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忽然烦躁不安
书名:夢魔驚魂Ⅱ-幻世浮塵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19682字 发布时间:2023-12-01








第20章 忽然烦躁不安

 

 

作为接受国家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我很不屑所谓的迷信,以及各种灵异之事。但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件令我终生难忘又无法解释的事情改变了我的这种观念。

  真实的噩梦

  那年我还在离家千里的青海上大学。我的家乡是山西的一座小城,家里有三个孩子,我是大女儿,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弟弟比我小6岁。年轻的我第一次出门在外,每天都过得热闹新鲜,所以很少往家打电话。

   有一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我上完晚自习后就回宿舍睡觉了。睡前心里忽然烦躁不安,总感觉喘不上气,一直到凌晨两点多了才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昏沉中,我忽然看到了弟弟,我还很奇怪呢,难道他来青海了?正想着呢,又看见一大群人追着他跑,他冲着我跑过来边跑边喊:”姐姐,姐,救我!”来不及思索,我一把抓住他,他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全都是血,一动不动了。那些追他的人手里拿着砍刀、棍棒,铺天盖地朝他砸过来,我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挡住了他,然后背上就开始疼,忽然头上也闷闷地挨了一下,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刺耳的闹铃响了,我睁眼一看表,早上7点了,赶紧爬起来上课去。

   满背刀痕上完课,我心里还是虚虚的,忍不住给家里打电话。妈妈接的电话,我也不敢问是不是弟弟出事了,怕妈妈胡思乱想,只是问弟弟干什么去了。妈妈说玩去了,又问我怎么忽然打电话回家,我说没什么就挂了。想着没事我就放心了。

   下课后,我和同学约好了去洗澡,同学帮我搓背,突然大声惊呼:”你背上怎么了?”我猛然一惊,很自觉地联想到了那个噩梦,赶紧背对镜子扭过头看,红红的纵横交错的刀痕,布满了我白皙的背,显得格外狰狞。我心里一动,赶紧摸头上,我呆住了,后脑勺上果然有肿起来的疙瘩,是昨晚梦里被打的么?那弟弟……

   一模一样的伤痕我背上冒出一股凉气,冲出浴室,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次是爸爸接的,我直接问:”弟弟是不是出事了?”爸爸很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还专门告诉你妈妈不让对你说的,怕影响你学习……”后面的话我已经顾不上听了,我颤抖着声音问:”人……没事吧?”爸爸难过地说:”抢救过来了,但伤得很重。”我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我告诉爸爸我立刻回去。

   等我买票坐火车回家,已经是四五天以后了,弟弟出事是在我做梦的前一个星期,所以等我到家的时候他也已经出院在家养身体了。我进门一看,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后脑勺还是洇出点点血渍,部位和我头上有疙瘩的部位不差分毫,而且他背上也缠满了白纱布。

   爸妈问我怎么忽然就知道了弟弟出事,我缓缓撩起背上的衣服给他们看,爸妈也都呆住了。我背上的伤痕分布和弟弟背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我的背部只是痕迹,而他的背上就是真的刀伤了。我把妈妈的手放到我后脑勺的疙瘩处,妈妈颤抖地摸着,爸爸更是大骇,我们三人还有床上的弟弟都静静地对视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冥冥之中的救护

  后来,爸妈告诉我,弟弟刚出事的情景确实如我所梦,浑身鲜血,被人打得半死,连医院的医生都很惊奇地说:”小伙子看着伤得这么重,可真正治疗检查时,那些却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也许这就是亲情吧,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弟弟,在他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他向我求救了,而我虽然只是在睡梦中用身体护住了弟弟,但却真的救了他的命。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一艘德国的潜艇上,诡异地发生了各种离奇的事件,让人百思不解。

  一开始就发生多起不祥事件

  ”U-65”号是一艘不祥的潜艇。它是德国人于1941年在比利时建造的24艘大型潜水艇之一。

  早在建造这艘潜艇过程中,就有了不幸兆头。在安放大梁时,不知怎么鬼使神差,一根钢梁掉下来砸死了一个船厂工人,另有好几人受重伤。在另一次试机时,发动机冒出一股股浓烟,几名工人想夺门逃生,门却莫名其妙地卡住,工人全部窒息而死。

  下水试航时,其余23艘都很顺利,唯有”U-65”号发生了一系列事故。艇长命令一名水手到该艇前段作舱口例行检查,当时海面上风平浪静,不知什么缘故,水手未去检查舱口,竟然堕入海中被浪卷走失踪了。

  艇长仍按原计划发出下潜30米向前航行的指令后,”U-65”号却一直下沉,直冲海底,并陷进淤泥里,无法浮起。艇上人员在海底焦灼地被困了12小时,想尽了一切办法,潜艇就是无法浮起。正当他们绝望之时,故障却自动消失,该艇自行浮出海面。潜艇回港后,查遍所有地方,始终未得结果。

   第二天,”U-65”号出海首次投入战斗,孰料在装填鱼雷时,突然发生意外爆炸,炸死11人,其中有1名中尉。

  ”中尉鬼魂”连连出现

  接二连三的严重事故与故障,使”U-65”号潜艇上的官兵惊恐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潜艇部队司令来到潜艇上做了许多说服工作也未能稳定大家的情绪。

  一天,轮到船员彼得逊和另一名士兵值班,只见他俩吓得面如土色地向艇长报告说:”那位被鱼雷炸死的中尉鬼魂出现了,我看到他慢慢地向艇首走去,双臂交叉在胸前,站在那儿。”听了这些毛骨悚然的话,艇上官兵更是风声鹤唳,胆战心惊。彼得逊像是着了魔似的,叫嚷船上有鬼,不敢再呆了,几天后他开小差上岸逃跑了。

  事隔不久,”U-65”号再次出海参战,在英吉利海峡击沉了一艘英国货船,初次胜利使艇上官兵们的情绪高涨起来。接着潜艇向位于波兰特的英国海军基地驶去。这一晚”U-65”号浮出水面,上来透口气,可是就在这时,”中尉鬼魂”又出现了,这位鬼魂仍然是那副姿态,交叉双臂站在潜艇艇首。这回有3人看见,他们将这事记入航海日志中,艇长也是目击者之一。

  潜艇到达波兰特海军基地后,即刻投入战斗。在一次敌军炮击中,艇长被炮弹碎片击中不幸身亡。艇上官兵都以为是鬼魂附艇,他们再一次陷入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之中。

  驱邪无效,铁腕军官上阵

  德国海军部闻悉此事后,海军上将亲自来到潜艇上,他把过去出现的种种事故都说成是偶然巧合。关于”中尉鬼魂”,上将解释说,可能是艇上空气混浊及照明灯光的阴影造成的心理错觉。但艇上的官兵放心不下,个个脸上愁云笼罩。上将看到这种状况,只得顺从大家心愿,请来了当地一巫师上艇驱邪,虽然如此,艇上官兵的士气还是很低落。

