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们已在汪宅门口蹲守多日你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汪家表面上看来一切如常,可我发现每日午时前后都会有一婢女外出,我总觉得那婢女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的小丫头果然精明!”
“别瞎说,谁是你的小丫头…”
“不是小丫头,你还是虎姑婆不成?”
“你怎的越来越像婻荞了,能不能有句正经的了?”
“有,夫人下令,必须有!”
“快说!”
“那婢女是男人假扮的!”
“可我们距离如此远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你凭何断定她是男人假扮的?”
“他虽然身材纤瘦,可哪有女子的杨柳细腰,走起路来又不似女子般弱柳扶风,那步子迈的比我都宽!”
“仅此而已?”
“当然不止这样,你没有仔细观察他的双足吗?那分明是双男人脚,女子的脚岂会那样宽大!走起路来孔武有力的!”
“我当然看不出,你煜寒王阅女子无数,我怎比得了!”
“呦!吃醋了?”
“你赶快娶个货真价实的王妃回来生个娃,我好有姜醋可以吃!”
孟欢长只是随口的一句戏言,却令孟良一脸的尴尬无言以对即刻脸色大变。
“你一定要时刻提醒我是个废人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定是被婻荞给影响了,竟然也如她这般口无遮拦,我向你赔礼!”
“既然认错就要罚!”
“罚什么?”
“先欠着,日后我想好了再罚你!”
“孟良,你快看啊!那婢女又出来了!”
“我们今日就跟着他去探个究竟!”
孟良与孟欢长跟着那假婢女来到了深山处,果然被孟欢长言中,二皇子还真是被藏在了这样的地方,纵使再厉害的探子若不熟悉当地山势地貌也是找不到人的。
“孟良,你看!”
未等二人跟上前,林子深处便迎面走来了一行手持刀剑的人,看似是与这汪家派来的假婢女早有约定在此见面,可却并未见二皇子的踪影。
“丫头,我们再等等,别心急!”
“这可能是我们唯一能救二皇子的机会,如若失了先机,我们想再找人就难了!”
“再等等,他们人多,我们万不能打草惊蛇!”
孟良与孟欢长躲在暗处听着两方的对话,果然那假婢女一开口便是副男子声音。
“人怎么样?”
“人没事,可汪大人答应我们的银两何时才送到?”
“你急什么,朝廷的援兵刚刚进驻西南境,抚恤金再过些时日自会发放,到时候汪大人便会派人送来,还怕少了你们的不成?”
“我可是将丑话说在前头,这天家贵公子可不比我们,他能挺得了多久就不好说了!”
“你只要按时给他灌下汤药,保住小命即可,其余的无需你费心!”
“好,那我们便回去等汪大人的好消息了!”
“这是今日的汤药,切记一定要灌其服下,莫要让他失了性命,否则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原来假婢女每日提着的竹篮内装着的便是给二皇子准备的汤药,看来二皇子定是被眼前的这伙人与汪建州合谋私藏了起来,至于这汤药是否是治疗鼠疫之症的还未可知!
“孟良,我们跟上去吧!现在跟过去定能找到二皇子!若是被他们听到风声将人转移走了,再想找就难上加难了!”
“再等等!我已经沿途给吴将军派来增援的队伍留下了记号,我们等援军前来接应再一同前往,也好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看他们的装扮与行事作风应是山贼无疑!而且囚禁二皇子的地方一定还有他们的同伙,你我二人若冒然前去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山贼?这汪建州的胆子也太大了,身为朝中官吏竟敢私通山贼掳劫皇子,真是反了他!”
“他不过一小小郡守,手中并无兵权,只有少数在编的护卫人员,即便与安居侯勾结,那安居侯邝文昶可是只千年的老狐狸,怎会轻易增援他,西南境内山贼众多,自然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而且山贼只认银两,拿钱办事,成事后绝无后患,可比邝文昶的人靠得住!”
