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手拿盾牌长枪的怪物缓慢的朝我们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时之间我们几人全都呆立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它如果真像洛董所说的,是战神刑天的话,那就是曾与我们的祖先黄帝轩辕氏正面对抗过的上古大神.如果以刑天的神勇,要是真的想杀我们几个庸俗凡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即便我们费尽心思、耗尽一身力气,也定然是徒劳无功,最终只能是引颈就戮.
“不对,枫哥,它不是刑天!”
就在我内心充满沮丧颓然的时候,李嫣然的声音突然急切且肃穆的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赶忙开口,希望能得到她正面的解释,进而好从内心获取一份生的希望.
“山海经中有云,刑天与黄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山下。刑天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妄图与皇帝再战.这段话里面说的干,就是盾,这戚,指的则是斧头,那怪物左手虽然也拿着盾,但右手里拿的却是长枪一样的武器,怎么看都不像斧头,所以他绝不可能是战神刑天!”
“呵呵,你这小鬼知道的还挺多,我也是以乳为目,以脐为口,但我不是刑天,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那怪物听到李嫣然的话像是来了兴致一般,竟放缓了靠近我们的步伐,带着一丝戏谑的用位于肚子上的嘴巴问道.而洛董听到他的话后,看向李嫣然的双眸里却染上了一抹惊诧.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想杀枫哥,那就是我的敌人!”感受到怪物阴翳声音的李嫣然丝毫没有退让,而我也在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稍稍安了安心,综合阴阳冢的特性以及他的样子,这怪物即使不是刑天,那应该也是一具纯粹的阴尸,孙正家族世代给予它供奉,且他的身躯又被封在聚阴棺里不知多少年月.想来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那么...我只要想办法问出他的名字,便可以通过白泽遗留给我那通晓鬼神的能力,知道他的身份和弱点!
“哈哈,我躺在这浮厝凶棺里数千年,招引到身边的邪灵恶鬼不计其数,但像你这样不知死活的小家伙我还是头一次见,大夏朝已经被成汤所灭,这世间一切生人与阴魂,便都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不仅是你所说的什么’枫哥’,现今留存于世的所有人,也都必须要死,但是..你却可以活...小姑娘,跟着我一起屠尽这世间生人厉鬼可好啊?之后你便是我的鬼后,我便是这世间唯一的正神!
“浮厝凶棺”..听到这个字眼,我意识当中瞬间便出现了与之相关的一应信息,浮厝,是我国殡葬文化中固有的一种方式,即是把装有亡者尸体的棺木四脚垫高,需离地起码三寸进行搁置。一般这种方法适用于远离故土或身在异国的亡者,只因他们一时间难回故里,所以才只能暂时将棺椁放置于土壤之上的一种形式,可这“浮厝”和“凶棺”连在一起,则真真是有些骇人听闻了,大凡凶棺,里面往往都存放着凶尸,如果以“浮厝”的方式搁置那装有凶尸的凶棺,那这周围的人畜百姓,还能有命在吗?何况那凶棺本身还是一口聚阴棺!看来..眼下不只是这怪物诡异恐怖,就连这埋在山顶的棺材也是大有来头啊.
“呸!少在那胡说八道了,也不瞧瞧你那满身枯树皮一样的死德行!想杀我枫哥还想夺我鬼元,你想的到美!”
李嫣然义愤填膺,言语之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我劝你还是别急着拒绝,我的建议值得你考虑,不然,你也只能和其他阴魂一样,落得个被我吸收,魂飞魄散的下场!”
“谁稀罕和你这破破烂烂的东西一起存活于世!有本事你现在就灭了我,看我枫哥会不会为我报仇!”说完,李嫣然扬起右手,作势就要攻向那无头巨尸.
“等等,嫣然!”
在我的喝止声中,她才堪堪稳住身形,继而退到了我身后.
“你能存世数千年,想必也是一位上古大能,但我们几人皆是肉身凡胎,即使要死,也还是想死个明白,不知你是否肯说出高姓大名,那样也好让我们知道自己是死于哪位大神之手,下了阴曹地府也好跟阎“哦?想必...你就是那鬼丫头口中所说的’枫哥’了吧?”见我言辞恳切,那怪物竟在距离我们几人尚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住了脚步,在问出这句话之时,位于双乳之上的眼睛更是旋转了半圈,好似在思索什么一般.
“正是在下,不知大神,能否了了在下等人这个小小的心愿?”
“呵呵哈哈,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议,等我先结果了那个半人半尸的杂毛,为孙小果报了仇,然后我们再谈也不迟,不然这十心陨星盘上那混小子的一缕残念,总是搅动的我心神不宁!”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心下一沉!我已经尽力放低了姿态,只想着尽快问出他的身份,好明了应对之策,但眼前这无头凶尸显然和其他威德鬼物或是活尸有着天壤之别,居然在一转念间就避开了我的问题.
位于他肚腹上那张满是漆黑獠牙的巨口,说话之间先是朝向洛董,然后转向了我们脚边孙正的尸体.那双突兀诡谲的眼睛也随之转动.
奇怪!他说他要先结果了半人半尸的杂毛,那应该指的是躺在一边身躯不停抽搐的刘老头才对,可为什么他的眼睛却看向了洛董呢?想到这,我不由微微扭头,看向了那具活尸,只见那刘老头,现在的身体已经痉挛不止,被白发缠绕着的脑袋软趴趴的耷拉在胸前,昏黄的双眼依旧圆睁,但嘴巴却还在不停的一张一翕,只是由于喉咙被折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看到这一幕,我突然间灵光一闪!
那怪物不肯说出自己的名讳,这说明它或许还是有所忌惮的,但他不说好像也没关系,那活尸刘老头可是知道的,虽然他之前一直在说傻根,傻根的,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可那明显是由于口音或者是有意隐瞒,才没有说出准确的名讳,可现在他都已经快被那怪物挫骨扬灰了,想必只要是有机会,他一定会向我吐露实情.眼下我得想办法把他那折断的脖子放到正常的位置才行,或许那样,这不死不化的活尸就可以说话了也说不定,但现在距离那怪物近在咫尺,我要是稍有动作,那凶尸只消轻轻一挥手,那炳还滴着孙正鲜血的长枪便会瞬间刺入我的身体,怎么办?...怎么办!? 有了!想到这,我瞬间挺起魂煞短剑,并同时朝着身旁的同伴们,快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