  为了唤起军心,上级委派了箫莱中尉接任艇长。箫莱中尉是位铁腕人物,他严令艇上不得谈论鬼魂迷信,凡违反者军法处置。他还带来两位与他关系密切的帮手,一位是重炮手艾伯哈持,另一位是士官长梅育。

  以后一年多时间,”U-65”号平安无事,一切都很正常。可是,1943年5月的一天,”U-65”号正在大西洋的比斯开湾向敌军护航舰攻击时,”鬼魂”再一次出现了。

  箫莱艇长带来的重炮手艾伯哈特这回是亲眼听见,他吓得魂不附体,撞进艇长室,语无伦次地说:”鬼!我看见了中尉的鬼魂……”艇长见状很为恼火。艾伯哈特稍缓过气来,忙说:”‘鬼魂中尉’在船头鱼雷管那儿,同我擦肩而过,可是却忽然不见了。”箫莱艇长完全不信,将艾伯哈特关进禁闭室。半夜时,艇长被叫了起来,说是关禁闭的艾伯哈特夺过警卫的刺刀,自杀身亡。箫莱艇长这回可是手足无措了。

  第二天清晨,”U-65”号潜艇浮出水面,瞭望塔门刚打开,就见士官长梅育立即飞身跳入大海,艇上的人赶紧下水救援,却不见梅育的踪影。

  ”U-65”号潜艇返回海军基地后,上级得知艇上发生的全部事情,他们撤去了箫莱艇长的职务,并送交军事法庭审判,后又调换了”U-65”号艇上的所有人员。

  诡异的爆炸

  几周后,”U-65”号重新启航,开往英吉利海峡,艇上新来的官兵对原来发生在这艇上的闹鬼一事,全然不知。

  可是,厄运还是降临到他们头上了。1943年7月1日,德国的一家报纸在当日版面上登出这样一条消息:”德国海军‘U-65’潜艇在大西洋海面突然失踪,艇上34名人员也下落不明。”“U-65”号潜艇到底哪里去了呢?

  后来有人查到,1943年7月的一天,一艘美国潜艇巡航在爱尔兰清岬海面。艇长在潜望镜中发现一艘船漂浮在海面上,当驶近它时,却发现船头孤零零站着一个身披军人衣、两臂交叉、高个子的军官。美国潜艇艇长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德国前几天宣告失踪的”U-65”潜艇吗?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是不是德国人耍的一个阴谋?艇长感到情况不妙,于是调整部位准备向”U-65”号发射鱼雷。正在这时忽听见”轰”一声巨响,海面上腾起一团火焰,”U-65”号连人带艇一齐沉入海底。”U-65”号就这样神秘地自我爆炸了。

  无法解释的怪事

  有关”U-65号”潜艇发生的怪事传遍了交战军队双方,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德国海军军部请来了著名心理学家解答这儿发生的一切,心理学家看过全部资料后,无法作出令人满意的解释,一脸无奈地说:”这种超自然的力量无法解释,证据中并未显示有任何蓄意破坏的阴谋,或许可以用‘集体幻想’来解答吧……唔,大概是‘集体幻想’导致了‘U-65’号的闹鬼事件。”

  这种解释是似是而非,是不合情理的,除此之外,还有比这更好更令人信服的解释吗?至今,仍有许多好事者在苦苦寻找着答案。

 

 关于从波罗的海中的布拉·朱夫鲁岛捡回石头会遭殃的说法,于2004年5月15日得到证实。有人把从岛上捡回来的石头寄到了瑞典的奥斯卡港市政厅,石头旁附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们在买房后就弄来这些石头,多年来这些石头给我们带来了痛苦和灾难……请帮助我们将它们返回原地。”

   这并不是市政厅第一次收到石头和求助信函,但这次是数量最多的一次。2002年4月15日,瑞典西海岸的一名妇女将两年前从岛上带回的石头送到市政厅。当时她带着石头乘船回家时,她的丈夫求她不要带,因为石头会起咒。她笑话丈夫,怎么会如此迷信。可是当他们的船刚离开岛,突然间狂风四起,雷电交加;他们的船在运河水闸被另一只船撞坏。后来,她家的房子遭受霉菌侵袭,花了一大笔修理费。还有,她丈夫出车祸,手臂骨折……她只好”请求市政厅将这些石头返回原处”。

   奥斯卡港市政专员彼得·里特朗德说,他们一直在尽全力给予帮助。他说:”如果通过送回石头能减少市民的痛苦,我们何乐而不为?”

   从卡尔马海湾突起的布拉·朱夫鲁岛是个自然保护地,严禁从岛上带走任何东西。从远处看,该岛是蓝色的,但在不同的气候条件下,它会改变颜色。一些人相信,除了颜色外,岛的尺寸和形状也会变化,从这些变化中可以预测天气。按照瑞典地质学家的研究成果,”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山”,但由于受侵蚀严重,它已称不上是山了,只不过是块巨大的岩石。

   它的红色花岗岩已存在了5.7亿年。岛的形状基本上呈圆形,直径为1150米,最高处海拔86.5米。

   布拉·朱夫鲁是”蓝色少女”的意思,它相当于双关语,既指”蓝色的小山”,又喻”黑色女人”(可能指死亡女神海尔)。根据民间传说,该岛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最臭名昭著的魔山。据说,巫师巫婆经常在巨大的”英烈祠”(山洞)聚会,男男女女吃喝、交欢在一起,他们还在洞内练习剑术,他们不会受伤,因为伤口会愈合。岛上密布着许多山洞和孔穴,导游还辨认出巫师可以飞越的”石门”。1965年,瑞士的饱学之士奥拉武·威里刘斯写道:”据说,巫师和舞女们在复活节前三个夜晚举行年会,他们是被大师奥丁召集来此,报告他们的所作所为。”与海尔一样,奥丁也是死亡之神,但在基督教时代,奥丁被贬为恶魔。

   人们相信名为斯约的水女神居住在岛上,她统领着波罗的海的风和浪,尤其是令人恐惧的旋风。根据史料,1555年的奥劳斯·马格纽斯和埃里奇·丰斯蒂芬(1593年)写道,水手们在通过卡尔马海湾时都要献出祭品,以求岛上女神保佑航行平安。这样的传统一直延续到19世纪。因为,反其道而行之会带来不幸:从岛上拿走东西是危险的。可是从来未发现将这种信念记录成历史遗存的证据。荷兰公使安东尼·高蒂里斯于1616年重新描述了这段传说,称在岛的最高点有一座魔法花园。如果水手从花园中采摘了水果,立刻就会刮起旋风,将船沉入海底。

   瑞典自然科学家卡尔·丰林恩于1741年访问了”蓝色少女”岛,他并不迷信,所以称其为”布拉库拉”,这是岛的真名。这一举动使水手们十分担心,他们警告卡尔,不要将他们带入危险。卡尔承认,就在他们说到这里时,天气突然变了。他写道:”北风立即掀起了巨浪,猛烈的风暴想把我们的船弄翻。我们处于极度危险中,经过全力搏斗我们最终来到岛上。大家都不情愿地看着岛,这真是世界上最差的地方。”

