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萱也时常给金文峰送礼物,各种千奇百怪的物件。
可是,金文峰看都不看的皆给拒绝了。
他这一表现,于晓萱倒未觉得有什么奇怪。也没想着就靠送礼物便给他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走了捷径。
也给金文林送礼物,金文林照样不敢收,怕二哥和京云怪他。
金文峰与京云依旧时常的在城内城外的转,有时候也唤上于晓萱和杜凌菲一起,更有甚者会唤上金文林和他的一群朋友们。
几次游玩下来,大家只是感觉熟悉了些而已,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改变。
金文林的那群朋友多也是去过蓬莱的,心中都是念着金文峰能与京云在一起,明里暗里地也传达给其他的朋友,所以外表上与于晓萱和杜凌菲比较客气,可实际上一直保持距离。
就这样二月过去,转眼就要到三月三。
这一日,金文峰又是一早地来到丞相府寻京云。
下人们也都熟识了这位金二公子,也不去通禀,任他来去。
见京云正吃过饭,坐在那里发呆,便含笑上前,弯了身子,垂头看她,轻声问:“又在想什么?”
京云眼睛眨眨回道:“想家。”
金文峰一怔,挨着她坐下来,她身上那股特别的女人香便悠悠传来,轻声问:“你打算回家吗?”
京云转头看了看他,轻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这一出门又是月余,家里人想我了。可是,你这里......”京云轻叹声,欲言又止。
“不然,我陪你回去。”金文峰试探着问。
“可别,这次你若陪了我去,还要经那于晓萱允许了,若不然还要带上她。说实在的,我与她不是朋友,我们府上也不会欢迎她。”
金文峰长叹口气。“平日里,总想着日子慢些,再慢些,想着与你在一起的时辰长些,再长些,恨不能一日有一年那么长才好。可以时时地看着你,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可是如今,我却念着时日短些,再短些,恨不能今日里就是那一年约之期,那样,那时我们将能够不受任何干扰地相依相伴。”
京云也是叹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的期盼。可是日子还要按步就班地过,那于晓萱的花样还没有开始玩呢!你着急也没有用。”
金文峰回想着这一个月,于晓萱虽时常地出现在金府,出现在自己与京云的面前,可她也未做出格的事情,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一般的相待,平淡无奇。
虽然眼神时而相随,时而躲避,时而欢喜,时而惆怅,却都是安静的,隐忍的。
与京云虽少说话,也少些眼神交流,却没有再像初见时的那般流露出难掩的杀意。
然而,金文峰也明白,既然她提出了这一年的约定,那就不会只是安静地等待,而是会采取行动来争取机会。这个行动也许就是极端的,甚至是致命的。
像京云说的,她的花样只是还未出而已。
见金文峰沉默不语,京云又问:“如果她对我用了手段,你会怎么办?”
“帮你。”金文峰只是两个字。
京云心中的暖意却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顿生,弯着眉眼,手肘撑着下巴,歪身问金文峰。“眼见着三月三了,这里有什么活动吗?”
金文峰点头。“感觉刚刚过了二月二,这就三月三了啊!”
京云却道:“你不是刚才还说想着日子过得快些吗?”
金文峰轻笑。“我也说过想着日子过得慢些的。”
京云想着他刚才说的期盼,嘴角处也欢喜地勾着。
“三月三是上巳节,这一天,京城里的青年男女便会来到水边,或踏青,或泼水嬉戏,洗去身上的污垢,意味着清除不祥。文人雅士们则会举办曲水流觞活动,坐在流水两旁,等着酒杯顺流而下,喝酒作诗。”
“听说书圣王羲之著名的《兰亭集序》就是这天完成的。”京云应声道。
“那天,我们也去河边踏青去,虽还有些冷,可刮的已是春风。”金文峰提议。
“嗯!你安排吧!”京云应声,又问了一句。“那一天,于晓萱她们也会来约你吧?”
金文峰不置可否。
见他不免得又陷在烦恼里,京云为了开解,又提议出门转转。
金文峰起身,与京云一起出了府,既没有唤上小桃,也没有约柯震山。
这种两人同游,无人打扰的事,如今是少之又少了。
出了府,京云扶着金文峰的手正弯身要进马车的时候,却听到远远地有人喊:“文峰哥哥,等一等。”这娇俏之声,一听便是那于晓萱。
京云一见那辆豪华的大马车迎面而来,干脆转身下车来,站在金文峰的身侧看着。
没有想到于晓萱找人,竟然追到丞相府来了。
见两人并排而立,面上难掩的不耐烦模样,于晓萱虽有丝尴尬,却依旧款步来到了金文峰的面前,站定。
杜凌菲只是安静的随在她的身后。
于晓萱先是朝着金文峰轻盈一拜道:“文峰哥哥有礼。”
“于小姐有礼。”金文峰还礼。
京云在旁边看着,也不出声。
“文峰哥哥,再过两日便是三月三了,那日是小妹十五岁的及笄礼,小妹去府上送请帖子,却未遇到文峰哥哥,得知你来到了丞相府,这才冒昧来寻。”
看了看京云也是难得的弯了眉眼说话。“那一日,望着云儿姐姐也来。”
言罢,接了杜凌菲手中的请帖先给了京云,然后又从杜凌菲手中再拿了请帖双手奉给了金文峰,再次叮嘱。“那日,文峰哥哥与云儿姐姐一定到啊!我会一早派了车到府上来接两位。”
又行一礼道:“今日就不打扰两位了,两日后三月三,我们再见。”
见于晓萱的马车缓缓离开,京云却目视着马车问:“你说,那日,她会不会安排了什么花样等着你我?不对,应该是她想等着你,花样却是送给我的。”
金文峰转头问:“那你去吗?”
“去啊!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是要安排上的。”京云依旧目视着渐远的马车。
转回头才看看金文峰道:“你只要记得,她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
金文峰点头,扶了京云上车,打马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