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沼部族的会议已经做出决定,要避免与强大的阵营接下仇怨,但逃亡的卡恩比领主迪特里,仍然以商旅的身份居住在维斯特拉姆。
这是一处平静的小 渔 村,景致独特而民众友善。逃亡领主迪特里居住在一座宽敞的木屋中,他对于这座房屋的主人一无所知,只有一位勤快而朴实的老随从,负责逃亡者的饮食起居和传达话语。
一段时间之后,他在这位老随从的口中,得知了联军撤退的消息,虽然撤军的原因不尽相同,像是联军已经兑现了宽容的承诺,或是前线战斗失利,或是联军内部发生争斗,但在流 亡的迪特里看来,他恐怕只能在这个小 渔 村渡过残生。
直到有一天,老随从将一位穿着体面的人带到迪特里面前,他兴奋的认出对方竟然是曾经跟随自己的一位忠实随从。随从给这位主人带来不错的消息,他的儿子获得战胜首领的宽恕并继任为领主,时刻惦念与自己的父亲团聚。
迪特里仍然心怀疑虑,担心这是卡恩比首领的阴谋,是要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虽然随从带着遗憾的心情离开黑沼,但黑沼贵族还是给了他一张许可证,使迪特里告别照顾他生活的老随从,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而跟随一支商队去往卡恩比。
商队的活动倒是让迪特里感受到和平的降临。离散之后的团聚使人倍感温暖,迪特里对领地的现状感到满足,他的家族和随从获得首领的赦免,并且保有领地的一部分地带,可以保证尊贵的地位和衣食无忧的生活。不过,当那些曾经效忠自己的随从,得知老领主的到来而喜出望外之时,也同时招致现任领主的不满。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迪特里逐渐发现身为儿子的塞特尔对自己充满防备。曾经跟随在身边的追随者,如今唯恐避迪特里而不及;就连身边的奴仆,也只是默默从事手中的工作,谨慎的与迪特里保持距离。
唯一能够和自己进行正常交流的就只有他的妻子,但迪特里并没有听从妻子的建议,与她一起在美弗拉姆过着轻松自在而远离喧闹的生活。尤其是当他听闻忠实的追随者斯迪塞姆死亡的消息时,不仅没能控制心中的情感,而且在众人的面前大声痛斥儿子的不仁不义。
迪特里在过后对自己的不智行为感到后悔。他得知这位斯迪塞姆并没有在领主塞特尔那里得到命令,就私自去往黑沼找寻自己,返回之时又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让领主接回他的父亲;最近又因外城商队的问题与领主发生言语对抗,终于将塞特尔激怒。
而卡恩比首领维克顿又在此时派出一位使者,向这位曾经的对手和前任的领主送去丰厚的礼物,难免使人心生不好的猜想。但人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终于听从妻子劝说去往美弗拉姆,在这座山间别墅得到很好地照顾,平静地度过剩余的时光。
山地的首领经过争斗后仍然保留和担负着古老的职责,是城市的守卫者和军队的统帅。顺从首领的民众大会在混乱和对抗中遭受重创,但自由民群体在战后崛起而为大会注入另外的活力。他们以民众大会的名义组成团体,派出监察官参加贵族的协商,而实际的权责在不同的聚落也有所区分。
莱克姆的卡拉奇和他的追随者曾一度占据优势,却由于自己的不慎和盟友的抛弃而被首领和联军消灭殆尽,使首领得益于战胜者的势力而建立权威。所以,监察官的地位在莱克姆首领看来,更像是一位传送信息的官员。甚至到了后期,身为统治者的首领还能以公众的名义对其施以罢免。
不过,负责的监察官总是会将下情及时上报,甚至不惜冒犯首领而据理力争。而出于统治的需求或满足虚荣,首领也会向他们询问平民的状况并采取相应的措施。
在卡恩比,监察官却是以高调的姿态出现在联众会议,倚仗着身后的一群喧闹民众而与在场的贵族平起平坐。但无论如何,监察官都是平民秩序的维护者,得益于此,监察官能够从贵族那里获得所谓的薪金以作为消除麻烦的酬劳。