   2004年5月送到市政厅的164块会起咒的石头,由奥斯卡港城管执法队送回到岛上,并用抽签方式邀请80名乘客见证了石头”回家”。送石头的船起航时还下着大雨,但船抵岛时雨停云散,阳光四射。

   渡船上49岁的露伊斯·索克伦说:”2002年我曾从岛上捡了一块美丽的石头,我把它放在柜架上;我不时地触摸一下石头,可是每次触摸后,我总会遇到小麻烦,看起来它是在惩罚我。但它不是立即惩罚,而是稍晚一点再惩罚。比如,我的头会撞上门或者柜子之类的东西,做饭时会用刀会割破手指等等。第二年夏天我把石头送回岛上,此后我再也没有遇到上述麻烦。”

   托马斯·格里恩转述了随同石头一起送到市政厅的部分信函的内容。有一个人将岛上的石头放在大型玻璃鱼缸的底部,后来鱼缸突然爆裂,水泼在屋内造成巨大损失。

   格里恩坚持认为,关于”蓝色少女”岛上咒石的传说起源于16世纪。可是1915年和1927年分别由约伦·萨尔格伦和伊瓦·莫迪尔主编的,关于”蓝色少女”岛民间传说的重要汇编并没有提到石头会起咒。起始于20世纪60年代的现代迷信,似乎与古老的信仰一脉相承,为迎合当代大量旅游者的需要,岛总是与邪恶的力量联系在一起,所以从岛上”偷”东西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几十年来一直有悔悟的游客把石头送回原地,2004年返回石头的数量最多,创造了单次运石头的最多记录。在1926年被划为自然保护区之前,”蓝色少女”岛上有三个采石场,其中的红色花岗岩的商标为”Virgo”(室女宫),主要出口至德国。然后接着就发生第二次世界大战,偷石的事情自然锐减。作者在此并非宣扬这其中的因果联系,但如果这类事件逐步升级,那么奥斯卡港或许需要面积更大的市政厅。

  2000年,苏格兰的因弗内斯旅游信息中心收到从比利时寄来的一块石头,它取自凯恩斯峭的现场。这位匿名的游客在随附的字条中说这块石头给他带来厄运:他的女儿断腿,妻子得病,他自己失去了工作,还手臂骨折。2004年3月22日,同一旅游信息中心收到了怀特岛的一对夫妇寄来的石头。附言说:”这块石头是去年在洛赫附近找到的,夫人对石头放在家里感到情绪紧张,可能与石头有关,于是我们决定送还。”

   世界各地的许多地方都有会起咒的石头,包括夏威夷的昌纳·罗亚,它是火山女神贝利夫人的家乡,澳大利亚乌鲁鲁(艾尔·斯巨石石头),爱尔兰麦勃女王的坟冢以及埃及的大金字塔。

 

 有人敲门,那种优雅而坚定的节奏,居然十分动听。

  老张开了门,门外是个穿灰色制服的男子, “请问,杨白超先生住在这里吗?”问的很有礼貌,声音也很悦耳。

  ”你找错了,他是住在303的。”老张答道,这灰衣男子很有风度,看起来值得信任。

  男子答谢后离去了。

  老张暗自得意,要不是他为人热情,喜欢帮忙,熟知这栋楼里邻居的名字,那个灰衣男子未必能找到杨白超。

  当天夜里,303的杨先生死了。

  大约一周之后,老张又听到了那动听的敲门声。

  ”请问,吴亭女士住在这里吗?”

  还是那个有风度的灰衣男子,还是那样悦耳的声音,老张却觉得有点怪异,对方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也不记得自己来这里问过路了。

  ”吴女士住607,不住在这里。”

  男子再次优雅地道谢后离去。

  老张关门后在门边站了会儿,没有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

  那一天下午,607的吴亭走完了她的人生路。

  老张第一次失眠了,他默默回忆着灰衣男子两次问路的情形,整夜无眠。

  隔了几天的上午,敲门声又起。

  老张犹豫了很久,还是咬咬牙打开了门。

  ”请问,张少之先生住在这里吗?”灰衣男子还是那副优雅的神情,连说话的方式都没有变过。

  老张大声说,”张少之住在902,不住在这里!”

  他不等人家道谢,就狠狠关上了门。

  张少之正是老张的大号,902住的则是另一位张先生,不过,他相信灰衣人不知道这一点。

  夕阳照进客厅的时候,老张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九楼传来的消息。

  一个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老张大惊:”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没有敲门!”

  ”只有天使才敲门,我们死神从来不敲门。”黑衣男子一边说,一边用黑沉沉的锁链锁住了老张,然后冲他诡异地笑笑,”在带你走之前,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刚才那个天使来接你的时候,你为什么给他指错了路?”

 

 周阳是个孝子,母亲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

  这天夜里,周阳提着热水瓶去锅炉房打开水。走进锅炉房,周阳意外地发现房里有个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周阳正觉得奇怪时,黑暗中一个童音骤然响起:”爷爷,你等的是不是他?”

  周阳大吃一惊,細一瞧,这才发现阴影里还站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老人闻言后开始回头,周阳惊恐地发现,这人的脖子竟然和身体一起转动,悄无声息。终于,老人枯瘦的脸显现在灯光下,他直勾勾地瞪着周阳,正要上前时,忽然又惊讶地抬起头,目光盯着周阳头顶的一个地方。两人对峙了几秒钟后,老人像是害怕了,慌慌张张地牵着小孩夺门而出,向远处一栋白色平房走去。月光下,周阳发现老人小孩都赤着脚,脚踝惨白。

  毛骨悚然的周阳转身就跑,行不多远,恰好碰到行色匆匆的护士长,正飞快地朝着那栋白房子奔去。

  夜里,周阳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刚才的一幕不断在脑子里闪现。老人和小孩是什么人?他们在等谁?老人在自已头顶上看到了什么?护士长这么晚去白房子干什么……

  第二天清晨,刚刚睡着的周阳被一阵哭声吵醒了,一问,原来内科病房昨晚死了个人,心脏病,家属接到通知全都过来了。大家正议论时,锅炉房工人老范提着一个热水瓶走进来,问周阳:”这是你床位的热水瓶吧,怎么忘在锅炉房了?”

  周阳连忙接过来道谢。老范四下望了望,问周阳:”昨晚上,你是不是去了锅炉房?是不是遇到一老一小?老的很瘦,一脸怨气?”周阳大惊失色地点点头。

  老范长叹一声:”我听说,那人昨晚一夜没合眼,是被吓死的!”

  周阳惊恐地问:”那老人和小孩,到底是什么人?”

  ”小伙子,你相信这世上有鬼魂吗?”老范指着锅炉房前面的白色平房说,”那是爷孙俩,三年前他们遇到车祸,送到医院后不久就死了。老人的儿子一直在跟肇事者打官司,三年了,他们的尸骨还摆在停尸房里,祖孙俩都有怨气啊!”

