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章 战战兢兢的游戏
书名:夢魔驚魂Ⅱ-幻世浮塵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17515字 发布时间:2023-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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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并非完全虚构)梦魔惊魂Ⅱ-幻世浮尘(精彩故事/小说)

 

诸葛风/著

 

简介:此作品故事讲述的是阴间和阳间的人鬼情未了,为《梦魔惊魂》的第二部超长篇小说,并且字数为几百万字。-有如根据蒲松龄作品改编的香港影片《倩女幽魂》系列。那么,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灵异的事情发生呢,信则便有,不信者无……

 

卷一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路过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路过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路过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谶语

 

第1章 战战兢兢的游戏

 

  A

  柜台角落里有一串珍珠项链,珠子散发的诱人光泽点亮了我的眸子,我的心房因为一种欲望而渐渐跳起来。

  我请店员把这条项链拿出来,店员很机灵,瞬间便把链子戴在了我脖子上,项链把我脖颈的线条衬托得格外优美。

  我对着镜子出了半天的神,带着点顾虑迟疑地问道:”是八百元?”

  ”是的,现在是超低特价回馈顾客,过两天便要提价了。”

  我记得朋友雯雯有一条类似品相的珍珠项链,她那条可是花了好几千块钱。

  我不再多问,赶紧付款,带着这件宝贝溜也似的出了店门。

  周末,雯雯在她的别墅里举办生日晚会,我应邀前往。

  我精心装扮一番,还戴上了新买的珍珠项链,有种凉意随着珠子渗入我的皮肤。夜空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仔细去听时,笑声却消失了。

  进入别墅,雯雯立刻迎了上来:”哇,阿倩,你今天好漂亮哦。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雯雯,你就饶了我吧,我哪里有什么男朋友。”

  ”真的,是变漂亮了。咦,你不会是做了整容手术吧?”

  ”晕哦,我哪里有闲钱和精力做那个。”

  音乐响起后,不断有男士邀请我跳舞。我原本舞跳得极差,今天竟奇迹般地超常发挥,在舞池中翩跹自若。

  我魅力大爆发,妙舌如莲,舞姿也优雅迷人,原本性格内向相貌平平的我成为当晚最受关注的女嘉宾。散场后,几位男生都争着要送我回家,我答应了徐博轩──在大学里就有许多女生暗恋他,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们相恋了。

  一天,博轩告诉我:”阿倩,我帮你报名参加了市里的歌手大赛。”

  我惊起一身冷汗,我是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平时最惧怕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但看到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没敢把扫兴的话说出口。

  我决定请在中学教音乐的好友林兰当我的声乐老师。

  林兰要我先唱一首歌让她听听,我随口便唱起了《夜来香》。

  林兰半晌才出声:”不错嘛,你这水平比我可高多了。你已经具备非常专业的水准,唱功技巧非常好,嗓音条件也很不错。你选几首当下流行的歌曲,对着镜子多练习就行了。记得比赛时要穿得漂亮,你这串项链就很好看,登台时戴上,精致又有气场。”

  我在林兰的赞美声中,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家。

  到家后,我在镜中仔细端详自己。发现近来果真是变漂亮了,原先的大饼脸瘦了许多,成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眼睛也更加妩媚动人起来,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也映衬得我越发俏丽。

  B

  我正在镜前左顾右盼自我欣赏时,忽然后背凉风飕飕,从镜子里竟看到自己身后立着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这女人皮肤雪白,身材细挑,小巧的瓜子脸上配着一双俏丽的眉眼。

  ”你是谁?怎么进来我家里了?”

  ”我叫苏婉梅,是这条项链原先的主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问你,你怎么进到我屋里的?”

  ”我一直在这里。”她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项链。

  ”你从那家店里买下这条链子,我就一直跟着你了。这链子陪我在地下待了七十年,是他们掘开我的墓,从墓里偷来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此时,屋里的灯光刚好打在她身上,我低下头,却根本没发现她的影子,她真的是个女鬼!

  ”我把项链还给你,你带上它回去吧。”我惊骇之余连忙哀求。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它么,而且,我一直都在帮你。你现在不是很会跳舞了么?博轩不是成了你男朋友么?我甚至还可以帮你获得歌手大赛冠军。”她微微笑着。

  我终于明白最近这些变化的缘由。我战战兢兢地向她道谢。

  ”不过,我也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杀两个人。”她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儿被吓昏过去。后来她向我讲述了她生前的事情。

  她原是一名红歌女,在夜 总 会里讨生活。后来被一个富商娶进门当了三姨太。原以为享福的日子就此开始了,可没想到,这宅子里的正房大太太和二姨太都生性狭隘,她们异常嫉妒她的受宠,经常找茬欺负她。

  在她生日那天,富商送了她一条非常昂贵的珍珠项链,颗颗都是南洋的极品珍珠,还特意在项链上镶嵌了一个纯金的梅花形扣子,应了她名字中那个”梅”字。

  最终她还是没有逃脱那两个女人的魔爪,趁着富商去外地办货,她们将她打晕并用这条项链勒死了她,向外谎称她得了急症暴毙,随后她便被草草掩埋了。

  过了这么多年,害死她的人都已过世,但她们的后人还活着,她要杀的正是这大太太和二太太的后人。

  ”我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只需帮我个忙便可以了……”她在我耳旁细细交代了一番。原来苏婉梅的魂魄已经藏入珍珠当中,她需要借着珠子到达仇人身边。

  我决定帮她做这件事情,不帮她的话,我害怕自己又将变回原先的我。我很害怕失去博轩。

  她要我做的事看起来并不血腥。我先利用强大的网络资源,帮她找出了仇人陈曼丽和沈露露的后人,一个是20出头的乔姓男青年,另一个是30岁的程姓家庭主妇。

  我按照她的指示,从项链上拆下两颗珠子,分别装入两个包裹,一个寄往男青年寓所,另一个寄给了女主妇。

  我没在快递单上留下自己的任何信息,这样即便最后出了什么事,警察也抓不到我任何把柄。只是一想到苏婉梅要将魂魄附在珠子上去找人索命,便感到毛骨悚然。

  过了几天,电视机播送了当天的都市新闻:一名家住福安大厦17楼的程姓家庭主妇,因攀爬在窗台上擦洗窗户而失足摔下,当场死亡。

  我大惊,苏婉梅果然出手了,不知道那名乔姓男子又将有怎样的可怕遭遇。

  C

  歌手比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我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决赛,周末将角逐出冠军人选。

  博轩已经向我求婚,我俩决定比赛一结束就举办婚礼。我真是太快乐了,我真心感谢这条项链为我带来的一切,爱情,还有荣誉。

  今天正是决赛之夜,我在化妆间里做准备,马上就轮到我登台了。苏婉梅忽然出现。

  ”我已经帮你寄出去了珠子,程姓女子已经坠楼身亡,那男子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他已经死了,我让他突发了心肌梗塞。”她咯咯一笑,”我今天是来谢谢你的呢。”

  ”啊,不客气,现在你可安心离去了么?”