波尔奇的所有事务全部集于勒迪姆一人之手,建立无可非议的统治。但他蛮横无理而引起周围聚落的不满,总是在制造新的冲突和麻烦。三地联盟的领主、首领和富裕的自由民都认为,要让波尔奇放弃自以为是而令人气愤的想法,恐怕就只有诉诸武力。
弗拉德恩的使者费劲气力,终于避开波尔奇的监视,与西部的聚落取得联系。在此之前,已经接连有几位弗拉德恩的使者丧命在波尔奇士兵的箭矢和斧头之下。他们竟然胆大到令人气愤的程度,派遣士兵驻防在距离弗拉德恩边界不远的地方,监视对方的动向,还向经过的商队收取高昂的通行费。
担负主人使命的克里维是一位奴仆,由于身手矫捷而擅长攀爬,经常从事危险的工作,在高树或悬崖为他的贵族主人摘取蜂房。等到这位奴仆将代表承诺的信物呈现在人们面前,他的主人出于感激和奖励,就将自由之身赋予克里维和他的家人。
贵族们根据他的观察,集结队伍在边界发起驱逐行动,而克里维在这场边界战斗中,身中箭矢而殒命。出于防御的需要,人们用木头和石块建起一座坚固的堡垒;出于纪念和感激,就将这座建筑称作克里维堡。
直到瑞辛姆和多克纳斯在波尔奇的背后发起行动,才使得勒迪姆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向三城联盟以及瑞辛姆和多克纳斯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他向后者许诺令人满意的条件以避免扩大冲突,而对于三城联盟则是将所有的过错全部归咎于弗拉德恩,污蔑对方攻击波尔奇使者和封锁通行的道路。
瑞辛姆和多克纳斯接受了波尔奇的建议。这两个小聚落倚仗地利而为逃脱者提供庇护,在拉弗尔率军前来时,他们暗中派出经验丰富的猎人以指引对方行动;后来以身患传染病的名义拒绝参加勒迪姆的宴会;在与弗拉德恩紧张对峙期间,他们趁机对波尔奇发起攻击并夺取一片土地。
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三城联盟通过环树小道,仍然与西部取得联系,得知卡恩比的联众会议已经通过战争的决议,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于是,三城联盟与对方达成暗中联系,同时对波尔奇使者以沉默相待。
波尔奇的勒迪姆认为,除非给予对方可观的利益,或是让对方感受确实的危险,否则三城联盟不会做出实质行动。于是,他决定对弗拉德恩采取行动。
主动出击要比等待对方攻击更为有利。勒迪姆在法勒树林中集结部队,借助树木的掩护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先前的探察也为波尔奇的军事行动提供了很多可靠信息。为了掩人耳目,勒迪姆派出一支队伍在克里维堡的周围展开活动。
这支队伍由一位忠实的随从瑞鲁姆指挥,这位随从跟着领主出生入死,非常明白领主的意图和想法。当这支队伍向守军发起象征性的攻击时,就是向部署在另一侧的树林中的部队发出战斗的信号。
勒迪姆的队伍冲上弗拉德恩的防壁,经过一场激战,虽然没能向领地的内部推进,但还是取得不错的战果,波尔奇的士兵可以安全登上高处以观察对方的动向。
经过观察和审讯战俘,勒迪姆得知重要消息,在防线侧后方有一排房屋和帐篷存放着弗拉德恩的粮食,于是派出一位密使联络弗拉德恩的阿隆奇,要求他想办法焚毁这处建筑,为波尔奇的行动提供便利。
这位贪婪的弗拉德恩贵族曾向波尔奇出卖贵族会议的信息,必然会被视为里通外敌的证据。不过,得知消息的弗拉德恩以召开紧急会议的名义,将这位贵族控制在一座宽敞的帐篷中,打算在随后的会议上加以审问。
阿隆奇用随身的匕首划开帐篷,不顾一切地朝着敌方奔跑,如果不是波尔奇士兵赶来保护,他恐怕早就丧命在箭矢之下。
消息很快传开,阿隆奇的家人随之成为众矢之的。人们包围阿隆奇的住所,起初是愤怒的质问和吼叫,最后直接强行闯入而将他的家人拖出房间。理智的声音在一片打骂声中被压制。几位贵族匆忙赶到现场,他们在众人面前做出决定,让阿隆奇的家人用木棍和石块参加保卫弗拉德恩的战斗,算是勉强平复人们的情绪。