  那白色平房竟是停尸间!周阳倒吸一口凉气。老范又告诉周阳,其实这一老一小在等他,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悄悄地烧些纸钱,因为昨天,正是这祖孙俩的忌日!

  周阳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不一会儿,主治医生把他叫到办公室,周阳母亲的病是子宫肿瘤,手术就定在今天。医生说,等一会儿把肿瘤从体内切除后,会马上做一个切片检查,一般来说,良性的只需切除肿瘤本身,而恶性的就得连子宫一起切除。

  把母亲送进手术室后,周阳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外。他是个遗腹子,父亲在他七个月大的时候就死了,母亲很坚强,不仅生下了他,还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护士长出来了,告诉周阳肿瘤是良性的,然后拿出一张单子,要他决定是单独切除肿瘤,还是连子宫一起切除,防止复发。周阳长这么大,还从没做过如此重大的决定。周阳想,子宫是女性的象征,母亲为自己辛劳了一辈子,既然肿瘤是良性的,那还是留住子宫为好!

  手术很顺利,母亲也恢复得很快。这天,周阳来到医生办公室,感谢医生。医生告诉周阳:”像你妈这个年纪的患者,子宫全切后恢复得这么快,不多见呢。”

  周阳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说:”子宫全切?不对啊,我只选择了切除肿瘤呀。”

  医生疑惑地看看护士长。护士长严肃地说:”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你别乱讲!”

  周阳有些气恼:”谁乱讲!我当时讲得清清楚楚,要留住子宫的。”

  护士长不再说话,打开抽屉找出一张纸,先给医生看过,然后摊在周阳面前说:”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亲笔写的?”

  周阳一看,这就是当天的那张签字单,果然,在”子宫全切”一栏里,清清楚楚地签着自己的名字。周阳一下蒙了,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跟护士长交换了一下眼色,盯着周阳的眼睛问:”你以前,是不是出现过间歇性失忆?有这种经历吗?”

  周阳坚决地否认了,他疑惑地走出房间。他突然想起一部电影,说国外有家医院,干的就是专门窃取人体器官的勾当,想到这里,周阳不寒而栗。

  然而,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停止,这天一早,周阳清理床铺时,发现枕头下面被人塞了一张纸条,纸上是一个地址:柳林路35号。

  这是谁干的?周阳满心疑惑,找到柳林路时,发现这里竟是一条”算命街”。35号是一个独门独院,周阳进去时,里面已经等着不少人了。一位大婶介绍说,这院里算命的刘老先生名气很大!

  难道是有人在提醒他,让他来找刘老先生?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周阳了。周阳好奇地走进里屋,房内的案桌上散放着几枚铜钱,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端坐在桌后。

  老者让周阳报上八字,周阳把自己的生辰时日写在纸上,递过去。老者捻起铜钱,撒开,再聚拢,再撒开,然后凝神静思。

  突然,他沉下脸看着周阳说:”年轻人,命理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用不着捉弄老朽吧。”

  周阳不解地问:”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会捉弄你呢?”

  老者盯着周阳:”这么说,你真要算此人的运道?”

  周阳点了点头:”是啊。”

  老者忽然一下目光如炬:”此人早已身亡!一个死人哪来运道?”

  周阳大惊失色,拿过纸仔細一看,奇怪,这上面分明是自己的生辰,怎么说是死人呢?

  老者见他不像在玩笑,又问:”你还有兄弟?”

  周阳摇摇头。

  ”那,有姐妹?”

  ”也没有,从小到大,我一直跟母亲生活。”

  ”那就怪了!”老者似乎碰到了巨大的难题,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从周易馆出来后,周阳真是又惊又恐,原来指望在这里找到答案的,却不料事情没办成,竟还被人当成是死人!

  回到医院后,周阳魂不守舍的样子很快被母亲察觉了,追问之下,他忍不住问:”妈,我是不是还有兄弟?”母亲惊讶地看着周阳:”怎么突然问这个?对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周阳想起周易老者的话,早有准备地回答:”是这样,前几天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有个人叫我兄弟,但蒙蒙眬眬地看不清脸,也分不出是男还是女。”

  母亲听了大惊失色,一下子跌坐在床头,稍后流着眼泪,哽咽道:”妈本来想瞒着你的,可二十四年了,终究还是瞒不住啊!那个梦里的人是你弟弟啊!那年,妈本来怀的是双胞胎,七个月的时候你爸去世,妈因为悲伤过度早产了,可怜你的兄弟啊,奶也没吃一口就走了,妈对不起他呀!”

  母亲说到这里,周阳心里一跳:难道那晚在锅炉房里,老人不敢走近自己,是看到了弟弟的灵魂?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在保护自己?

  如此看来,周易老者的话是对的!自己的生辰,不也是弟弟的生辰吗?而弟弟确实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呀。周阳急匆匆地找到老者,老者听完前因后果后,问起周阳母亲的病情,当得知是”子宫肿瘤”时,匆忙追问道:”做手术了吗?”

  ”做了,几天前就做了。”

  ”那子宫也切除了?”

  周阳点点头,把那天签错字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者听后不胜感慨,长叹道:”真是有情有义的婴灵啊!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么多年来,你那兄弟一直没有离开你们!手术那天,应该是他借你的手签了这个字。”

  借我的手!周阳不解地问:”可我母亲体内明明是良性肿瘤呀,为什么要连子宫一起切掉呢?”

  ”万物都有因果,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老者不置可否地说,”你知不知道,一个灵魂也需要有居住的地方,这么多年,你弟弟一直生活在哪里?”周阳摇了摇头。

  ”子宫!”老者说,”二十多年来,你母亲的子宫就是他灵魂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从手术的那一天起他便无处可去了。一个婴灵,除非是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最温暖的母亲身体啊!”

  老者问清医院后,叫周阳回去找护士长,他告诉周阳,护士长是自己的亲孙女,从小耳濡目染略懂术数,也许可以帮助周阳。

  周阳终于恍然大悟,不用说,枕头下的纸条肯定是护士长写的,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爷爷才能解开这一切迷惑

  当周阳赶到医院时,护士长正好也在找他,她告诉了周阳一个天大的消息:手术当天的检验结果是错误的!

  因一小时前,周阳母亲的肿瘤再次检验时,被专家证实是恶性的!幸亏,手术当天鬼使神差地切除了子宫,否则肿瘤扩散,必将会危及生命!

