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被于奇䘵点拨了一番,自是知他意思,可转回身来还是要将事情办妥。
吩咐手下人将有关人等皆请到房间里,每一个细作盘问。
京云被请进房间时,上前施礼。“民女京云见过林大人。”
林立将京云仔细端详一番,才出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将王达福逼到绝处的京云?”
京云微一笑,答道:“逼王达福到绝处的是他自己的贪心,小女子一直是个受害者而已。”
林立微点头,话入正题。“此次于夫人和于小姐中毒,经一众大夫们证明,皆是因你送给于晓萱的那支发簪上涂有剧毒引发,对此你作何解释?”
“大人明鉴,那只发簪在于夫人和于小姐出事之后,我虽也是远远地见了,却不敢确定是不是我送给于晓萱的那一支。更有,我将发簪当礼物送给于晓萱之后,许久的时间,许多的人,有谁碰过那只发簪,皆未可知,还望大人明察。我与于晓萱无冤无仇,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怎敢用毒杀人?以上种种望大人明鉴。”
林立却又问道:“听说你与于晓萱,金文峰有一年之约,这一年内你与于晓萱为了得到金文峰,作出相互暗害对方的事也未可知。”
京云应声道:“林大人所言极是,林大人稍作调查,便知道这一年之约只是金夫人为了让于晓萱能够介入到我与金文峰之间,给她创造的一个时间与机会而已。约定里规定,只要这一年之内,于晓萱无法获得金文峰的真心,她便自动退出金文峰的生活。只要大人细作打听,便知道我与文峰感情至深,只要于晓萱不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相信一年之后,我便可以与文峰顺利完成这一年之约,金夫人按照约定不可再阻止我们。林大人,如果是您换成我会在这一年之内做出如此惹火烧身的事吗?要知道这几个月过去了,于晓萱对于金文峰而言,连个普通朋友都不是。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的及茾礼上,在她的家人面前,专在我送给她的礼物上下毒,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此毒手,这是想害她性命,还是想害自己性命?更何况,明明是送她的礼物却让她的表妹和大伯母先拿到了手,她反而毫无损伤,这是何道理?”
林立却喝住她道:“事情未查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你莫妄加判断。”
京云点头应是。“小女子只是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告知于大人知道,至于大人如何判断,小女子不敢妄言。”
“好了,你下去吧!这些日子莫要出京城。本官审案之时,你要随叫随到。”林立又命令道。
“小女子知晓了,大人。”
“下去吧!”林立沉一张脸,一副威严模样。
京云刚出门,便有衙役又唤了柯震山进门去。
金文峰向前来低声询问京云如何。
京云只是轻摇了摇头,也没有心思与他多说话。
柯震山进门,林立还未及问话,他只是一抬手轻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林立却发现自己干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手指着柯震山大怒。
柯震山却看着他微微一笑,往前一步。
林立立即伸手阻止他。
柯震山站住脚步,微含笑向他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毒王的名声不是白来的。如果我想弄死于晓萱,或者任何一个人,只要我妹妹点头,何必这么兴师动众。我让谁怎么死他就会怎么死,或者是死者连他自己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会知道。我如今只是一个旁观者,我妹妹不愿意让我插手他们事儿,我只是随在她的身边做一个保护者而已。”
又看了看林立,笑问一句。“林大人,我的话您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林立只好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柯震山好似随意地又是一挥手,在林立还未有反应的时候再道:“自从认识我云儿妹妹之后,他就把我送进了庙里,那些老和尚整天念叨,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着话冷不丁的又抬起手来挠了挠头皮。
他这一抬手,一抬手,林立的心不免地就跟着一颤又一颤。
直到柯震山又笑问道:“林大人,您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啊?我做得这些对不对呀?”
林立只是深喘口气。“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言罢,心中又是一紧,柯震山施毒果然是神出鬼没。他想让自己说话,自己就能说话,他不想让自己说话,自己就不能说话。
像他说的,如果他想要谁的性命无形之中就可完成,何必如此的兴师动众。这么拙劣的施毒方式,多半不是他所为。
柯震山欲走,又转回身来看了看林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转身离开了。
林立感觉他是有话要说,可是又不愿意多说,想来他是知道施毒者是谁。
当于晓萱被传唤进屋中之时,干脆跪到地上只是不停地哭,任由林立如何询问,她只是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哭。
林立无奈,只好也让她下去。
将在场的知情人皆问了个遍,屋里屋外,院内院外也皆查了个清楚明白。
眼见着天已近晚,林立只好带着衙役捕快们回府去。
只是命令在场的人,近阶段不可随意出京,要随时接受召唤询问。
见他们离开,于辰逸又急忙来到京云和柯震山的面前,施礼求道:“望二位能再帮我看看家母和家妹,她们如今虽是保下性命,却依旧浑身带毒,别人不敢进前医治。望二位施药救治,助家母和妹妹远离毒伤之苦。”
未及京云出声,柯震山烦躁地晃了晃脑袋嚷嚷道:“不想看,不想看,这一日来甚是不舒服,饭也没有吃饱,酒也没有喝好,偏偏遇到这些堵心的事情,还要被盘问来盘问去,没心情去给人医毒。”
“可是……”于辰逸还想再求。
却被柯震山烦躁地再次打断。“好了,不要烦我,我累了,回家,云儿我们回家,折腾了这一天,我想休息了。走了,走了。”
他这一喊,京云一众人便随着他向外走。
于辰逸上前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再次深施大礼相求。
京云看了看他,只好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其实你还可以去求另一个人,施毒者,他会有解药。”
绕过于辰逸,一群人离开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