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妹,你不是说李经给你看的那副城防图,是假的,那这真的城防图,又是怎么回事?”
“此事,容我慢慢道来。”
丁香于是给纪晓拂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
昨夜,丁香在酒中给李经用药没有成功,便知晓他已经起了疑心,于是故作柔弱,向他投诚。
当李经说要许她王妃之位时,丁香用手捂住他的嘴,委婉拒绝,趁机给他下了迷药,并送入口中。
后来,李经药性发作,昏昏欲睡。
丁香把李经扶到床边,让他睡下,然后将他的外衣挂在床前。
接着,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和他的挂在一起。
此时,李经的下属从外面偷窥,丁香急忙倚靠在李经身旁。
下属看见两人衣服,又看到两人睡在一起,便放松警惕,不再紧盯房内的一举一动。
丁香在房中暗暗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待下属走远后,便偷偷起来。
此时,李经已经睡熟。
丁香见时机成熟,开始在他房中四处查探。
终于,经过三个时辰的辛苦查找,丁香终于找到了那副——被李经母亲偷出来快速仿制的城防图。
“贤妹,你真厉害!”纪晓拂听完,忍不住夸赞。
然后,看着她,正色道:“不过,以后不许再擅自行动,太危险了!”
“大哥,我这次也算是立了功,你怎么不但不奖赏我,反而还教训我。”丁香瘪起小嘴娇嗔。
纪晓拂一听,立即柔下声音,“我这哪里是教训你,我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要是李经当时再强硬点儿,你可想过后果?”
“我不是没事吗?”丁香调皮一笑。
“还说没事。”纪晓拂指了指丁香的左肩,“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用这点小伤换他的城防图,我觉得值!”丁香笑嘻嘻地回答。
“还嘴硬!”纪晓拂抬起手臂,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吓唬丁香。
“你这是运气好。”
“李经虽然好色,但好在还没有那么下作,他要是再龌龊些,对你用强,你怎么办?恐怕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还一点小伤?”
“他要是敢胡来,我就……”
“你就怎么?”纪晓拂打断了丁香的话,耐心地说道:“你当时就应该立即通知我。”
“我通知你,那不正中了他的下怀吗?他就是在等着,和你谈条件。”
“那就谈呗!他想要的,我都给他,他总不至于赖着你不放吧?”
“那咱们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如果这样,咱们就会陷入被动,主动权就全都掌握在李经手上。”
“那又如何?”纪晓拂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贤妹,世间之事,哪能事事如你所愿。胜负乃兵家常事,计划失败了可以重来,身处逆境也可以见机行事,慢慢扭转局势。咱们这一步步走来,不都是这样吗?”
“可是,我不能弃你于不顾,我不能为了计划,就不顾你的安危?你让我良心何安!”
“比起计划,我更在乎你。”
“若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抱憾终身,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你是想让我自责一辈子吗?”
听完纪晓拂的话,丁香心怀感激,于是不再和他回怼,只慢慢说道:“大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我又不是傻子,我会保护好自己!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会向您求救的!”
说着,扯了扯纪晓拂的袖口,开始撒娇:“大哥,您刚才还说不是在教训我,您都批评了我这么久,您就别再骂我了,好吗?”
纪晓拂见她这样,忍不住绽开笑容,他抬起手,用戒尺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还说不傻?我看你啊,就是个小呆瓜,东西握在手里也不知道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
“你……”
听到纪晓拂这样说,丁香有些不服气,于是瘪嘴道:“怎么长大的?当然是靠我自己。我虽然没你聪明,但也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笨。就算你不来,我也有办法对付李经。”
“有办法,你还能有什么办法?”纪晓拂笑问。
“你若真有办法,就不会伤成这样子了。”
纪晓拂不依不饶。
“你……”
“你什么你?”纪晓拂做了个鬼脸,调皮一笑,“又要和我顶嘴了是不是?”
丁香见他这样,知道他又要开始调笑自己了。
“好你个纪晓拂,刚才还说得那么深情,听得我挺感动。现在转脸就要调戏我,真不愧是情圣。”
丁香想起李经之前说过的话,暗暗生气,又联想起昨夜被他强行抱走之事,更是怒不可抑。
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晓拂,回答道:“他若是敢胡来,我就捅他两刀,他让我受伤,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你呀,真够刁蛮的。”
纪晓拂笑笑。
“刁蛮?”
“这叫什么刁蛮?”
“难道,就允许你们男人欺负女人,还不允许女人反抗?”
纪晓拂觉察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和丁香语气中的不对劲,于是转脸望向她。
“丫头,你没事吧?”
丁香看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纪晓拂见丁香不理会,于是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干什么?”丁香立即挡了回去。
“你没事吧?”纪晓拂轻声问道。
“我没事,你别动手动脚。”丁香怒怼。
“好好好,我不碰你。”纪晓拂被怼得一头雾水,于是举手投降,“你这丫头,发什么无名火呀?就好像是我捅了你一样。”
丁香瞪了他一眼。
纪晓拂见丁香怒气未消,于是低下头,温声说道:“好了,消消气。这次,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委屈?你还知道是你让我受委屈,谁让你到处招惹女人?”丁香心里暗骂。
于是,白了他一眼,道:“保护?”
“谁要你保护?”
“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若真等你赶来,恐怕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饭,我还是靠自己比较妥当。”
“你……”纪晓拂看着丁香,欲言又止,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你没问过我,怎知来不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纪晓拂低声问道,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什么意思?”丁香急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