  ”现在我还不能走,我想请你再帮一个忙,借一样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你的身子。我想借你的身子。”她笑意盈盈。

  我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猛地一下收紧,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慌忙抬起手去扯,不想越扯越紧。

  苏婉梅突然发出一声冷得可怕的笑,”我当时走的时候也正是你这花儿一般的年纪,等了七十年,终于能找到一个身子再好好活上一辈子,你放心,我会替你领奖,也会替你照顾好博轩的。”

  我双眼惊恐地瞪大,勒紧的项链已经使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一下子便扑倒在地上……

 

 

  事情具体在那一年,没有人能记清。

  我们(安徽)村有家女儿,姓农名艳香,当时可能有十几岁吧,个头比较高大,样子也好看,柳叶眉,两眼不大不小的,长脸尖下巴,宝船嘴,乌黑的头发,梳两条齐腰小辫。高胸脯,大屁股。爱穿一身深蓝色对襟衣和长到脚背上的中筒裤子。就是脑子比别人笨些。有些傻里傻气的。她就是农富生和高秋梅的女儿。

  有一天下午,好像是夏天。她在自己的闺房里午睡,都快两点了,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惊发阵阵惨叫,从床上急跳到房中间。之后就很痛苦的大哭大叫,极像是被人打的惨叫。她爸农富生从地里干活回来,吃完了中饭,见太阳很烈,不敢很快下地去,正坐在客厅的小桌子旁边抽旱烟边品着温茶。

  妈妈高秋梅不知在屋外面忙些什么。猛然听到房间里的女儿,像是被人打得很痛苦似的,还不时的哭叫着说”痛”。农富生就急忙忙先跑进女儿的房间,只见女儿边哭边躲避别人暴打的样子,房子里的小物件,如瓶子、小石头什么的,都神奇的”乒乒乓乓”地向女儿飞砸,他进来后就慢慢停下来了。

  爸爸高富生十分着急,急切的问道:”儿啊,你这是怎么的啊?”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道:”爸啊,有人打我啊。痛,痛,好痛啊。”

  这时,她妈妈高秋梅也闻声急急忙忙的进来,听到女儿的哭诉,就问:”儿啊,你是不是刚做了个恶梦吓着了?怎么会有人打你呢?这里没有旁人啊。”女儿从小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女儿农艳香却坚持说:”真的有人在打我啊,我不认识那人是谁,就知道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有些面熟。那人抓到什么东西就用什么东西砸我。”

  少顷,女儿又哭着说:”爸啊妈啊,那人又要打我了。”话音刚落,果真各式各样的小物件不断的飞砸向农艳香,就是看不到扔东西的人。妈妈高秋梅急忙一把抱住女儿,这才不见小物件飞过来。

  以后,每天都会不定时的有这么一两次,女儿农艳香都不敢进自己的房间。爸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心里很害怕。很快这件事在全村都传开了。起初人家都认为农艳香傻里傻气的,不是很相信。

  邻居们都只有听到农家人说,谁都没有亲眼见到,谁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实的,但又的确见农家人个个都折腾得无精打采的,大家都十分同情农家人。

  有三个中年妇女,自告奋勇地要为农艳香搭伴壮胆。这些人夜里挨着农艳香坐,睡觉的时候让农艳香睡中间。一连几个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有人开始怀疑,有人说:”你们说有鬼乱扔东西砸人,我们来了几个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这都是你们一家人胡编的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小物件立即砸向农艳香,有时还专砸搭伴的人。房间里一时间又”乒乓乒乓”响声不停,在场的人都亲眼目睹自动飞射的东西,就是不见扔东西的人。搭伴的人顿时心惊胆颤,异常害怕,膛目结舌,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出,谁还敢逞英雄再搭伴呢?都争先恐后的跑回自己的家。

  后来,有不少乡亲很犟,都要眼见为实,先后来农家想看看真假,不提起此事还好,只要有人说”不相信”,屋里的小物件就立即砸向来人。最后,个个都被砸得抱头而逃,时间久了,再也没有人敢来”以身试法”。

  村长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也不相信世间真的有鬼,更不相信有这样的怪事情。晚上抽空到农家,询问”鬼打人”的事是真是假,刚开口说几句话,就被莫名飞来的小物件一阵猛砸,砸得鼻青脸肿,也只好赶快逃走。

  第二天,他到乡公所,向乡长报告此事,乡长也是半信半疑的,下午就带着几个人要去农家看究竟,走在路上,有人说:”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不可能有这种荒诞不经的事,肯定是人们以讹传讹,夸大其说。”

  结果呢,乡长一行人,刚到农家屋外面,就听到农艳香被打得哇哇大哭大叫的。几个人刚进屋内,乡长刚要开口说话,一些小物件先后箭一般的飞向他们,劲道很足,砸得他们个个喊痛。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说不是真的。

  这种日子农家熬过了好久,一家人都崩溃了,无精打采的。村里有几个老人都向农家建议:”你们找个会‘打整’(捉鬼或安抚鬼的人)的人打整一下,兴许他们有办法。”

  农村人觉悟都很低,大多数人对迷信,特别是鬼神深信不疑,因此,到处都有不少巫师、道士、老士什么的。平时装神弄鬼,无非是想骗点吃喝骗点钱花的。农村人本来钱死刹(紧张),男女老少得了三病两痛的没有钱去看医生,认为是家里不顺,首先就是请这些人前来”打整”。如驱鬼、捉鬼、收魂什么的。有的人远近都知名。有的病人经他们一”打整”,再扯把草药吃确实好了。

