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你先走!别管我!走啊!快走!”
“别废话,有这个时间都打开了!”
汪曼青看着许毅身上背着的定时炸弹,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冰凉僵硬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曼青,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不该……”
“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曼青,我求你了!快走!”
定时炸弹上的定时器计数此刻已经只有49 了,时间还在一秒一秒地流逝。
“曼青……”
“你闭嘴!”
汪曼青抵抗着手指的僵硬感,硬生生地将捆绑给拉开了,她拉着许毅从教室的二楼跳下,“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还有热浪和火焰的炙热感……
“许毅!……”
汪曼青惊叫着从沙发上弹起来!
“曼青,我在!”
汪曼青听见许毅的声音转过头,窗外已经泛白,天已经亮了……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那份僵直的感觉依旧存在,她用双手覆盖在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份冰凉。
“许毅,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曼青,你在说什么?”
汪曼青听见许毅的答案,放下双手直直地盯着许毅的双眼,许毅明显地闪躲让她知道必定有事,可是他不愿意说,自己又能如何?她不是一个会钻牛角尖什么都必须问到底的人,她明白人家不愿说,再追问一点意义也没有,还不如靠自己,慢慢去发现来的靠谱。
“没事,我只是做了恶梦……”
“哦,那你还要再睡一会吗?”
“不了,今天第一天去学校授课,我去洗漱一下。”
“好,我来收拾,你去吧。”
“嗯。”
汪曼青起身去洗漱,许毅看着她走出了房间,才艰难地在折叠床上挪动了一下。
“嘶……”
许毅背对着餐厅坐在折叠床上,他咬紧着牙根将自己的衣服微微撩起,衣服和他腰间的伤处分离后,他才起身将汪曼婷睡过的沙发收拾整齐。
汪曼青走到厨房的水池前,打开水龙头,水流声传出,但是她并没有洗漱,而是转身正对着厨房门,透过餐厅和客厅的透明鱼缸,看着许毅,虽然鱼儿在缸里游来游去影响了视线,但是她还是看见了许毅撩起的衣下,腰间有一块手掌大的伤处,那伤处边沿还有一圈褐色的痕迹,那是灼伤遗留下的!
他受伤了?是炸弹的热流和火焰灼烧的吗?可那不是梦吗?
汪曼青觉得这一切越来越混乱了,为什么许毅被绑着定时炸弹的时候是在学校的教室里,明明他和学校没有一丝的关系啊?况且,这是个梦而已,为何他身上真的有灼伤?
“曼青,你们起来了啊!”
“妈,你和爸那么早就出去了?”
“我们去买菜,早饭已经买好了,洗洗赶紧过来吃吧。”
“好,知道了。”她又看了一眼在客厅的许毅,他已经收拾完沙发和折叠床,正准备过来餐厅。
“许毅,你洗漱过了吗?”
“还没,刚收拾完。”
“这个曼青,自己不收拾,洗漱用具已经给你放在厨房了,赶紧去吧!”
“没关系,顺手的事。”
他虽然微笑着,但是眉头却不受控地又皱了一下,汪曼青见了心想这是衣服又黏上了伤处吧,她本想问母亲拿家里的药箱给许毅处理一下伤处,结果,她又想还是随他去吧,他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受伤的事情,自己还是装不知道好了。
吃完早饭,他们下楼离开,院子里依旧和昨日一样,传达室里李奶奶的儿子已经是拿着一份报纸,汪曼青好奇地又瞥了一眼,那报纸上的图片似乎有些变化,但好像又没变,因为她并没有刻意的去记忆,所以她也不太确定,而且她的重点也不在这传达室里。
出了大院门,许毅想要送她去学校,她想着他腰间的伤应该需要处理,于是拒绝了他的提议,自己对着许毅摆了摆手就头也不回地向学校走去。
许毅看着她坚决的背影,心中五味杂成,一直站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转身离去。
汪曼婷路过菜场的时候,刻意想里张望了一眼,除了菜场入口的嘈杂,里面也是热闹非凡,和她下午过来时完全是两个画面,不过她要赶时间去学校,所以没能进去看看,她想着得空一定得进去看看,不过在这里,她觉得过一天是一天,先过完今天再说吧。
她继续往学校走着,过了菜场的十字路口,上坡路上几乎被学生占领了一样,三三两两,四五成群,此刻的他们和教室里上课时完全不同,不再是那么木纳,有了那么些灵动。
她到了学校大门口,门卫室的爷爷奶奶已经站在了门口,看见她脸上立即堆起笑容。
“曼青来啦!”
“嗳,爷爷奶奶早上好!”
“早,早!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汪曼青走进校园,耳边回响着爷爷的那句“来了就好……”,着什么意思,是担心她不会来吗?
“汪曼青!”
汪曼青低着头沉思,一路走到教学楼前,一声熟悉的呼唤让她从沉思里抬起头。
“高老师……”
眼前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哪怕是她已经女儿都成年了,她也从未忘记过他,他依旧是往年的模样,没有一丝苍老,如果说当年他是汪曼青的长辈,而此刻,汪曼青感觉他和自己是同辈了,自己老了,而他……
汪曼青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念头让汪曼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不……不要这样……
她走上前,抬起颤抖的右手,想要去确认眼前人是真实的,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她将右手缓缓握拳,而后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看他。
“好久不见!高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