波尔奇的队伍在配备了足够的盾牌之后,越过残破的墙壁向弗拉德恩发起攻击。抵挡住飞来的箭矢和石块而与对方短兵相接。在激烈的战斗期间,一位弗拉德恩贵族擅自改变先前的部署,让士兵离开防守的阵位而向斜后方移动了一段距离,愚蠢地以为这样不仅可以让自己和部队获得安全,而且可以用手中的弓矢和长矛击溃企图闯入的敌军。
但他的无知和擅动,使得波尔奇可以放心的将军队集中在正面的阵位上,只是派出少量兵力对侧方加以骚扰而使其无能为力,逐渐让对方防线陷入混乱。失利的弗拉德恩军队仓促后撤,将一大堆物资遗弃在一旁,成为波尔奇的战利品。
好在,弗拉德恩的后退没有演变成全面溃败。哄抢财物的行为使得军事行动受到影响,恼怒的勒迪姆用粗鄙的词汇辱骂他的士兵,让他们恢复战地的纪律否则就予以严惩。
当卡恩比的队伍到来之时,弗拉德恩已经是处在非常难过的境地。不仅遭到失利而且丢失很多补给,这都要归咎于那位自以为是的帕尔,他被波尔奇士兵的石块击瞎了右眼,勉强逃过人们的谴责和惩处。
波尔奇在第三天的清晨继续发起军事行动,双方在激烈对抗之后再一次进入对峙。有一部分波尔奇士兵躲藏在占领的房屋内,用石块和木头堵住门窗,将其变成简易的堡垒。卡恩比监察官提出可靠的建议,采用纵火的方式攻击敌手。
天神也在此时站到守方的一边,夜晚刮起一阵寒凉的风不仅风向有利,而且使疲惫的波尔奇士兵都躲进帐篷,或是挤在前排的屋舍内。燃烧和攻击造成的混乱使得波尔奇不得不后撤一段距离,接连失利的弗拉德恩总算是看到胜利的希望。
勒迪姆集中他的部队摆出决战的姿态,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弗拉德恩和卡恩比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双方在第二天的对抗中互有伤亡,但勒迪姆意识到自己将无法向前推进,而继续防守占领的土地也将是无利可图。
勒迪姆在后撤之时极尽报复之能事,让波尔奇士兵抢走财物、焚毁房舍、砍倒果树、推倒墙壁,要将一片焦土留给他的对手。
身为监察官的维克特在这场对抗中崭露头角,受到了弗拉德恩贵族的称赞。他出于对未来的考量,希望卡恩比的队伍可以继续停留一段时间,用体力充沛而精神饱满的军队,协助弗拉德恩和对抗疲劳的对手。但卡恩比贵族们只愿意担任侧翼防护和后备队。
不过,人们还是在维克特的建议下采取合适的部署,击退波尔奇的突袭。猜忌的卡恩比贵族有意掩饰监察官的表现,但弗拉德恩的感激和卡恩比士兵的交谈,还是让维克特的能力为众人所知。处事公正的监察官在贵族会议上为民众仗义执言;在战场上带领军队勇往向前,解救弗拉德恩于危难。
波尔奇的暗探适时散播恶毒的谣言,正巧迎合了卡恩比贵族的想法。流言因众人的纷纭而被视为证据,使民选活动提前到来。但维克特还是利用仅剩的时间,为弗拉德恩的进一步安全而采取措施。接连不断的使者高举卡恩比的标志,安全通过弗拉德恩的领地而后高调进出三地联盟的边界,引发波尔奇的猜忌和顾虑。
这使得满怀敌意的波尔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敢向西部轻举妄动,尽管波尔奇与弗拉德恩仍然存在很深的敌意。山南的大部分地带还是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唯一的行动是波尔奇转而对瑞辛姆和多克纳斯采取行动,试图收回被他们占据的一片土地。
卡恩比的监察官职位在金钱的操控下被赋予了葛里德。但这位低能之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被不满的人们赶走。塞尔斯在一片吵闹声中担负起重要的职责,总算让喧嚣的人群平静下来。然而贵族们还是获得了胜利,他们以保护公众利益为名而通过一项规定,对监察官的任期进行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