  本村有个姓胡的接生婆,”擅长”给难产的妇女”催生”,给大人小孩治”走胎”。平时也给邻居们扯点草药,她”打整”有一套,都说她有些真功夫。

 

  农家人把姓胡的接生婆请来之后,她在屋里屋外看了一遍,经过一番周密的准备,只到下午才摆上香案,点了九支神香,又烧了三斤九两纸钱,就开始请神作法。围观看热闹的人真不少,来了几百人。

  接生婆手持雪白的拂尘,眯着眼睛,在堂屋里转来转去的走个不停,既像跳舞又像演戏。嘴里不停的念叨一些谁都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词语(东西)。闹腾了一两个钟头,最后看上去像是很累了,坐到太师椅上面,睁开半闭的双眼,一本正经的对农家人说道:”这个鬼是个女鬼,不是别人,是农艳香的二舅妈,她是来你们农家报复的。”

  事情的前后因果,她说得是有头有道的,活灵活现的,有根有据的,在场的人都信以为真。

  其实,这件事并非是空穴来风,确实让人信服。这二舅妈叫夏风铃,二十不到就嫁给高有度为妻,人长的体面,也善良本分,没有文化,不善于言谈。却克守妇道,从不招惹是非,对公婆很孝敬,这本来是好事。

  当时,高秋梅芳年十八,正是花季少女。她为人九精八怪的,尤其是那张刀子般的嘴,伶牙俐齿没有人说得过她,她说人家好人家就好到天上去了,她说人家坏,人家就是”头顶上长疮脚底里流脓——坏透了顶”。她说某人某事,有理有据,不但是以假乱真,而且比真的还真。

  夏风铃来高家不久,就和高秋梅不和,时常吵闹。高秋梅总说二弟媳与父亲(高艳香的外公)关系暧昧,有瓜田李下之嫌疑。时间长一点,就干脆明说她与父亲偷 情暗宿,伤风败俗,是狐狸精下凡,是苏妲己转世。

  高秋梅的父亲叫高占峰,四十四岁抱病而死。母亲刚四十二,舍不下自己儿女和自己挣下的家业,说什么都不愿意下堂改嫁。恰好临村有个王大有,二十五岁时刚娶来的媳妇生产死了,一直没有再续,经媒婆撮合就上门顶替香火,年纪才三 十 六岁。王大有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也是个美男子,尤其是那一张嘴能说会道,幽默风趣,天上的事晓得一半,地上的事全知道。

  当时,高秋梅个子不算高,才一米六,比较胖,已经十 八 岁,本来也有七分姿色,正像一朵含露开放的鲜花,情犊初开。同继父相处不久,春心萌动,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一捆干柴遇到一堆烈火。

  一天,继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把紧紧的抱住高秋梅狂吻起来。高秋梅不但没有反抗,而且非常配合,继父就像抱个小孩一样,将高秋梅床上去了……从那以后,父女就时常出双入对,不避什么嫌疑。村民都看在眼里,只是因为他们是父女,大家都不敢乱说。

  高秋梅从心中爱上了继父,多次要继父娶她,继父不敢下决心。离家私奔没有生存能力,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继父承诺保证爱她永远不变。

  夏风玲来高家后,高秋梅很担心继父再勾 引二弟媳,不再爱她,就无名吃醋,经常故意找茬,挑起事端。高家人两天就吵,三天就打,一年到头都没有安宁过几天。全村上下都在议论夏风铃与继父私通这事,出门三步,不明真相的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夏风铃知道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没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人有脸树有皮”,她没有人开导,一时想不开就服毒而死,唯有一死明志。

  村里也有不少明眼人,知道夏风铃为人本分,不会做这等乱 伦之事。知道她服毒死了,都感到很惋惜,高秋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就爱搬弄是非,挑起事端。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爱上了继父,经常暗宿,结果怀孕了。爱是没有错的,就是他们都没有勇气面对。为了掩旁人耳目就匆匆忙忙的嫁到农家。大女儿就是(农艳香)和继父生的,越大越像外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公和外孙女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呢?

  高秋梅嫁到农家以后,娘家的战争就平息了,一大家子,关系十分融洽,和和气气的,家事也有很大的起色。高秋梅她更加怀疑二弟媳和继父勾搭上了,醋意大发,又开始不断挑起事端,今天说弟媳这不好,明天说弟媳那不好,反正里外都不好。娘家离婆家又很近,就在一个队,上门找事十分方便。弟媳斗不过她,干脆死了痛快。

  那些不明飞行物就断断续续打农艳香。她爸妈和家里的亲戚都轮流相陪,只要农艳香紧挨着家人,家人都不说鬼的事,就不会有小物件飞砸过来。只要家人离开,小物件还是不定时砸农艳香。也不知道胡媒婆给怎么弄的,折腾了几天都没有将”鬼”安抚,真苦了农艳香。反正,始终没有把事情摆平。

  村里人个个私下议论,说:”肯定是她二舅妈来报复寻仇的。”“这也应该找高秋梅算账啊,为什么要折磨一个无辜的人呢?”“高秋梅为人太凶狠,杀气太重,鬼都不敢靠近她,只好找没有杀气的高艳香出气。”“鬼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这件事一至闹了几年,没有找到能人驱赶鬼。高秋梅只好每天陪着自己的女儿方能太平无事,稍有远离,小物件仍然飞砸农艳香。直到农艳香出嫁后,这件事才慢慢平息。

  做人还是本分些吧,害人也会害自己的。

 

 

  我们镇虽然工业发达,但是只有一所中学,镇里九个村子的适龄学生几乎都在这所中学里读书(除去有钱有能力的上市区),自然我也不会例外。小镇中学的历史据传非常悠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人们说,远在清同治年间,那里就已是一间规模不大的书院,常有朗朗的读书声传出。历史久远的学校,往往会尘封着许多鲜为人知的奇闻异事。今天,由七就好好说一说,自己经历的,或者是道听途说的,我们学园里隐隐谣传的怪谈鬼味吧!