 

 江漓感觉很恐惧,因为她找不到肖楠了。

  她怀疑自己把肖楠和相关的记忆片段一起丢失在了什么地方,甚至,是自己杀死了他!因为这段时间她的记忆在偷偷地丢失,虽然那都是肖楠说的,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确实有一些解释不了的现象发生了。

  比如肖楠说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玩过山车的时候,自己很突然地说要杀死他才解恨,但自己完全不记得曾去过那里,但是肖楠拿出了门票,上面还有自己调皮的签名,而且还有他们在游乐园的合影。比如肖楠说她曾经突然在商场里放声高歌,虽然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但她再次走进那家商场,所有的工作人员真的都对自己偷偷地指指点点。

  有好几次,她走进肖楠的办公室都看见他慌慌张张地往抽屉里藏东西,她假装没看见,然后背着肖楠偷偷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摞很新的日记本,每一本都只用了一页,那一页上写满了”肖楠我要杀死你”!无一例外都是她的笔迹!后来她问肖楠,肖楠说她已经说过好多次要杀死他,而且还写下来,肖楠偷偷地藏一本,她就再买另一本。对于此,她全无印象。后来,肖楠找了一个特别好的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说她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脑神经无损伤,但存在记忆片段丢失的可能。

  让江漓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丢失的记忆片段里那么执着于杀死肖楠?他们彼此相爱,她从没想过要杀死他,也没理由,但现在肖楠真的不见了。

  江漓发疯地寻找,完全找不到,所有的朋友都不知道肖楠去了哪里。她隐约觉得,是自己杀死了他,并藏了起来!

  也许他就躺在床下的地板里,也许是被分尸剁肉冲进了下水道。江漓越想越真,越想越害怕。终于,她在衣柜底下找到了摔进去的摄像机。摄像机早没电了,她充上电开始看,看得自己毛骨悚然!画面里,她拿着打开的摄像机放在了茶几上,尽管没有录到脸,但是很明显,那及地的红绸睡衣,那可爱的小兔拖鞋,是自己的没错。

  录像机放好了,她先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她手上已多了一把寒光夺目的菜刀!然后她进了卧室,接着,卧室里传来肖楠的惨叫声。过了一会儿肖楠冲了出来,他的血已经染红了睡衣和地板。江漓立刻追了出来,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她疯狂地砍杀着,鲜血不停地飞射。摄像机被撞掉了,然后又踢到了衣柜下面。画面已经只能录到他们的脚。终于肖楠扑倒在地不动了。江漓喘息着,抓住肖楠的腿拖进了厨房……

  江漓崩溃了。她没想到最可怕的猜想成了事实!现在他尸骨无存,都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里去了,这样的自己凭什么活着?自己根本就是个疯子,狂魔!江漓惟有死,让自己的灵魂去地下找肖楠。

  江漓做了很多准备,她怕自己会丢失了自杀的想法,丢失了发现真相的记忆。幸好她没有,她很成功地自杀了,从肖楠公司的顶楼一跃而下。

  肖楠完成了自己的一人独游计划,回来后他还没来得及分发礼物,就听说了江漓的死讯!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他亲自操持了所有的丧葬事务。

  所有人都替他感到惋惜:他们是那么相爱,结婚七年仍恩爱如恋人,如今她却撇下了他。

  所有人也都不解:江漓那么幸福,有一个那么爱她的老公,而且从没听说她有任何心理疾病,她为什么会自杀呢?

  一天忙下来,肖楠感到很疲惫,表演是个比奔波更累人的活儿!好在这么久的计划,仿笔迹,P照片,制作假录像,所有的这些努力终于一点点成功地把江漓引向了死路!

  现在他拥着漂亮温柔小巧可人的黄雨晴,感觉自己所有的苦谋都是值得的。

  ”亲爱的,我想去酒吧。”黄雨晴娇滴滴地依了上来。

  ”好好!”肖楠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得意地笑着,起身拿起了车钥匙。

  市里发生了一起车祸,车里的一男一女当场死亡。据警方调查,那辆冲下立交桥的高级轿车的刹车系统和转向系统都遭到了破坏。

  大家都在猜测:为什么在刚刚处理完妻子丧事的夜晚,公认的好男人的模范,京豪公司年轻的总经理肖楠会和一个陌生女子一起死在轿车里?

  绝没人会想到,江漓自杀前,怕自己丢失了有自杀念头的记忆,做了很多让自己必死的准备。包括破坏了自己家车子的刹车系统和转向系统!

 

老宅里的玉兰

  这是一座阴冷潮湿的江南古镇,河边的老柳树下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却极富年代的美感。

  ”就是这里了。”琳琅而立的古建筑中,秦枫终于找到了照片上的宅院。他拉了白荷的手,径直走入其内。

  照片是秦枫从网上的一个帖子里截取的,那帖子讲的是发生在这座古宅中的一个温婉悠长的爱情故事。传说,彼此相爱的两人一同在老宅中住上一宿,便能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白荷就是为了这个故事才不辞辛苦地跟随男友来到古镇。

  古镇是一个不大的旅游景区,每一家都有专门为游客设置的客房。接待他们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姑且可以算作是店主,她端详了他们很久,才慢吞吞地接过钱,带着他们往客房走去。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又有人来询问客房。白荷回头看去,发现来人正是跟他们乘同一辆大巴而来的一家三口。父亲怀中那白胖的婴孩儿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咧开嘴笑着,露出两颗粉白的小牙,甚是可爱。

  可是,他们刚一进到宅院,那婴孩儿就忽然大声哭了起来,转过身趴在父亲的肩膀上,拼命地向外挣扎,仿佛庭院中有很可怕的东西在威胁着他。父亲后退一步,出了庭院,婴孩儿又恢复了笑容。夫妻俩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再度走入庭院。婴孩儿的反应更加激烈,只见他拼命地手抓脚踢,甚至在男人脸上抓出了两道血痕,硬是逼迫父亲离开老宅,才再度展露笑颜。妻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异样,她小声地在丈夫耳边说了句什么,一家人就行色匆匆地走开了。

  婴孩儿的反应给了白荷很大的触动,她记得有人说过,两岁以下的孩子能看到鬼魂的存在。一股阴风吹过,她觉得后背有些发毛。

  店主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带着他们往后院走去,连脚步的频率都没有改变。秦枫拉着白荷的手,穿过回廊,走进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卧房。

  房间里有卫生间、空调、电视机,甚至还有一台电脑。店主嘱咐说待会儿会为他们送来两壶白开水,便退了出去,顺带着帮他们关了房门。

  ”枫,你说玉兰的鬼魂真的存在吗?”白荷打开了电脑,她对客房的环境非常满意。

  秦枫边整理生活用品,边说:”传说罢了,你还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鬼啊?”

  ”可是,刚刚那个小孩儿哭的时候,我感觉到似乎有个人在我身旁。”

  白荷说得极认真,一阵阴风吹进房间,秦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啊!”白荷一声惊呼。

  秦枫扭头看去,电脑屏幕上是一抹诡异的猩红。那是一个极具魅力的QQ空间。

  白荷有一个几乎是带有强迫性的癖好,见到漂亮的空间皮肤就一定要得到,于是乎,在秦枫鄙夷的注视下,白荷熟练地给对方发了一个求代码的信息。

  ”好巧啊,这个空间的主人居然叫玉兰!”白荷惊呼,兴奋得不能自己,”枫,你说这个玉兰会不会就是这老宅中的那个玉兰吧?”

