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见仕木快步走进书房,放下手里的茶盏,淡然的问道
“如何?”
仕木拱手行礼,答道
“仕离那边已经将消息传至陛下了,陛下现在对仕离的预言有了初步的认可。至于皇庄钱财流向之事,江太仆已经如实回禀了陛下,还说出了怀疑您的言论。”
“那和太子相关的呢?”
“也一并说了。”
“那无妨,说了才好,如果涉及其中有人太过干净,反而会让他疑心。”
“另外,皇庄的账本,找人安排下去,留些晦暗的线索,别显得太刻意。”
仕木接着问道
“账本需要重新做一份,抹掉殿下您的部分吗?”
二皇子摆摆手道
“不必,我名下的数目略微做些改动即可,其他的照着原样誊写一遍,不用改动。”
“可,这账本里牵扯的人员众多,我们的人也有一些,如果陛下处置,我们的人也会有损失。”仕木迟疑道
“我自有打算,你去安排吧。潭水平静了这么些年了,差不多该有些动静了。”
仕木拱手行礼,道了声“诺。”退了出去。
几日后,朝会。
盛帝难得一见的冷脸对着朝臣,道
“今日,可还有何时上奏?”
张昇出列行礼道
“臣,有事上奏。”
“准奏。”
“臣,要弹劾皇庄蒋管事叛国,贿赂朝臣。”
顿时,全场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
盛帝重重的将手里的文书,散落了一地。
盛帝开口质问道
“你们有谁同皇庄有来往的,自首者,既往不咎,如若寡人查实,定从严处置!”
盛帝话毕,殿内更是安静,无人敢动,都十分默契的低着头。
“各位爱卿平时巧舌如簧,为何现在都如蚌壳?”
太子看向众大臣,走到众大臣前面,叩首道
“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盛帝故做不知的问道
“欧,太子何罪之有?”
“儿臣识人不明,几年前蒋管事因采买超额,户部未批多余支出,造成周转不灵,求助儿臣,儿臣未核实,便私下从自己的账上支给了他。蒋管事承诺每年会不定额还给儿臣,所以这几年蒋管事都会不定期还给儿臣银两。请父皇责罚!”
盛帝将桌上的奏折狠狠的砸向太子,大声呵斥道
“大胆!你身为太子既敢结党营私,是当寡人不在是吗?”
太子重重的磕头,大喊道
“儿臣不敢!只因当时皇为北疆之事忧心,儿臣不想父皇再为这些小事烦恼,便自作主张行事了。”
盛帝面色微缓,众臣见状纷纷开口劝阻。盛帝看着殿内大家接连不停的求情,看着太子说道
“太子识人不明,罚面壁思过,非诏不得入宫;二皇子约束下人不利,罚府内反思半月;其他涉事人员,查清后再做处置,退朝。”
退朝后太傅和太子慢步走着,太子叹了口气,道
“老师,父皇这是疑我了吧?”
萧太傅脚步一顿,随即恢复,答道
“殿下多心了,皇庄之事牵连甚广,陛下生气也是正常。再者您和二皇子都牵连其中,您是太子,罚的更重一些也是应当的。 ”
“您这么说,看来是真疑我了。”太子说完,深深的又叹了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萧太傅快步跟上,悄声道
“殿下,思过期间切勿召集幕僚议事,就当静心休息一段时间才是。”
“老师这是何意?吾表现的一切如常才能证明自己问心无愧才是啊?”太子不解道
“殿下,陛下因皇庄之事罚您,只是让您面壁思过,微臣斗胆猜测,是想让殿下您......”
“老师的意思是,父皇觉得我手伸的太长了?”
“殿下英明。”
太子轻笑了一下,道
“老师还是如此谨慎,同我可不必如此。”
“殿下,思过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吾,记下了,多谢老师。”
......
未央宫
盛帝用着膳,故作不知,问道
“樱华,最近孤来你这,怎一次都不见佑之前来请安?”
禾皇后自然拿过一只碗,边盛着汤,边答道
“佑之这些时日在自己府上赏花习字,逍遥着呢~”
“既无事,还是应当让他来看看你才是。”
“妾记下了,明日便让人传佑之来宫中陪我说说话。”
禾皇后将汤碗递给盛帝,接着道
“陛下喝些汤吧。”
盛帝仰头一口气喝完汤,放下碗,擦了擦手,道
“天气又冷了些,樱华须加衣才是。”
“妾谢陛下关心。”
“孤还有奏章未批阅,先走了。”
“恭送陛下。”
盛帝走了两步,转身问道
“樱华可知,佑之有心悦女子否?”
“妾不知。妾改日传佑之来问问?”
“孤只是随口一问。”
“诺。妾恭送陛下。”
待盛帝出了宫门,禾皇后对女官道
“着人去传话,让太子明日来见我。”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