  我们的学校很大,由一条笔直的林荫校道东西隔开为运动区和教学区。在校园运动场的东南角,有一座古旧的平面矮楼,楼房建筑看上去颇有年代的,到我进入中学读初一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荒废不用,两侧草坪杂乱生长,几乎盖过人的腰身,可是校工们从不到这里修剪,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而校长也没有强烈要求校工们来这里修剪杂草,就任随着它们疯狂缠爬,长长的青藤已经把触手沿着墙壁,微微探出矮楼的顶面,伸上天空,招摇着长出的几朵艳丽的新花。

  旁边分别种着三株高大的芒果树,这三株芒果树十分茂盛,比起校道两旁的都要巨大,像三把遮天蔽日的绿色华盖,守护着这座矮楼。也使得这个区域终年透出一股瘮人的寒气,即使在炎炎的夏日正午,这里依旧十分荫凉。在废弃的矮楼北边不远,紧挨着东墙,则是一个同样十分荒芜,几乎不被使用的沙池,两个方形的沙池并排,池里填满寂寞的沙子像死亡的罗布泊,在阳光在散发出一股清冷的热气。沙池的边上,是一些单杠,双杠,吊环之类的运动器材,但是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从来不领我们上那里去训练。

  在整个初一期间,我常常远远看着那个运动场的东南角,矮楼在青藤缠缚和杂草乱生丛中仿佛叹息出一声一声的悲凉,那些空寂的单双杠,吊环,也好像在啜啜细语,向我诉说着其中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小时候常常缠着妈妈给我讲鬼故事,妈妈自然不会讲,还训我,小孩子要听这些是作死吗。于是,我对聊斋,考古盗墓之类的书充满好奇,经常去书店和图书馆猎奇。这样的好奇心随着我的年龄也在渐长,我一直对学校的那座矮楼的历史充满兴趣,它到底为什么会被废弃在那里多年,却没有人想到打它的主意,这里头根本有什么隐情的。于是有意无意向别人打听。

  但是,和我的同级学生几乎不可能知道。只有同班里的一个男生告诫我,那种事情还是不要问为好。我听他这么说,越是兴致浓郁,于是追问下去。他一下子急了,”你一个女生,怎么不害怕?那地方,那地方,是要闹鬼的……由七,我真服了你的神经……”

  闹鬼?这样,我更要去探个明白了,我又不太好意思去问老师。老师们也许会知道,只是知道大概也不会告诉我的。毕竟这种”好学”,在学校里,是不可取的,问了之后,大概我也会变成老师们眼里的怪类吧。我这样想着,于是决定深入虎穴,探个究竟。

  我深深地记得,那是一个在初三的晚自修。之所以会选择在晚自修之后,主要也是找气氛,而且只有晚上,鬼魂才可能活动起来。前面已说过,我这人的胆子很大,但也不是不相信这世间有鬼,但是越是相信有鬼,我就越想证实一下。

  带着这样的猎奇之心和冒险精神,我在晚自修放学之后,因为我是负责锁教室门的,所以每天都是最后离开的学生。但是,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像老鼠一样穿过校道,躲过门卫的巡查,钻到运动场上。要知道,大晚上的,过了校道之后,学校就像陷进另一个异时空。这里一片撕不开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从校道上看过来,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任何的东西,巨大的足球场就像一个茫然黑沉的,不属于人间的世界。

  一阵晚风突然吹刮草地,阴冷瞬间透进我心,虽然现在身处盛夏,但是我仍不禁悚然一颤,手臂上的毛孔微微竖起。刚才在教学区里,还热得满头是汗,现在到这里,怎么还感觉冷了?我不禁往那处想去,莫不成,真有鬼不成,刚才的那阵晚风是它的招呼?我四处茫顾,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四百米环形跑道的中间,前面不远就是那座矮楼所在的区域。耳边里的风声突然静止,只听见蜇伏在草丛里的虫鸣之声,夹带着几丝仿如人在低语。这声音在这空寂的晚上显得十分透彻,但却不像真实,空灵的非常悠远,就像从异时空传过来似的。

  我鼓起勇气,沿着跑道的边上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已经来到一条单杠的跟前,矮楼就近在咫迟之地,可是我的手心却冒出层层汗珠,心跳得不停。我知道我在害怕了,毕竟这地儿——杂草在黑夜中像魔鬼的双手,在风中摇动着邪念。隐藏其中的矮楼更是一座聊斋里的闹鬼古宅在真实世界是显现,阴森森的芒果树在夜色里透出刺骨的寒意,宛如三个高大的鬼怪。

 

  天哪,要真有鬼,我该怎么办?我回首去看看身后,教学区最后一间亮灯的教室也灭掉了,说明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已经离开了学校。我是不害怕没有门出去,虽然身为女生,但我可是爬墙的一流高手。只是,要是真有鬼,我该向谁求救??

  这样想着,我不禁真的害怕起来。一正身子,瞪眼向前,全身的鸡皮疙瘩突然全都起来了,毛孔齐竖。眼前的一幕,令我三观凌乱。在单杠后面五米之外,其中一个沙池边上的双杠,居然倒吊着一个身着暗蓝色校服的女生,这校服是我们学校的夏装校服,和我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她的双腿曲绞绕挂在两条杠把之上,身体倒垂,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黑色的长发垂落到地面的沙上,一脸的蓝沉发白的肤色,黑邃的眼眶,紫色的嘴唇,微微咧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我的心脏一收紧,几乎闭气,脚步不自由往后一挪,”天哪,脸都蓝了,这不是人,这不是人……”我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想要退走,和她保持距离。但是脚步竟然迟疑不动。我猛地一看脚下的地面,居然在我的身边四周,伏爬着三个同样穿着暗蓝色校服的女生,她们的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腿,所以我动弹不得。

  ”我们在这里寂寞了八年,今天晚上,你是第一个来这里陪我们玩的……,妹妹,我们真的好孤独呀,快来跟我们玩呀……”倒吊在双杠上的女生突然收起诡异的笑意,转露出一脸的狰狞却忧伤的脸,说道。

  我摇着头,”不行,我不会跟你们玩的……你们不是人……你们是鬼……”