  ”呃,或许吧。”秦枫应景地笑笑,转身去了卫生间。只有他自己知道,玉兰根本就不存在。

  对方很大方地发来了皮肤代码。白荷回以一记红唇,将漂亮的QQ空间纳入旗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空间皮肤更换成功的瞬间,白荷忽然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发凉,有冷风嗖嗖地往领口里钻,就像是有人在吹气。她以为是秦枫在跟她玩闹,一回头,却一个人都没有。

  墙边的立镜中,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乡村的夜晚比城市来得要早,没有霓虹灯的聒噪,让人身心舒适。

  吃过晚饭,白荷挽着秦枫的胳膊漫步在古镇清风徐徐的堤岸边。远处的凉亭里,几个老汉杀象棋杀得正畅快。

  ”白荷,你来了……”

  后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儿轻声的呼喊,声音温婉清幽。白荷诧异,在这陌生的古镇,会有人认识自己?她想要回头看看,却被秦枫制止住,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千万别回头!”

  她想起来奶奶曾经告诉她,夜里,如果有人在背后叫你的名字,那么,千万别回头!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全身的肌肉瞬间变得僵硬,她被秦枫紧紧地搂在怀中,快步往前走了几步。那个声音却一直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白荷,你回头看看我啊!你不就是为我而来的吗?我是玉兰啊……”

  白荷忍着强烈的好奇心,尽量不让自己回头看一眼。但是,她好想知道背后是谁。越是不能看,就越是想要看,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到秦枫神情紧张的模样,她能感觉到他的恐惧,他也转头看向她,在他的眼睛中,白荷看到了一张秀美的女人脸,一袭白袍从眼前飘落,白荷的世界顿时天昏地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老宅的,只知道她再次醒米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却不见秦枫的身影。

  ”秦枫、秦枫……”白荷轻声地呼唤,起身寻找秦枫。

  她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于是推开门出去。隔壁的房间里传出幽幽的哭声。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趴在门外侧耳细昕,屋内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微弱,却依稀能听到一个男人哭着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白荷心头一惊,玉兰在这所老宅中等她最爱的男人用了整整一生的时间,是不是他今晚回来了?她趴下身子,尽量将脸贴近地面,想从门下的缝隙中窥探一下事实。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声怒喝,老妇人无声无息地站在白荷的身后,右手拎着一只死鸡,鸡脖子被划开,汩汩地往下滴着鲜血,屋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白荷讪讪地笑笑,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秦枫躺在床上,幽怨地看着她:”你这个野丫头,我上一趟厕所的功夫,你就跑得没影啦!”

  白荷”嘿嘿”一笑,钻进了薄毯里,神神秘秘地对秦枫说:”玉兰的丈夫回来了!”

  秦枫一滞,轻轻地弹了一下白荷的脑门儿,两个人笑作一团,倒不觉得恐怖了。

  白荷突然发现她触碰到的秦枫的皮肤,刺骨的冰寒。

   她被别人换了皮

  白荷又梦到自己身处火海之中,浑身被烧得火辣辣的疼。

  惊醒后,那种钻心的疼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白荷蜷缩在床角,紧咬牙关,冷汗浸透了薄薄的睡衣。

  从古镇回来以后,她每天夜里都会感受到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这种疼痛一到白天就会自动消失。夜里疼痛过的皮肤上会留下像火烧过后一样的疤痕。每天一小块儿,很快,她的半个身子都变得面目全非,疤痕甚至已经开始往脸上蔓延。

  白荷去数家医院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和透视,医生们也都只是摇摇头,对这种罕见的病症无可奈何。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暗红色的胎记,她一下子想起了古镇老宅中那个貌不惊人的妇人,她的手背上也同样长着一个暗红色的胎记,白荷决定去古镇找回答案。

  可是,这时秦枫却失踪了。一切能联系到他的方法白荷都试过了,可就是找不到秦枫的踪影。秦枫的室友说,有一天深夜,秦枫突然大叫着跑出了宿舍,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白荷独自来到了古镇,老妇人见到白荷,眼中闪过刹那的诧异,随即笑着让她进屋。

  白荷一把抓住妇人的手,那原本显眼的暗红色胎记不见了,皮肤竟然变得与年龄不符的光滑白嫩。白荷一惊,怒火一下子烧到了头顶,她沉着脸质问妇人:”你是网上的玉兰对不对?是你换了我的皮!”

  老妇人摇摇头,将白荷带到了她上次住过的房间:”姑娘,你在这里好好地睡一夜,我保证明天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吗?”

  ”你了解你的男朋友吗?”老妇人反问道。

  白荷狐疑地看着她,老妇人的手中赫然多出一把铁锤。白荷的心倏地一沉:”你想做什么?”

  老妇人却一锤砸向了雪白的墙面,墙皮哗哗地散落了一地,数锤之后,白墙被砸开了一大片,老妇人居然从墙里取出来一张老旧的照片。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眉眼间的神态酷似秦枫。

  ”他是谁?”白荷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

  ”他就是玉兰的丈夫。”锤了几下墙的老妇已经气喘吁吁,却仍旧吐字圆润,”他的名字叫做秦羽生。”

 

电梯惊魂

  莫倩倩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当时苏晓和李洁等在电梯门口。在门关掉的一瞬间,莫倩倩好像看到一个女生出现在办公室的一角,她顿时被吓坏了,飞一般朝电梯跑去。

  她们三人都是大四的毕业生,在这家特别有名的广告公司实习,公司经理要求她们在这栋即将拆迁、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厦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坚持到最后的一个人,便可以成为公司正式员工,享受超级丰厚的待遇。

  大家心底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都希望另外两个人能提前退出,自己好获得这惟一的名额,进入总公司,然后前途无量。

  今天的苏晓显得有些兴奋,竟然在电梯里哼起了歌儿。

  李洁问:”怎么这么高兴?”

  苏晓笑道:”陈一轩答应请我吃饭了。”

  李洁的脸色一变,随即装出一副笑脸:”恭喜,最后还是你胜出了。”站在苏晓身后的莫倩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浑身一震,随之将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状,牙齿咬得咯咯响。

  叮──电梯门开了,竟然是七楼。

  电梯外一片漆黑,没有感应灯,也没有人站在外面。电梯门缓缓关上,三个女生同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苏晓想缓解一下气氛,说道:”刘主管还说这栋大厦已经没人了,那刚才七楼按电梯的不是人是什么……”苏晓越说声音越小,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起来。大厦没有人,那七楼按电梯的是什么?

