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老板嘴唇哆嗦:“长官,您这样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个,他们——”
年三少问两个顾客:“你们说,这位老板,是不是赤党?”
两个顾客都是四十上下,满身酒气,看样子是俩好朋友,喝足了酒,路过这杂货店,想给孩子或者老婆买些小吃食带回去。
这时刻,两个人都已经吓得说不清楚话,酒劲儿早就不知消散到哪里去了。
一个费了好大劲,才说出几个字来:“我,我看不出来。”
年三少笑道:“你看不出来?看来你对赤党有所了解,居然能够看出,什么人是不是赤党?”
另一个紧张地望着年三少的笑脸,好像在使劲想“这长官的话绕来绕去是什么意思?”
见年三少的脸转向自己,慌忙说:“赤党是什么样子?长官,就是这几年总被政府捉拿杀头的赤匪吧?我看,”
他转脸向杂货铺老板,“老板,你要是赤党,就自己认了吧?不要连累了我们。”
杂货铺老板咧咧嘴,骂了出声:“狗娘养的你个老鳖!我做生意,照顾你多少回?你怎么诬陷老子是赤党?”
年三少看见,杂货铺老板的额头上在冒汗,边骂边悄悄看年三少手里提的盒子炮。
年三少抬起左手,对部下下令:“这两个买货的,捆回去,等我得空了,审上一审。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人!”
部下几个立刻应令,使劲将两个顾客捆紧了,推走上了囚车。
年三少慢慢打开盒子炮机头,嘴里说:“老板,你的伙计是赤党,刚才要跑,被我毙了。”
老板大吃一惊:“什么?长官,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那可是个好孩子啊!”
年三少笑问:“老板,我是吃这碗饭的,我不会随便说谁是赤党。怎么,你能证明那孩子不是赤党?”
杂货店老板眼珠转动,叹口气:“这位长官,您既然这样有把握,我一时也无话可说。
可是,我已经应承过这孩子家里,要关照他,这下怎么是好?
要不,长官您先放我走,我用我这间店铺作保,保我自己,出去找那孩子家里父母,作个交代解释?
啊,要不然,我先看看那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长官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年三少鼻孔中哼哼有声:“你这老板,还比较狡猾,一套话拐几个弯,我要不是派人多少盯了你几天,还真地要被你骗得放你一马——被你溜了也不一定。
幸好,我有个简单的办法,就是——问不出来了,就用子弹问!”
随着他的话语,他手中枪一转,枪口正正对着杂货铺老板眉心。机头大开!
年三少厉声喝道:“说!那个假装阔佬的男人,最后一次到你这里来买了一瓶酱油的家伙,在你们赤党组织内部,担任什么职务?”
杂货铺老板脸上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长官,您可不能乱说啊!
您说的,哪个阔佬?还假装的?买酱油?
到我这里买酱油的,每天都有最少十多个,您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要不,您等我想想,想起来了,到您那里去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