  ”是呀,我们是鬼……可是,明明知道我们是鬼,你为什么还是闯进来呢?”一双黑紫肤色的手朝我的小腿上伸摸。

  ”因为,因为……我是捉鬼大师……我要把你们全部赶出学校,你们这些坏家伙……”我不知哪里来的疯狂劲头,大声吼道,然后左右腿猛地一抽,身体朝后一踉跄,几乎跌倒在地,我迅速爬起来,把背后的书包往前乱甩:”看招,别以为鬼就最大,我不怕你们……”其实说着,我的心也在颤悚,但是如果此时弱势,鬼就会趁势缠上我的身心,我只能硬着头皮,壮壮胆势,看能不能吓退她们。

  ”同学……你,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我听到身后有声音,猛地一回神,转过身去,看见门卫大叔正用一个手电筒对着我。

  ”大叔,你怎么在这里?”我张惶问道,但是心也定下许多。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小姑娘,你放学不回家,跑到这里捉什么鬼?”门卫大叔一脸的无语和不解的忿气:”快点,给我回去,真是的,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发什么神经呀!”

  ”可是,刚才,”我转眼去看沙池那边,却什么也没有了,一切恢复原状,一片沉重的漆黑,但是,我的脑海里依旧抹不去刚才的影像,那张沉蓝发白却忧伤的脸,”大叔,不是……大叔,你看没看见,在沙池那边,有个女生,穿着跟我一样蓝色的校服的,脸也是蓝色的……大叔,你弄疼我的手了……”

  我一边张嚷地叫着,一边被门卫大叔拖出运动场,带到北校门口,在他的值班室里,他向我训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的班主任,但是,别再靠近那个地方了,否则……”

  ”否则什么?……”我倔强地一嘟嘴,誓要与恶鬼抗争到底,”我身上的阳气重得很,没有鬼能伤我的……”

  ”重你个小鬼头呀,那地方邪得很!”门卫大叔没好气训道。

  ”那你跟我说嘛?你跟我说了,我就不去了。要不然,我就要那里睡到天明,也要把鬼姐姐等出来不可……”我把屁股往门卫大叔的值班室里的靠椅上一坐,大有他不说,我就不走的强猛架势。

  ”什么?你……”门卫大叔大概是干了半辈子的门卫,也没有遇过我这样神经的丫头吧?他气鼓鼓地看着我,突然把目光转向门外,东南方向,然后把门迅速一关,搬过另一张椅子在我对面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但是你这个死丫头不准到处乱讲!”

  我把右手一敬在额前,保证道:”由七向大叔保证,要乱讲的话,就改名叫‘田七’。”

  ”你叫由七?”大叔问道。

  我满怀期望,笑意盈盈看着大叔点头,”是呀,我就是由七,由是理由的由,七是七仙女的七。”

  大叔居然回了我一句:”明明人长得这么可爱,却改个怪名字,还是一个怪人。”

  ”罢了,我就跟你说说吧。”大叔意味深长,那思绪像回到遥远的过去,”在八年前,那座矮楼原本是学校的一个学生食堂。当时学校认为,初三的学生忙于复习预备中考。他们中午休息的时间太少,从家里往来学校,有些学生也住得远,时间就更赶了。所以就在学校里设一个食堂,专管初三学生的中餐。在食堂负责采购食物的是当时校长的一个小姨子,这个小姨子仗着校长的权势,利用职务之便,从采购食材获得巨大的利润。那些年,人人都说她赚足了黑心钱。她常年在市场捡一些人家扔掉的烂菜,烂瓜,又买一些隔了好几日的冷冻,甚至发臭的猪肉或者鸡肉,回来加工给学生们做午餐。总之,她总会以最少的支出,获取最大的收入。因此,食堂出过好几次食物中毒,把学生们吃得上吐下泻的。家长们也很生气,把事故反应到教办,但是多次勒令整改,都没有结果。直到最后一次食物中毒事故,一下子死了十个学生。多个部门介入调查,说是不新鲜的猪肉导致的病毒感染。自那次事故之后,那个校长和他的小姨子也被革职查办,不过,即使如此,那些死去的学生也不可能复活了。后来听说,那个校长和他的小姨子在法院审判之前,就双双发了疯,不久莫名死去,死因犹为离奇,法医报告说是他俩是食物中毒而死的。许多人说,这是那些死去学生的鬼魂在向他俩索命呀。诡异的流言大起之际,学校食堂也由此荒废。”

  说到这里,门卫大叔的眼神阴郁,露出一股凝重的忧伤。

  ”哼,活该!狼心狗肺的东西,只为赚几个臭钱,就把学生的死活都抛到屁股后面去了。”我当时听后,自然义愤填膺的,但毕竟事情过去这么久,恶人也得到报应,便不好在大叔面前咒骂什么,于是把话题又回转到这里,”可是,刚才我看见的那四个女生呢,她们是?”

  ”她们不是食物中毒死的。”大叔似乎饶有兴致让我知道真相的全部,继续说道:”在食堂关闭之后,也是在同一年里。学校新上任的校长为掩盖这件事的影响,也想把那个地方好好利用起来,于是就在食堂的旁边修建了一个运动器材区,就是那个已经被荒废的沙池。可是,在一天的午间休息,有四个女生在那里发生了事故。当时因为时间太早,校园里的学生并不多,没有目击者看到事件发生的过程,只是当老师们赶到的时候,那四个女生已经不同姿势躺在地上。医生鉴定的结果是,她们都是从单双杠上玩耍,不慎摔落,头部重着地,导致脑部组织重伤而死的。唉,可怜的孩子!从此之后,学校下令,不准学生再到那里,玩也好,上课也罢。”

  我有几分疑惑地问道:”那学校没想过要把那地方推平,重新建过一些新的建筑物?”

