作。
申强微笑道：“动作基本都到位，注意发力之前，身体自然放松些----”
香师傅一试，喜道：“感觉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