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辰逸不想与她掰扯这些,又继续问:“然后呢?”
“于是,我就打开了那个精致的盒子,看到里面有一只发簪挺漂亮的,顺手就拿出来了,然后就感觉手上一阵阵又麻又痛的,眼前发晕,头发疼,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倒了。晕倒之前我见到母亲扑过来,她试图抱住我,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此处,嘟起小嘴来,嘟嘟念念道:“我也不知道母亲因为碰了我手中的发簪也中了毒。那京云实属可恶。”
于辰逸听后沉着脸怒声呵斥。“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拿你这个傻丫头当枪使,你到如今都不知道应该恨谁。唉!”
“哥哥什么意思啊?谁拿我当枪使了?莫不是说于晓萱吗?”
这么说着,于丝丝倒吓了自己一跳,吞吐着道:“她,她,她为什么害我呀?”
“就你这脾气,你这招祸的嘴,你以前没有得罪过于晓萱,没有打压过她吗?”于辰逸是知道自家妹妹的。
“我,我……”于丝丝脸一红,却又恨生道:“我虽欺负过她,可是她不用这么报复我吧?”
看了看于辰逸又问:“哥哥怎么知道是于晓萱所为?而不是那个京云所为呢?”
“此事已经报官,新上任的府尹林立已经到府上来查验过了,也将涉事的人都单独询问过,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于丝丝两手抚着额头,怒声喊:“无论是哪个害我,我都要报仇。”
越喊越是头疼,两只手抱着脑袋哇哇地哭。
于辰逸看着也不免头疼。“丝丝啊,经此一事,望你收收脾气,长长脑子吧!”
“哥哥,我头疼,你不帮我解毒,还在这里教训我,我讨厌你。”于丝丝抱着脑袋一个劲儿地哭。
于辰逸看着她长声叹,心中盘算着究竟要去找哪一个才能立即帮妹妹解了这苦。
想来于晓萱这边不会轻易承认问题,想去寻柯震山解毒,天已晚了,怕是请不动他。
没办法,只好去寻了府医,让他先给妹妹和母亲开一些止痛的药。
看着她们服了药沉沉地睡下,于辰逸又连忙去寻父亲于奇寿。
夜已深,于奇寿也未安眠,因为突发此事,一家人也未回府,只得在二弟的府上暂住一晚。
听说下毒之人多半是自己的侄女于晓萱,作为大伯,一时间也不知道下面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妻女虽是中了毒,幸是于晓萱还念着亲情并未下死手,可是如今她死不承认,也不肯拿出解药来,妻儿依旧在受苦。
心中恨,却也拿她一时没有办法,毕竟二弟是尚书,自己也不敢轻易拿他如何。
刚才二弟还特意到房里来,与他细谈了一番,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要求不要声张,此事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事,也未伤及性命,家里人私底下处理了便好。
只要自己同意,二弟便会去与林立将此事说明白,无须官府再插手。
即使是错怪了女儿,即使是京云所做此事,也不想再将此事追究下去。
只要求得柯震山来解了毒便好。
正在反复思量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儿子于辰逸前来。
见父亲愁苦了一张脸,便知道他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于辰逸也不兜圈子,便将从妹妹那里打听来的事情,与父亲都说个明白。
于奇寿的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来,按儿子这么说,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这个好侄女于晓萱所做。
她是为了陷害京云,不惜利用自家的妹妹,简直是可恶至极,可恨至极。
一再的有那股冲动,想着直接扭送这个侄女将她亲手推进大牢里去,给自己的妻女解了这口气。
可是二弟一再地相求,不顾他的颜面,还要顾及他的官威。一旦此事撕破了脸,日后两兄弟也不好相处。
也将自己的烦恼说与儿子知道,问他是何意见?
于辰逸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父亲,此时最重要的还是明日一早去请了那柯震山来帮母亲和妹妹先解了毒。至于对于晓萱的处置还需要与二伯细商量,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影响整个家族的关系。”
此时此刻于辰逸也只好压着脾气,一再的劝告父亲。“父亲,此事还需要妥善处理,莫要声张为好。”
于奇寿深吸一口气,只恨自己的官位不及二弟,硬生生要咽下这口气。
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道:“这一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与你一起去丞相府里,求那柯震山来。”
于辰逸行礼告辞出来,去客房里休息了。
他们一家四口这里恨着,却也不敢大声宣扬。
于奇䘵也是头痛得厉害,万没有想到女儿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为了得到自己的所爱,不但低声下气地前去讨好人家,如今竟做出伤害自家人的事情来。
做就做了,怎么如此的漏洞百出,竟然让人家京云一语道破。
道破就道破了,自家的女儿也是没有城府,当即就害了怕,明眼人一眼便会看出端倪。
女儿平日里看着挺精神的一个人,怎么遇到了京云和金文峰之后,脑子反而不好用了呢?
‘难道只因一个爱字便被冲昏了头脑?’于奇䘵恨恨地想。
也是林立给了自己十足的面子,也因见未有人死亡,并未将任何人押送至府衙。这也是变相地接受了自己想要将事情自行处理的意见。
可是即使如此,自己也要弄个清楚,此事究竟是不是自家女儿所做?她用的毒是从哪里得到的?
天晚了,丝毫未有睡意。丢开哭哭啼啼上前来的夫人,安抚着她睡下。这才偷偷地将女儿唤到自己的书房里问话。
于晓萱的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红桃子,一见到父亲便跪到地上,又是双手掩面不停地哭。
于奇䘵看着她如此模样又是气又是恨,还带着些心疼。上前扶起她来道:“此时只有你我,你把实话说于我听,我也好替你拿些主意,将大事化小。”
于晓萱抬起头来看着父亲,抽噎着道:“父亲,您感觉此事是萱儿所为吗?”
于奇䘵听她如此说,心中又是一沉,反问道:“那你说说是哪个所为?”
“事情明摆着就是京云所为。”于晓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