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该死的兰四,山货计划必须加进一两步调整,这是为了计划的稳妥,派遣人员的安全,第二步的成功。
好,姜老弟,我们现在就开始实施山货计划的调整步骤。”
黎之虎打开墙角的保险柜,从上面一格取出一份卷宗。
姜贵看清了,这卷宗有名称,“匪区人员常用证件之五”。
卷宗内有数十张白纸,每张白纸上,粘贴了一张纸。
纸们颜色各异,有的灰暗,如旧报纸,有的发黄粗糙,像常见的乡村老财爱用的手纸。
大小也不一样,有的只有巴掌大,有的如一张书页大小。
还有几张,是毛边信纸,折叠了,边缘粘在卷宗专用白纸上。
这些纸上都有字迹,大多为毛笔所写,也有几张上,字迹比较规整,方方正正,好像是印上去的。
姜贵想起,有一次科长找自己来谈案子,自己进来办公室时候,科长正在看这个卷宗,好像看的就是其中一份东西。
当时姜贵瞥了一眼,就是一张纸上,规规整整地印了有字。那天科长见姜贵进来,说一句:“你来了。你说啊,赤党里有些能人,这里书,书写得不错----”
当时姜贵还有些发愣:“怎么科长有点说话像七奎似的?带些结巴?”
这会儿,眼看科长又在一页页地翻这卷宗,姜贵一下子想通了上一次的疑惑:“嗨,科长从来就没结巴过,上次也不是结巴,他说的,是什么他妈的‘隶书’!
我后来听他和四喜聊到过。四喜还特地写了那两个字给老子看,老子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这以后,还是要再多识些字,多学些乱七八糟的名堂,剿赤用得着----”
这些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纸片上,除了有不同的字迹,有一个共同点,都有红色印章。
印章们也是大小不一,有的圆,有的方,颜色也有深浅不同。
黎之虎看看墙上挂钟,说:“姜老弟,四喜马上也要到,咱们一起开始。”
姜贵知道,副队长韩四喜到下面区侦缉队视察去了,这会儿被科长叫回来,看来和科长看的这卷宗有关系。
黎之虎说:“这些,都是赤党匪区的通行证,他们称作路条。”
姜贵这才恍然大悟。
想到:“---匪区的路条,科长都这样仔细地收藏,到要用的时候,便可顶上大用。
老子得留心,把这一招学了到手。
科长这是在提点我,不可不认真。”
连忙点头,表示懂了。
黎之虎却是一笑:“赤党成立了苏维埃政权,算是国中之国,可大多都没有他们的什么年号,冠冕堂皇之下,还是盗用了咱们中华民国的年号,也是可笑!”
这议论,题目太大了。
姜贵一下子跟不上科长的思路,想了想,想明白了,也笑道:“赤党也就是聚众捣乱,成不了真正的大气候,与政府周旋对抗,迟早被灭了!”
按照几年前姜贵的文化水准,他连这样的话几个词都难以说顺嘴,到底在科长四喜等人影响下,言语方面有了提高。
黎之虎点点头:“委员长再次亲自挂帅,准备新的大围剿,再有一到两年,咱们可以举行剿匪大业完成之庆典!”
姜贵想到那样的场景,兴奋了:“可以,可以!”
外面有人喊:“报告!”
是韩四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