“他们要走远了,我们先跟上吧!援军看到你留下的暗记会跟过来的,否则待他们走远了,我们便再难有机会了!”
孟良思虑过后觉得孟欢长言之有理,眼下除了冒险一试也别无他法了!
“好!”
二人一路尾随山贼来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洞穴附近,洞口处有人把守,洞穴边的空地建有一座简陋的寨子,里面全是山贼的同伙,粗略计算也有数十人,实力相差悬殊,两人只敢远远的观望,洞中的详细情形难以得知,二皇子此刻很有可能被藏在洞穴之中。
“丫头,你在这等着,我先去探探虚实!”
“不行!孟良!你快回来!”
来不及阻止,孟良便绕到了寨子的正面,孟欢长的心都要跟着提到嗓子眼了,孟良孤身一人,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大爷,行行好吧!赏小人一口饭吃吧!小人快要饿死了!”
孟良装作行乞与山贼搭话借机向洞中望去。
“滚滚滚,快滚!”
“大爷,赏个干饼子就行!”
“没有,快滚!”
“大爷,哪管给碗凉水填填肚子也好呀!这深山老林的,小的连口水都寻不到!”
“你再不滚,我就宰了你!”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
“等等…”
孟良应是对洞内的情况看的七七八八了,本可以借机全身而退,没想到出来个更加凶神恶煞的男子,脸上赫然写着凶狠二字,应是山贼的头儿。
“你是难民?”
“是的,大爷!小的就是想来讨口吃的,既然没有,小的就不烦大爷们了!”
“你说你是难民,你从何而来呀?”
这领头之人十分谨慎,对孟良很是怀疑,再三盘问,眼看就要露馅了,孟欢长不得不前去为孟良找个借口开溜。
“小的从黔西而来往黔南而去,投奔亲戚!”
“虎子,拿个榆钱饼子给他!”
孟良虽自小遭受苦难,可毕竟是在宫中长大的,吃穿上自是寻常人家比不得的,这榆钱饼子中哪有多少粮食几乎全是榆树钱,简直可以跟树皮相媲美,这哪是孟良吃的下的东西,可对难民来说,这就是天赐的馅饼。
“真好吃!谢谢大爷,还有没有了,能不能再赏一个!”
孟良看似狼吞虎咽的三两口就将一整个榆钱饼子都塞进嘴里,卖力的嚼着,可那榆树钱即便嚼的再碎也还是在嗓子眼堆着,着实是难以下咽。
“好呀!你咽下去,我就给你!”
“大爷,能不能给碗水往下送送,这山里风大,嗓子眼都冒火星子了!这么好的吃食就没滋没味的吞了,太浪费了!”
“虎子,给他舀碗凉水过来!”
孟良本想着向山贼要碗水把这难咽的饼子给送下去,谁料这水还没端过来,孟欢长便在身后朝着他的背上猛地一巴掌,拍的他将饼子都吐了出来!
“你这没良心的死男人,居然背着我在这偷吃,我都饿成什么样子了,有吃的不说分我一份!”
孟良的反应倒是快,一下子便明白了孟欢长的意思。
“你个该死的虎婆娘,我这饼子还没进到肚里就被你一巴掌给拍了出来,看我不打你!”
两人装着扭打起来,想借故离去,没想到却被那山贼的头儿给喊住了。
“等等,先别急着走!”
孟良见势不妙,握紧拳头,已准备好与对方肉搏。
“这小娘子可真是好看,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是身子单薄了些怕是不好生养,不过倒也不妨事,不要走了,留在我这做个压寨夫人可好?保你天天吃上肉。”
“大爷,别开玩笑,这虎婆娘怎入得了您的眼,况且这婆娘可是馋的很不好养活呢!小人还是赶紧带她走了。”
孟良边推搡着孟欢长,边呵斥她!
“还不赶紧走,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绑了!”
孟良本想出手反抗却被孟欢长强行按住,示意其莫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