  ”有想过,但是失败了。”大叔略为沉思,”好像是五年前吧?时间太久,记不太清楚,学校曾请过一个建筑工队来拆掉这座矮楼的,可是在动工时,开挖土机的工人莫名发疯,从驾驶座上摔下地面,活活摔死了。唉!就算是真的把它拆掉,也不可能抹去那些令人悲愤的痕迹的……”

  ”学生们始终相信着,在那个废弃的食堂矮楼里,缚困着死去学生的鬼魂。而那四个女生就是给那些鬼魂所索去性命的,成为不可离去投胎的地缚灵。所以,丫头,切不可再靠近那里呀,真的,你要听大叔的话。”

  门卫大叔最后语重心长告诫着我。

  我也点头答应,在离开值班室的时候,我刻意把目光扫向东南方运动场的那个角落。在黑漆漆的阴沉空气中,东南角,几盏飘摇的白色火光在轻盈跳动着,我仿佛听见风声中传来几阵羹匙打着铁饭盒的声音。

  我知道,那是学生在等候打饭时候,排队无聊用自己的羹匙敲打饭盒发出的声音。

 

 

  这个故事发生在解放前的老北京城里,那个时候姥姥还是个小姑娘,住在大栅栏。这个故事是姥姥的妈妈讲给她的,呵呵,看来我爱听鬼故事是受了姥姥的遗传。

  老北京城,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故事么,也就不是一般的多,光故宫的稀奇事儿就能整一本书。咱们在这儿,只讲一些平头百姓的故事。

  有个卖老豆腐的张大爷,经常在门框胡同、钱示胡同这一带晃悠,挑一个担子,一头是炉子,一头是家伙事儿和材料。他的老豆腐倍儿香。打老远就能闻到豆腐卤的香味儿。

  那时候在北京,有好多挑担子买小吃的,走街串巷,卖切糕的、卖关东糖的……相当于现在车站旁边的小摊贩,但那个时候是没有城管的,这些流动摊贩可以随意的边走边卖,到也成了老北京一景儿。

  张大爷天不亮就出摊儿,大概戌时收摊,按现在说就是八、九点钟的样子。但是赶上生意好,天气又不冷,卖到半夜收摊儿也是有可能的。

  忽然有那么一天,没见张大爷出摊,接着好一阵子都没听见张大爷的吆喝声,吃不到张大爷的老豆腐,胡同里的住户们觉得少了什么是的,浑身不得劲儿。大家都议论着张大爷哪儿去了?孩子们吵着要吃老豆腐,女人们就想着办法哄着,骗着,心想这张大爷怕是病了吧。

  过了大概一个月,有人在胡同口看见张大爷又出摊了,只是人瘦了一圈儿,气色不大好。

  几个胡同里的住户围上去:”怎么啦,老爷子,有些日子不见了。病啦?”“呃,病了,染了风寒,老骨头了不禁折腾。”张大爷接了一句话便不再作声,男人婆姨们光顾着买老豆腐也就没再多问,赶紧趁热端回去让孩子们吃,众人便四下散去了。

  张大爷的故事还是有一次和胡同里的李大爷喝酒,让李大爷给套出来的。

  这李大爷的老伴儿死得早,他也没再找,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如今儿女都成家了,李大爷也没什么爱好,一个人寂寞啊。李大爷爱吃张大爷做得老豆腐,常客,每次买的时候俩人都得聊上几句。

  时间长了,一来二去的俩人就熟识了,聊得很是投机。哪天张大爷收摊儿早了,李大爷就会把他拽家去喝上几口,俩人一人捏一个小酒盅,滋儿咂儿的,还挺美。

 

  张大爷消失了一个月,再也没有比李大爷更想他的了。那天张大爷刚一收摊,就被李大爷死拉硬拽弄家去了。

  李大爷弄了俩凉菜,温了一壶酒,一开始张大爷只是闷头喝酒。直到李大爷问:”他张大兄弟,你跟我说,你这一个月到底是怎么了,咱老哥俩谁跟谁,难不成你跟我还不交心么?!”“李大兄弟,你说我多倒霉啊,咳,也怪我。晦气啊~”李大爷的话匣子打开了。

  就让我们回到一个月前。

  张大爷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四月初六,生意非常好,张大爷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地等张大爷收摊儿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张大爷朝天望了一眼,哎哟,瞧这月亮,生得老高,怕是都到了深更半夜了。老伴儿该着急了。

  张大爷赶紧收拾好摊子,往家赶。那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把地上照得一片雪白,撒了银霜一般。张大爷稳了稳担子,加紧了脚步。三转两转,张大爷拐进了一条胡同,再有几分钟的脚程就到家了。

  这时候,张大爷一抬头看见前面有一个人,走在他头喽。之前张大爷一直埋头赶路,也不知道这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人家都说,走夜路的时候,碰见一个人,比没遇见人还可怕。这话是有道理的。你遇见一个人,离你不远不近的,你心里不犯嘀咕么。可咱们的张大爷走走夜路是常事,也一把岁数了,什么没见过,他着急回家,顾不得想别的。张大爷挑着担子,胡同又窄,这人挡在前头,张大爷过不去。这人走得还不紧不慢的,张大爷跟了一会,心里的火冒上来,你说这人怎么这样,走这么慢还挡我前头。

  张大爷想着就喊了一嗓子:”借光,借光!”(这是老北京话,请让路、借过的意思)。再看前头那人,跟没听见是的,还是那么慢悠悠地挡着。

  张大爷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好狗还不挡路呢,张大爷心里骂了一句。可这大晚上的,就他们俩人,张大爷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早点回家才是王道,所以嘴上还是客气的:”前面的兄弟,麻烦您给让个路吧,我挑着担子,着急家走呢。”

  您还别说,这么一说,前面那人突然站住了,张大爷一愣,只见那人一侧身,面朝墙,贴墙而站,让出了一条路。

  如果张大爷就这么过去,那也就得了。可这好奇心真是害人啊,要不怎么说好奇害死猫呢。呵呵。张大爷这老头也倔,再加上好奇,他心说,我非要看看究竟谁这么逗我,巴不成就是胡同里那个坏小子。想着,张大爷就一手扶担子,一手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张大爷觉得嗖的一凉,他一使劲儿,把贴墙这位给搬了过来。这要是换作你我,肯定是干不出这事儿的,可咱们张大爷就拍着人家的膀子给人家搬过身儿来,显出了正脸儿。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血红的舌头,几乎要耷拉到正常人肚脐儿的位置。张大爷一声尖叫,就四仰八叉的躺那儿了。人们发现他的时候,老豆腐撒了一地,人还在那儿挺尸呢。就这样,张大爷病了一个月,吓得。

  老伴埋怨他:”你个死老头子,你说你就过去得了,你搬他肩膀干嘛?!看你以后还嘬!”

