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呵呵...你知道,下一个就会是你了,对吗?”
夏耕尸的大嘴里说完这句话,微微正了正身形,继续玩味的扫了我一眼,然后便一步一步拖着身后的几条铁索,缓慢的朝着洛董走去.
虽然在我心里对洛董那诡异邪恶的做法及真实身份感到无比疑惑与恐惧,但他依然是那个正气凛然、对我亦师亦友的好领导。眼下我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得先想办法保护他的性命才是至关紧要的。
“我知道你,你只是一个胆小怯战的懦弱之徒而已,这一点,无论是在商汤伐夏之时,还是在现如今,都不会改变,你的那缕执念,也定然不会得逞!”
洛董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此时正在微风中盯着逐渐靠近的夏耕尸.肃然的态度与冷冽森寒的战意在他身上毫无保留的绽放开来,连距离他十米开外的我也被那股肃杀的寒意惊得打了个冷战.
“枫哥...您看,需要我去帮助洛董吗?”李嫣然的声音同样冷冽肃然.
哗啦啦,哗啦啦..拖拽铁链的声音持续响着,虽然轻微,但随着夏耕尸那稳健如铁的步伐,那声音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此时心急如焚的我,也许是急中生智,也可能是突发奇想,于是我顺着李嫣然的话,灵机一动:
“嫣然,之前你已经试过了,我们都不是那怪物的对手,现在洛董什么状况我也不清楚,但我们可以给那怪物施加一些阻碍,你让范通带着你,尽快去把之前我们发现的那几口埋在地下的大缸找出来,砸烂它们!”
之前孙正与夏耕尸都曾说过杀害七个女孩儿和七阴聚魂阵,从他们的交谈中,我也隐约感觉到,这阵法是能起到唤醒或强化夏耕尸的作用.上回我们探查这阴阳冢的时候恰巧也是发现了七口大缸,那么这些缸和这七阴聚魂阵以及七个女孩,会不会有所联系呢?总之,能给敌人找麻烦,就是在帮自己人,反正范通和李嫣然也打不过夏耕尸,即使真的去帮洛董,估计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还不如换个途径,想想怎么着能给那上古邪尸找点麻烦!
“没问题,枫哥,这事儿你就交给我们了!”
听完我的话,范通挥舞着手里的六道木信心满满的回答着,随后便在李嫣然魂魄的陪同下,奔向了原本埋藏大缸的方位.
叮铃铃,叮铃铃,这时从那条上山的小路上,传来了一阵熟悉且突兀的铜铃声!听到这悦耳清脆的声音,我心里瞬间便有了一丝底气,是白纸槐到了!
“尊者,别来无恙啊?”
老纸扎匠的声音温暖且厚重,听在现在的我耳朵里,真的是倍感安心.
“前辈...您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您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呵呵,您之前让我做些准备,我就猜到您一定是要来这阴阳冢,所以这两天呐,我带着随身的家伙,一直都在这附近转悠,就等着您给我发出讯号..”
“前辈,若不是有紧急的情况,晚辈也好轻易打扰...现在还不是我们说话的时候,您看那边....”
在这紧急的时刻,我虽然觉得很是不妥,但也不得不打断了老纸扎,随后便伸手指向了那上古邪尸,同时开口说:
“前辈...这阴阳冢上一直藏着的,就是它...”
顺着我的手指,白纸槐原本眯缝着的眼睛,在看到夏耕尸逐渐靠近洛董的身影后,立马睁的老大!
“尊者?!那是...刑天?!?”
“他的形貌虽然和战神刑天几乎完全一致,但他不是刑天,它叫夏耕尸,也是一具上古邪尸,现在我们董事长还处在危险当中,我也不便和前辈过多解释,那怪物的弱点我也已经了然于胸,如果前辈可以禁锢住他,让我施术做法,我觉得,还是有希望消灭它的,不然....不然这山下的养老院以及京云市,乃至这个世界,都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杀尽天下所有生灵,为大夏王朝陪葬!”
“这么说,它也会杀你我了?开什么玩笑?!尊者无需多言,准备施术吧!”
白纸槐听完我肃然冷冽的话,一边爽朗的和我说话,一边解下了背在身后的大背包.随后只几个扬手,十几具纸人便腾空跃起,直接朝着夏耕尸扑去.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想起了之前他用纸人对付那些灰仙的往事来,心里的底气也再次厚重了几分,可那些纸人在刚一接触到夏耕尸的时候,却被那怪物随手就都给撕了个稀烂,最后竟没有一具近得了那邪尸的身.看到这里,我和白纸槐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之下,一时竟没了半点主意..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瓦缸碎裂声,从我们身后响起.
“枫哥,七个大缸我和嫣然已经都给砸碎了,你是没看到啊,那缸里面,都是用酒泡着的女人尸体,全部都已经腐烂发黑了...这孙正真特么变态,杀人不说,还都给折磨成了这副样子!真是活该他英年早逝!”
“爸!是你吗?爸!你怎么来这了呀?!”
范通的话刚一说完,一道凄厉哀婉的声音也随即传进了我的耳朵,扭头一看,正是那白雅兰的魂魄!在她身后似乎还跟着另一个泛着阴气的黑影,兀自低垂眉眼,正随着白雅兰朝我们这边飘荡.看到这一幕不禁让我大吃一惊,顿时楞在了原地!
“尊者..尊者?您这是怎么了???”
老纸扎匠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女儿,但我现在的状态却也让他焦急万分.
怔愣的看着白雅兰逐渐靠近的魂魄,我颤抖着用右手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瓶子,那里面装的,正是之前范通用剩的五阴术汁水,然后我便摸索着,把瓶子递到了白纸槐的手中.
“前..辈..您...把这个打开,用里面的汁液涂满眼睛,就能看见了....”
“哦,好,我马上弄,您没事吧?”老纸扎匠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瓶子,许是见我说了话,他之前紧张的情绪,也变得略微有些放松,随后便倒出瓶子里的汁水,涂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还没等开口说话,眼中的泪水便已倾泻而出...
“雅....雅兰?是你吗?”
“爸...!是我,您没看错,我是您的女儿雅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