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华民族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是迄今为止全世界唯一一个没有经历过文化断代、文明历史保存最为悠久的古老民族,这也就为文化的传承奠定了坚实的历史基础,从而使正史以及大部分奇闻异事得以流传至今。
这活尸,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尸体,根据脑中那种熟悉的感觉所传来的意识,这种尸体是带有强烈执念的人在某种原因造成身体死亡之后,超凡的意念却依然支撑着躯体按照意识行动的一种诡异物种。
咱要是说他是生物吧?他的身体其实已经死了,而且也会逐渐腐烂直至化为一堆白骨,可要说他是尸体吧?他又具备活着的时候所能做到的一切行为能力。所以呀,这活尸就是那种亦生亦死,半死半生的奇特躯体,而根据白泽遗留在我脑中的信息来看,只有探寻和解决掉这类尸体生前最大的执念,然后帮其解决掉,才会使他的魂魄安心投入轮回,最终使尸身得到安宁。
而那位老人呢,目前来看,具备活尸的一切特征,而他最为突出的行为习惯,就是面向着院子后面的小山发呆..想到这,我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恐惧,如果他的执念是在那里...以我所了解的那座小山,单单是阴阳冢和那冤魂白雅兰就已经让我费劲了心力,如果这活尸执念是在那儿,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还真是越想越是令人胆战心惊.
“兄弟,那位老爷子的情况确实很麻烦,不过,既然这事儿发生在我们养老院,那就是我们责无旁贷需要去解决的...那样吧,你抽时间给他儿子打个电话,或者最好是叫他到院里来一趟你当面问一问他之前老爷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遭遇或者是异常行为,然后再把这老爷子的这种诡异情况向他说明一下,..虽然这样的状况大部分普通人都会难以理解,但这世间原本难以理解的事情就有很多,我们只要尽力也就是了...”
”枫哥,难道,你已经确定他是活尸了吗?看你的脸色,这事儿好像并不简单吧...?”
看着我肃然冷峻的神情,孙正听完我说的话之后不由有些紧张.
“兄弟你想办法尽快去办就是了,至于这位老爷子...我亲自去会一会吧.”
“我看还是等等吧枫哥..这活尸..这活尸在道家典籍的记载里可是非常凶悍的东西呢,他们为了自己生前的执念,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阻碍他们的人或事物.而且...而且他们对于任何攻击或者是伤害也都是毫无感觉的.你现在就贸然去找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显然,孙正是很清楚这活尸厉害之处的.
“没事,兄弟你不用担心我..”
毅然决然的说完这句,我便在孙正满是惊恐与担忧的眼神中,谨慎的朝着那位依然面向小山站立的佝偻老者走去.
右掌凝聚全身气劲,左手紧紧握住背包中的魂煞短剑,我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眼前这位木讷猥琐的老者,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大爷,您在这一动不动的,在干嘛呀?”小心试探的同时,我也做好了随时打出威德棒印以及拔出包中短剑的准备。
“恩?小伙子,你在跟我说话吗?”随着沙哑干枯的声音传来,那老先生也缓缓的转过了身,如核桃般紧缩在一起的面孔也逐渐对上了我的眼睛. 沟壑纵横且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满是沧桑与落寞,但我却在这一瞬间没有感觉到丝毫杀气,只是从那双泛着昏黄的瞳孔中看到了默然与希冀,可他的神情却是冰冷如铁,面部肌肉僵硬干瘪,满满的透出一股死气.
“是的大爷,我看您已经一个人在这站了好半天了,所以过来问问,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虽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但我依然不敢有丝毫放松,仍旧保持着谨慎小心,试探的搭着话.
“没有啊,一切都挺好,只要我还活着,一切就都很好.”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好像是在用那不再分泌液体的喉咙硬生生的挤出声音一般.
“我看您已经很大年纪了呢,早就已经开始享清福了吧?不过感觉您老这精气神还很有奔头儿的样子,您...是有什么心愿还没有完成吗?”我凝视着眼前的老者,不敢有一丝懈怠,试探他的同时,一缕腐朽的气息也渐渐钻进了我的鼻孔,那股味道里充斥着死亡与毁灭,没有任何生机与活力.
“心愿?哈哈,小伙子,我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心愿呐,年轻的时候每天为了家庭幸福和孩子高兴拼命努力,现在年纪太大了,也做不了什么,只希望啊,自己能多活几年,也好多拿一些退休金,留给我唯一的儿子.那样..等我死后,也不用担心,他会过苦日子了...”
老人家一片死寂的脸上冰冷如旧,只是眼神中的落寞没办法被昏黄掩盖.
“大爷,难道是您儿子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生活很艰难吗?”我保持着和老人之间的距离,同时也希望能够尽快探听出他的执念所在.
“你这孩子,净瞎说,我儿子会遇到什么困难?他是公务员,儿媳妇儿工作也好,夫妻两个又恩爱,小孙子也健康,我们一家人幸福的很呢,哪来的什么生活艰难.”
说这些的时候,老人家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骄傲.
“可是刚刚您明明说想要多领一些退休金,以免您的儿子过苦日子啊...?”这具活尸所说的话前后很是矛盾,让我心里不禁生出了大大的疑问.
“啊?...额...也是,我刚才好像是那么说过....可是...这就是做父亲的人呐...会为了家庭和儿女付出最后一丝余力,只为他们能过的更加幸福...享受到更多快乐...这种想法,是任何一位好父亲都没办法舍弃的...如果..如果真要放手啊,估计只能等到我们最终去世了吧...”老人家的话断断续续,说话的同时,随着脸颊的抖动,仿佛那仅存的干枯面皮都随时有可能脱落一般,但这些话听在我的耳中却犹如万根钢针扎在心窝里一般难过.
父爱如山,那位我们从降生开始就一直依靠着的男人总是会为我们想方设法的创造幸福生活,仿佛从我们蹒跚学步摔倒时被他抱起,直到走完人生全部旅程,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歇.
再联想到我自己的父亲,他不也正是这样吗?甚至还为了我和小雅的安全,草率的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这应该就是眼前这位耄耋老者宁愿化为活尸也不愿安然离世的执念吧...可是,他为什么非要来我们养老院呢?又为什么会时常面对那座诡异的小山发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