  人们都说张大爷遇到的是个调皮鬼,这种东西就喜欢捉弄人,鬼打墙也是它们的传统项目。所以,同学们,以后要是遇到了,不要着急,不要害怕,因为它们是不害人的。你端正了心态,自然它们也奈何不了你。

 

 

  爸爸2005年5月1日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下来,他的离去我早已习惯。现在经常打电话问候已七十多岁的妈妈。这也是对因诸多因素不能常回家看望妈妈祭拜爸爸而作的补偿吧!这一晃就是六年又没回家了啊!

  正月里,楼道里摆上供品,烧上纸钱,说是请过世的人回来过节。搞得整个楼梯道都烟尘飞灰的。我爱人的妈妈是信耶稣的,不信这个,因此我家里到显得一片清静。

  我猜想是有点高兴过余,这几天就不对头了。晚上总梦见爸爸,他穿着干净的衣裳或劳作或休息或逗姐的小孩,还象他活着的时候的样子一样。

  我心底有种不好的感觉,便打电话告诉妈妈。

  妈妈在电话一端听着,说,”那是你爸爸想你了,又过节了。”

  ”是不是真的呀,妈妈!”我带着种不信任的口气问。

  立马,妈又说,”你放心,我们过年你姐帮你忙,已把你那份纸钱化跟你爸去了。他在下面有钱用,还来找这个找那个干什么。” 妈妈说着就生起气来。

  ”哦!”

  我应一声,就将此事放下了。但今年却奇怪了。我从进入正月来,梦见过爸之后:每天吃完饭就打磕睡,眼睛睁都睁不开,硬要上床睡过觉才见点好。这是不同往常睡完觉就有种轻松的感觉。有时反而睡意更浓,就好象熬了好久的夜了样。这还不算什么,有时候走路都打磕睡,使得好几次摔了跤。

  我自找原因,是不是吃药过量了,是不是有点感冒,是不是,是不是,我努力想着。但都不符合。

 

  在不知名的感觉中,我的腿象注满了铅样沉重极了。因此,我走路都拖不动了。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活到尽头了,但又甘心。我便上网查,看哪种病可能出现这种现象,却总没对上个号。

  于是,我又跟妈妈打去电话汇报了我的情况。妈妈担心的问我,要不要她去跟我信信迷信。我听后想了下,人死了呼吸停了是作不出什么的。于是笑笑告诉妈妈还是算了。妈妈在电话那端有些失落。

  我带着棵顽固的心就要与磕睡抗挣到底。这时,妈妈打电话来了。她畅然的告诉我说:”三儿呢,是你爸怪到你,是他在作怪。接完电话,我去跟你立水筷子来,请你爷爷、奶奶及姑姑 都没站起来。最后请到你爸,问是不是过节了想你了,就去逗你,那水筷子一下子就站起来。”

  我想插嘴,还没开口,妈又兴致昂然的说到,”我骂人了。”我骂他:”你硬是傻儿,看得都命苦,养三个女,你不保佑三个女儿、三个女婿及几个外孙事事顺利身体健康,我就将你的坟挖来掉球它。不管你了。你硬是在下面耍得花儿没钵钵装了喔?”

  我沉黙了会儿,想问问妈妈她们有多久没跟爸爸烧纸钱了。妈妈又对我说:”立水筷子灵得很,我自从嫁进你爸家以来,我就测出来了。有一次,我下巴处的阳子疼痛,去看了医生,打了针吃了药就是不见点效。后来,我才立水筷子,立到是你一个死去的小舅舅怪到我。他小时候就是生阳子没钱治活活痛死了的。我就跟他悔过,要他保佑我好,我若好了就去跟他化纸钱。这样一说就真还好点了。但事情忙,没跟他烧纸钱。我的阳子就始终有点痛。想想后,我就在街上去买好纸钱拿到你外婆、外公及他的坟前去化了。嘿,还别不说,我的阳子真的一下子就好了。”

  ”是吗,没听您讲起过呢!”

  ”真的,你要好。啪!”电话那端传来响声。

  ”倒了,筷子倒了。三儿呢,水筷子来得快去得快,你也好得快。放心了哈,有事再跟我说。”妈妈那端挂了电话。

  我记下妈妈说的话,晚上睡得特别踏实。第二天起床,走路轻松了,磕睡也打得少了。还不到中午,妈妈又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我如实汇报了。

  我是个相信科学的青年,但通过这件事,我还是”信了”那是爸爸怪到我,以后逢年过节还是应该烧点纸钱去,适当过点年月还是应该回去祭拜下爸爸。

  最后解说下什么是阳子。这是我们家乡的俗话,其实就是指淋巴。

 

 

  我叫阿林,是个普通人,已经成家,并有个女儿,本来是不想把经历说出来的,可是我心里记得非常憋屈,这样的死亡,真的让我难以接受。

  大家看看吧!看我死得到底憋屈不憋屈。

  一天下班后,我沿着街道慢吞吞回租房,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半路,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分了。

  我走到一个小店前,道,”老板给我本奇闻杂志”

  ”好的!十元钱。”老板说。

  我付了钱,走出店,刚想翻开杂志,忽然间我猛的合上杂志,眼前一亮,心道好漂亮的妞啊!

  因为我面前居然有个大美女在路过,我这个人别的不喜欢,就喜欢看美女,特别是脸蛋完美无缺的美人更是喜欢。

  行了!现在路过的就是穿着鲜艳红色裙子的个大美女。

  那脸我就不说了,身体非常棒看得我恨不得立即抱住他,可是也就是想想而已,非礼我还不敢。

  于是我跟着这个大美女走了几条街。

  又是半个小时后,忽然间大美女在路灯下突然用手抚顺长发,我一直在盯着她,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偷看跟踪,独自一人沉默不语的行街。

  很快的,我看到了有一根细长的头发忽然丢落地下,我看着大美女走了后,心里狂欢,猛的冲上去,把那条头发拿在手里,接着放在鼻子闻,香,真的非常香,我似乎感觉在嗅大美女身体的体香,真的醉了。

  许多人都知道我这是变态行为,可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爱美女,我也没办法。

  直接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大美女早就不见人了,暗骂自己糊涂,要是跟下去,还能继续看下去,把她的容貌身材永恒的刻入我的脑海。

  当然了,尽管遗憾 不过得到了大美女的一条头发,我还是很高兴的,第二天我将它放在钱包里,决定要一直记住这个大美女。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上下班脑海里满是那大美女的容貌,我很高兴,这样自己就不会忘了。

  这天晚上下班回来,已经是十一点了。

  我回到家,发现老婆和女儿已经睡觉了,我想等会冲凉再睡,又感觉到有点肚饿,于是就拿了昨天买的杂志到身边吃着翻看,我最喜欢就是看外星人,水怪等奇闻怪事。

  这样居然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

  也就是这时,我忽然之间想起小女孩经常踢被,怕着凉了,于是拿着杂志进入老婆睡着的房间。

  啪!