  终于降到一楼,电梯降速后轻微晃动一下便停止了,可是等了十几秒,电梯的门都不见开,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捶打着电梯门:”救命,救命啊……”

   六条禁忌

  是苏晓首先发现那张A4纸的,它贴在电梯右侧的广告栏上。当电梯门怎么都撬不开时,她才注意到它。那张纸的标题是:电梯里的禁忌。

  一共六条。

  第一,因为电梯里四面墙都是反光极好的钢板,所以当你乘坐电梯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走错了方向。因为一不小心你就很有可能走进电梯里,然后一辈子都出不来。

  第二,假如你乘坐电梯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个奇怪的人,千万记得别进去,等下一趟吧。

  第三,假如有可疑的人进来,也记得千万及时出去。

  第四,尽量不要让同坐电梯里的人站在你的身后,电梯是一个密封的环境,假如他想杀你,那么……

  第五,电梯出故障,在两层楼之间的位置停下,千万千万不要爬出去,如果这个时候电梯启动,你就会被切割成两半了。

  第六,死过人的电梯千万不要坐。

  三个人在一字一句阅读上面内容的时候,莫倩倩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往后看去,那个她刚刚在办公室看到的人影居然出现在了电梯里!

  ”啊──”莫倩倩一边尖叫一边往后退。

  与此同时,电梯里的灯竟然熄灭了,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三个女生的叫声一起在这个狭小的电梯里响起,声音经过墙壁的反射增强,再回到女生的耳朵里的时候,显得尤其尖锐,仿佛厉鬼的咆哮。

  终于,门开了!三个人争先恐后地逃出了电梯。

  过了好半天大家才平静下来,继而怒火冲天。

  ”不干了,这是什么鬼地方!”苏晓首先发了火。

  ”对,再干下去,迟早会被吓死。”

  苏晓提前离开了,她要去赴和陈一轩的约会。

  出了电梯之后,莫倩倩一直没再开口说话,李洁碰她一下都把她吓得大叫。

  ”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见她了,我看见她了。”莫倩倩的双眼已经开始充血,眼睛睁得大大的,盯得李洁心里发慌。

  ”你看见谁了?”

  ”刘婷婷,我看见刘婷婷了!”那一刻,纵使站在炙热的阳光下,李洁也如坠冰窟,浑身冰凉。刘婷婷,她们宿舍里的第四个室友,半年前死于非命。

  半年前的十一假期,刘婷婷从宿舍的楼梯坠下死亡,那时候苏晓、李洁还有莫倩倩三个人相约去了海边游泳。刘婷婷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十分古怪,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像死鱼一样睁着,眼珠仿佛随时会弹射出来,双手握成拳状,指甲却深深地陷进肉里。尤其是她的脸部,五官呈现一种怪异的扭曲状。由以上种种可以推断出,她死前一定经受了骇人的惊吓,以至于她在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失足从楼梯上滚下致死。

  刘婷婷之死带来的恐惧感一直持续到如今,这也是她们急切需要这个工作的原因,一旦她们获得了这个工作,就可以马上搬出宿舍,永永远远地摆脱那个宿舍,以及似乎没有离开的刘婷婷……

  刘婷婷生前的男朋友就是陈一轩,陈一轩是有名的帅哥加才子,宿舍的四个女生其实都对陈一轩有意思。刘婷婷死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对陈一轩发起进攻,没想到竟然被苏晓拔得头筹。

   消失在电梯里

  三个人因为昨天说了打死不来的话,所以今天在楼下碰见的时候有些尴尬。莫倩倩和李洁昨天惴惴不安地在宿舍呆了一个晚上,苏晓则去了陈一轩那儿彻夜未归。

  三个人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进了电梯,来到二十四楼。

  这次,电梯并没有出什么异状。出电梯的时候,苏晓提包的背带突然断了,包里面的东西因此散落了一地。苏晓捡东西的时候,莫倩倩和李洁走了出去,然后电梯就好像有意识一样,”轰”的一声快速关闭了。等莫倩倩和李洁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晓已经被关在了电梯里。

  ”救命!”电梯里传来苏晓惊恐的喊声。

  李洁立即趴在电梯门上:”别怕别怕。”莫倩倩则在旁边不停按电梯的开门键,但是电梯始终没有反应,仍旧紧紧地闭着。里面苏晓正声嘶力竭,李洁试图用手去掰开电梯,但是无济于事,电梯门岿然不动。

  片刻之后,苏晓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它似乎越来越远,慢慢变小,听起来她好像正在慢慢跑远!到最后,苏晓的声音竟然消失了。与此同时,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两人骇然发现,电梯里空荡荡的,竟然没有苏晓的身影!

  ”苏晓去了哪里?”

  两个人跑进电梯里,上下左右地寻找。可是电梯里就那么大的空间,除非变成空气,否则她就算变成蟑螂也不可能藏起来啊。

  莫倩倩在看见电梯钢板里自己的影像时突然醒悟:”苏晓会不会进了电梯里面?”

  莫倩倩的话提醒了李洁,她也想起了昨天电梯里贴着的”电梯禁忌”,从刚才逐渐远去的声音来看,苏晓真的有可能是走错了方向,进了电梯空间里!

  一股彻骨的寒意骤然而起,两个人对视一眼后慌忙逃出了电梯。

  回到办公室之后,莫倩倩马上打电话到公司,招聘她们进来的人事主管刘启华赶了过来。刘启华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之所以能当上主管,是因为这家广告公司就是他父母开的。

  刘启华丝毫不相信莫倩倩和李洁的话,他觉得她们三个是承受不了这里的工作压力,所以撒谎骗人。

  说这话的时候,刘启华拿出手机拨打苏晓的号码,但无法接通。

  ”她被电梯吞进去了,她的手机肯定打不通啊。”

  ”别胡扯。”刘启华说着来到电梯门口,按开电梯,走进去,上下左右望了一圈,然后他踮起脚,用手捅了捅电梯的顶部,电梯的顶部被顶开一个口。刘启华盯着莫倩倩和李洁,然后指着这个开口道:”她肯定是从这里逃出去了。”

  ”不会的。”李洁摆手道,”她不会跟我们开这种玩笑。”

  ”要么离开,要么回去继续工作。”刘启华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下楼走了。

  莫倩倩和李洁互相看了一眼,最终咬咬牙,重新回到了办公室里。

   吓死你

  陈一轩在得知苏晓消失后,立即赶了过来,然后发疯一样在大楼里四处寻找。

  起初莫倩倩和李洁还帮着他一起找,在那一层又一层漆黑诡异的楼层里呼唤着苏晓的名字,但后来两个人都怕了,借口工作还有很多跑了回来。整整一个上午,整栋大楼都回荡着陈一轩哀怨的呼喊声。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一轩的叫喊终于停了下来,莫倩倩和李洁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刚搬进新居不久。我的新居在城南,是一栋十三层高的大楼,因为刚建好和位置偏僻的缘故,住进来的人不多,大多都住在下面几层,6层以上只住了两户,一户是住在12层的我,一户是楼下的那对姐弟。

  对于这对姐弟,我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姐姐在外面工作,很晚才会回来,而那个十三岁的弟弟,却是个智障儿。

  也许是人气单薄的缘故,从住进这栋楼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楼里充满了阴森的鬼气,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好像在渲染着这样的气氛,该亮的时候不亮,不该亮的时候亮得像猫的眼睛。

  我是个不成气候的插画画家,隔三岔五地接一些活回来做,无非是给言情小说和恐怖小说画插画,每天的生活一成不变,如果不是到外面买方便面,我可以几天不出门。

  诡异的事情开始于一个安静的晚上,我之所以会说安静,是因为几乎每天晚上楼下的弟弟就会在楼道里拍皮球,而且不是在11层拍,而是到12层来,就像是专门和我作对一样,那咚咚咚沉闷的响声像是机械一样频率准确又准时。可是今天,我没有听到那讨厌的声音,难道他姐姐把他带出去了?

