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是太后和各位夫人一起去,其实是母亲带着我们先离开,我们又走路去御花园。值得庆幸的是,御花园离长春宫不算很远,不然一直走我真的受不住。我们到达御花园没多久,太后和四位公主各自坐着轿撵过来了。
我们才刚刚坐下,又要起身迎接。太后很是爽快,我们行完礼之后就让我们坐下了。
御花园的中间已经搭了一个戏台子,台上不见演出的人。太后和公主落座之后,立马有太监递上本子,由太后点那开场戏。
“我也不爱看什么戏,也就是皇帝费心,那就来一出天仙配吧。”
话音刚落,台子上的帷幕就拉上了,不到半刻钟就拉开,二胡和唢呐的声音就响起来,天仙配开场了。
我对这出戏并无想法,我对终于能休息了很是满意。临近初秋这御花园虽然不如春日百花齐放的,菊花、木芙蓉、木槿在秋天也是特色的主角,每朵花都有自己的主场。
天仙配演完,太监又送上了本子,太后将这本子递给了旁边穿着红色宫装的女子,看着大概和我一般大。
“欢儿,你来点出戏,你之前不是说想要看戏吗?”
“好,皇奶奶,我想要点八仙贺寿,祝皇奶奶福寿安康,松鹤长春。”
“好好好,那就八仙贺寿吧。你呀。”
戏班也连忙操办起来,我看着太后称那位公主为欢儿,应该是大公主韩景欢,看来太后很是喜欢这位大公主。之前看戏的时候也搂在怀里,旁边几位公主与太后都隔有一段距离。
两场戏演完,时间也差不多要开宴了。这次寿宴办在集英殿,与御花园的距离很远,太监来报的时候,官员女眷们向太后告别后,就快速离开了。太后和四位公主依旧点了一部戏,平常赴宴一般是主人晚到,就算再看一部剧也不过分,更何况这是在皇家。
我与姐姐一下午都是在赶路,走来走去其实没有多大意思,母亲作为丞相夫人,自然是要是与众夫人寒暄,嘴巴都讲冒烟了。参加这个宫宴说着是荣幸,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真不如在家呆着。
我们赶到集英殿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大家落座之后还要等待开宴,很多人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饰。
集英殿里除主座外,左右各自摆置长桌和椅子,虽然集英殿历来都是举行大型宴会的场所,但是这次人员众多,桌子都摆到门口了。男女分席,女眷的座位在右边,官员们在左边。
酉时三刻,正式开宴了。太后换了一身宫装,头上也不再是朴素的凤冠,满头珠翠,华丽异常。跟随来的四位公主也都重新梳妆,换了一身装扮。
我们都站起来向太后行礼,太后微微颔首,让我们坐下。太后坐下之后,皇上就带着一众官员从门口进来了,我们和太后公主同时起身向皇上行礼,我站在不远处,偷偷抬起头看来一眼皇帝,姐姐看见连忙把我的头拉下。
皇帝今年也不过四十岁,正是壮年,看起来威严肃穆,眉间多有皱纹,没有留胡子,身着红色常服。跟来的一众官员里面走在最前面的是我爹,但是跟在我爹旁边的却是陆俊琼。
一下子进来一群人,集英殿里面明显有些乱哄哄,但是毕竟皇帝在此,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皇帝落座之后,我看这对面,还是有几个席位是空着的,应该是还没有来的皇子。
片刻后,又传来太监的通报,皇后带着几位嫔妃和皇子过来了。一趟一趟地来,我们站起又坐下,我肚子里的午饭早就消化完了,还没有开宴。
人员到期之后,就是皇帝祝词,献上寿礼。之后是嫔妃,公主,皇子,官员们的大部分的寿礼都是已经送至长春宫,在宴会上通报的是另外一份。皇帝在今日之前已经连送九天寿礼到长春宫,取长长久久之意。
取之尽锱珠,用之如泥沙。高达一米的红珊瑚、一百零八颗东珠,三百六十颗宝石镶嵌的云肩,就算是我生于相府,算是个顶顶富贵的人家,比起皇家也是云泥之别。
等这些结束,皇帝就宣布开宴了。宫女们早已经排着长队在外面等候,听到命令鱼贯而入,不久桌前就摆满各色佳肴,但是大家都没有动作,等到太后伸了第一筷子之后,我才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一般宫宴这些菜都是预先开始准备了,特别是那些大菜,更是从早上就开始熬煮,到晚上其实菜品已经没有那么新鲜,看起来好吃,尝起来其实比不过家里的新鲜。我吃了一口,就不太想吃下去。母亲见我放下筷子就知道我不太想吃,端了一碗热汤给我。
“这菜确实不太符合你的胃口,但是累了一下午,一定要吃点东西。你把这汤喝掉,再吃点糕垫垫独自,回去让厨房给你们再做菜吃。”
“娘,我知道了。”
母亲又给姐姐递了一碗,嘱咐她也要多吃一点,姐姐倒是没有我这般挑食,挑了几个菜吃了半饱,就停了。
主座上的皇帝见所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传召了教坊司的舞女们上来献舞,水袖甩开,衣袖舞动,如天女散花配合着司乐司的曲子,算得上是视觉盛宴。
一舞舞完,皇帝见太后脸上带有微微笑意,给刚才的舞女赏了十两银子。
皇后见皇帝此刻的心情大好,想要开口却被旁边的贵妃打断。
“皇上,臣妾也准备了舞蹈想献给您和太后呢。”
“哦,爱妃有心了,那你跳给我们看看吧。”
“是。”
贵妃脸露欣喜,她之前惹得皇帝生气,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今天太后的寿宴才出来,想要靠这支舞蹈复宠。
皇后被贵妃的话打断,脸上一下子挂不住,见皇帝不仅不斥责,反而纵容贵妃脸一下子就黑了。
我看着这样的戏码,真觉得就算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也要忍受这样的气,就觉得好像当妻子没什么好的,就更不想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