  刚开门,我瞬间眼睛发傻了,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失声叫道,”不。”

  因为我的孩子,老婆此时此刻居然已经死了,死了还不算,他们的头都已经断了。

  更恐怖的是,头还被吃了。

  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吃我孩子,老婆的头的是我昨天晚上跟着偷看的那个大美女。

  鬼!

  瞬间而已,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除了鬼,我林飞是一家零食店的老板,店铺坐落在县城的边缘,虽然位置比较偏远但是生意却异常的火爆,所有的客人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店铺里面的薯片来的,林飞的薯片是从国外的市场里面邮寄来的,价格虽然有些贵,但是却非常的好吃。

  可是最近的几天在不远处开张了一张新的店铺,店铺卖的商品和林飞的没什么差别,原本林飞以为自己的老店完全可以把这间新的店铺挤垮,可是最近的几天林飞的生意越来越少,一些新的客户纷纷的走向了那件新开的,只剩下一些老客户来这里消费。

  终于有一天林飞忍不住了,让店里的服务员去那间店铺买来了一大堆吃的,有薯条,薯片,一些肉松饼后自己便吃了起来,薯片和肉松和自己店铺里的味道没什么区别,唯独薯片散发着一阵异香,而味道却非常的特别,他不是往常的咸薯片。

 

  因为林飞在薯片中尝出竟然有一些奇怪的味道,忽然他明了了,对手这是用了违禁品,添加了一些化工食材,虽然薯片变得好吃了,但是却对人体有一定的危害,长时间使用可能导致慢性中毒。

  林飞知道对手竟然在使用化工食材后便拨打了”消费者维权中心”的电话,下午的时候林飞远远的看到一辆带有消费者标识的汽车停到了那间店铺的门前,下来几个人后汽车就开到了一遍。

  林飞知道这回有好戏看了,可是坐在店门口等了半天后却看到对面店铺的老板和那些调查员握了握手后就送他们上车离去了,等到他们走后那个老板朝着林飞的方向,随后露出不屑的表情转身回到了店铺中。

  林飞以为这中间肯定是打好招呼的,不然不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如今的网络曝光度最大,受到重视的也越大。

  心中有了这种想法的林飞早早的就关上了店门回家去了,在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骑着一辆自行车背着行李包来到了店铺,打开门后就朝着里面的更衣室走去,等林飞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仪器频频亮着红灯,这是林飞早已准备好的微型摄像机。

  林飞换号衣服后就从店铺的后面出去了,绕过大街来到了不远处那家店铺的房子后面,此时林飞看着屋内微亮的灯光心有心虚,可是想了想为了自己的生意他拼了。

  他从侧面的院墙翻了进去,来到院子里的他小心翼翼的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轰鸣的机器,院子里安静异常。

  院子并也没有多大,林飞打开店铺的卷闸门就屈身钻了进去,屋子里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仿佛将要熄灭,但是却在最后的紧要关头闪了闪又亮了起来。

  林飞先是来到了厨房里,看着厨案上面横七竖八的蔬菜刀具,心中暗叹自己总算是没有白来,当下拿着手中的录像机录了下来。

  之后的便是卫生间,大厅以及货展台,每一次林飞都没有放过,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录入了自己的摄像机中,林飞觉得这些证据就足以让这件店铺关门了,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滋滋次啦滋次啦。”仿佛是压碎骨头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地窖中响起,林飞当时太过害怕把地窖给忘记了,听到声音后的他慢慢的朝着地窖走去,看着地窖上面的挡口轻轻的掀开,一阵非常大的声音从下面响起。

  这时一双手从下面伸了上来来着林飞的裤腿就把他拉了下去,林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等他再坐起来的时候身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人,林飞”啊”的叫了一声,因为身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透露已经没有了,但是从身材却能看出是一个火爆的女性。

  就在林飞研究的时候”欢迎,欢迎,欢迎”的声音打破了局面,这是才发现楼梯口的位置蹲着一个人,但是因为身材矮小隐藏在黑暗中自己并没有看到。

  此时他从黑影里走了出来林飞才发现他赫然是这件店铺的老板。

  ”你你你,你杀人了,你等着关门把。”林飞看着老板手中的砍刀往后退了几步威吓道。

  ”是啊,我杀人了,并且我杀了三十二个人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受到惩罚,不过稍后就会变成三十三个人了。”店老板拿着砍刀步步紧逼着向林飞走来。

  此时的林飞还正在纠结怎么变成三十三个人了,随后一阵皮开肉绽的感觉惊醒了他,只见店老板的看到狠狠的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林飞只觉得一阵眩晕就挣脱开来就朝着后面跑去,可是地窖就这么大,除了不远处的一间房门根本没地方多。

  ”房门?”林飞看到房门后就转身跑过去,此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身后的店老板就看着他,等到林飞走到门口的时候提刀走了过去。

  林飞打开门后以为是一条逃生的通道,但是没想到他看到的确实一部机器正在压着一具具的尸体,而压成碎片的人肉更是如流水线一般落入了不远处的油锅,片刻后便成了人肉薯片。

  此时的林飞脑部忽然一疼,然后就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自己的头顶流了下来,昏倒之前林飞感觉到正有人在拖拉着自己,等待他的将是做成人肉薯片的下场。

  第二天林飞的店铺没有开门,不远处的店铺生意异常的火爆,新上市的薯片常常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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