  那时我在画一部恐怖小说的插画,作者是一个姓庄的知名恐怖作家。故事气氛渲染得特别好,恐怖而又血腥,我的胆子不算小,也给吓得不轻。刚好我电脑的背后就是一扇巨大的窗户,窗户外面是一米左右宽的阳台。阳台外寂静而黑暗的夜空令我心存恐惧,很怕那里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每过两三分钟我就会朝外面看一眼,像在和谁玩着一个恐怖的游戏。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狰狞的脸,双眼圆瞪,鲜血直流,像和谁有着深仇大恨,连半边脸都腐烂了,可是她是笑着的,诡异而狰狞的笑。

  这是我的作品,画了两天,终于就要收尾了。我的心情还算愉快,再做一些修补工作后,总算大功告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习惯性地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却赫然看见一张狰狞的脸从阳台下缓缓地升了起来,那张脸那样熟悉,和电脑中的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仿佛停止了,阳台外和电脑里一大一小两张脸都直直地盯着我,冲我温柔地笑。我觉得背上一片凉意,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我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脑中一片空白。

  这里是12层!我这样问自己,到底是谁能爬到12层的阳台上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张脸似乎厌倦了与我对视,往下一缩就不见了。我一震,从椅子上重重地摔下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像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

  我抬头看着电脑屏幕,那张脸还在笑,我突然觉得很恶心,粗鲁地关掉电源,屏幕黑了下来。屋子没有开灯,也跟着一片漆黑。

  我战战兢兢地摸索着去开灯,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开关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吓得我差点又坐在地上。

  那声音有节奏地响了起来,砰砰砰砰,就像心跳。是那个男孩?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火,气势汹汹地奔出去,猛地打开门,果然是那个男孩,他站在楼道口,一下一下专心致志地拍球。我正要开骂,却猛然看见男孩手里拍的不是球,而是一颗死人头!

  我发出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男孩仿佛看不见我一般,继续拍他的球,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小声地念着:”一、二、三、四……”

  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负荷不了这样的重压了,恐惧像虫子一样从我的毛孔里钻出来又钻进去,渐渐地,我觉得不对,那死人头似乎有了些奇怪的变化。

  突然之间,我明白了,我从地上一下子跳起来,冲过去猛地抢过死人头,用力一扯,一张面具被我从球上扯了下来。我朝他吼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男孩睁着一双纯洁无辜的眼睛看着我,鼻涕流得满脸都是:”姐姐,不是你昨天叫我套一张面具玩的么?”

  ”我?”我又是惊又是怒,”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么玩的?”

  ”就是昨天啊,就昨天。”男孩嘿嘿地傻笑,”你在楼上陪我玩皮球,还说套上面具才好玩哩。”

  楼上?我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楼道,心里”咯噔”了一下,说:”我什么时候在楼上陪你玩过?楼上根本就没有住人!你居然骗我!”

  男孩似乎被我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了,大哭起来,委屈地说:”楼上有住人啊,明明是你自己跟我说你住楼上的啊,你才是骗子,大骗子!”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释然,阳台上的那个鬼脸也是男孩无聊的恶作剧吧。看来得跟他姐姐好好沟通沟通了,随他这样闹下去还得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个女人站在我的床头,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连衣裙,恶俗鬼片里的女鬼打扮。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脸,越想看清那张脸就越模糊。就在这个时候,她缓缓地抬起头,望向窗外,窗外的月光也照在她的脸上,那张脸如此熟悉,赫然就是我自己!

  我大叫一声,诈尸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已经亮了,身上的睡衣早已被冷汗湿透。我叹了口气,将睡衣脱下来,却发现胸口有几滴血。呈现喷溅的形态。我皱了皱眉,疑惑地想,难道昨天晚上流鼻血了?

  柜子里的方便面已经见底了,我无奈地梳洗好,打算出去买点吃的,可是就在我打开鞋柜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腥味汹涌而来,灌进我的鼻孔。我咳了两下,拿出皮鞋,顿时全身像结了冰。

  我已经将近五天没有出门了,而且清楚地记得几天前我刚刚把鞋刷过,可是鞋底还是有一层黑色的污垢。那东西散发出浓烈的腥味,不像是泥,反倒像血。

  我打了个寒战,将鞋又塞了回去,换了一双许久不穿的布鞋。我沿着安静的楼梯往下走,觉得从来没有的不安,那些污垢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家里进贼了吗?

  出了大楼,天空突然亮了起来。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站满了人,一个老太婆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号丧一般地痛哭。

  ”真是作孽啊。”一个看热闹的大婶说,”好端端的一条狗,就这样被人给开膛破肚了。听说还把心给挖出来了,谁这么丧心病狂啊,幸好杀的是狗,要是人……”

  我几乎是逃难似的逃离那个谋杀现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像进了一只虫子,在里面生生地咬。

  我失魂落魄地进了一家超市,随便买了几包泡面,正打算付款,那收银员突然朝我笑了起来,说:”杨小姐,又来买泡面啊。”

  ”又?”我疑惑地想,这搬来的几个月似乎没到这里买过东西啊,他怎么会认识我?

  ”怎么,你忘了?”收银员笑着说,”昨天晚上你来买泡面,少了几毛钱,还是我帮你付的呢。”

  昨天晚上?我背上升起一股凉意。

  ”对了,你还买了一把西瓜刀。我问你买那么大的刀干什么,你说想杀人,把我给逗乐了……”

  我胸口一片冰凉,收银员说的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从他身后的大镜子里,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远处一个货柜后,冲我残忍地笑。

  那个女人就是我自己!

  我尖叫一声,扔下泡面逃了出去,脑中一片空白。我没有看见当时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从路人的眼中,我分明读到了两个字:疯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心脏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直直地躺在沙发上,全身冰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了,我起身想去冰箱倒点水,却突然之间愣在了那里,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在冰箱那雪白的门把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手印,血已经干涸了,但依然灼烧着我的眼睛。

  那再普通不过的冰箱突然放大起来,像一个妖魔,占据了我整个世界。我很害怕,非常害怕,但冥冥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操纵着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妖魔。

  我打开冰箱的门,一个塑料口袋立刻从里面滚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竟是一把血迹斑斑的西瓜刀,和一颗鲜红的心脏!

  ”你是说自己很可能得了精神分裂?”我躺在一张躺椅上,旁边坐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西装革履,颇有些绅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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