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拉弗尔(下)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3797字 发布时间:2023-11-26

       在阿弗瑞斯使者前往平地之前,领主们就已经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山地首领们也同样在鲁美拉尔的会场提前进行了筹划。仲裁之主拉弗尔不仅对此毫不知情,反而是他的一番表态,使下一场山地争斗加速到来。


       阿弗瑞斯的使者日夜兼程而先于首领们赶回山地,带来的消息使领主们决定先发制人。领主卡拉奇首先发起行动,在这位胆大的领主看来,如果自己能够控制进出山区的门户之地,不仅是将平地的首领拒之山外,甚至可以在伊斯特山区指手画脚和发号施令。


       警惕的当地首领在临行之前,将重要的指挥事务交予沉着的次子以守卫聚落的安全。他通过领地中的潜藏者而提前得知,这位蠢蠢欲动的领主打算实施危险的计划。而就在不久之前,负责守卫的随从还在一位形迹可疑之人的身上搜出几张纸片,而拼接后的纸片显现的是城镇的图案。


       卡拉奇在他的帐篷里同时收到失败和胜利的消息。前者来自于他的部队,受到对手早有准备而坚强的抗击;后者来自他的盟友,对方趁着老首领病亡和继承人还滞留在大平地的局面,幸运地获得了胜利。


       卡拉奇还是倍感振奋,赶紧向获得胜利的盟友发出求援。而对方却与另一位领主会合一起,劫掠当地首领的府库和土地。等到姗姗来迟的领主部队展开阵势发起战斗,对方的抵抗使卡拉奇感到羞辱也让盟友发出怨言,卡拉奇向三地同盟派出使者求援。


       阿弗瑞斯摄于邻居弗拉瑞恩的坚决姿态,只能做出极为有限的承诺。卡拉奇在深感担忧之际,偶然从一位斯科洛商人手中,得知制造攻城器械的方法。


       喜出望外的领主立即安排工匠进行昼夜不处的工作,单薄的防壁终于在撞击之下倒塌,使得领主部队顺利从缺口冲入城镇。首领和家人守在私人庄园里,仅凭着一道壕沟和一众随从和奴隶继续抵抗和等待救援。


       新的战事使拉弗尔深感不悦,也让仲裁大厅的成员感受到冒犯。拉弗尔在仲裁大厅的集会中提到,他们本以为和平曙光会降临山地,所以他们做出决定,不会偏向任何一方并以欢迎的姿态接受和平的来往和主张。


       然而,这非但没有使和平的曙光降临,反而引发新的血腥争斗;议会成员们的想法非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成为战争的帮凶。既然如此,平地的人们就不能置身事外,对于同胞的不幸遭遇就不能袖手旁观。


       仲裁大厅以和平的名义而发出战争的号令,并很快得到响应并集结起一支军队。当这支军队兵临边界时,卡拉奇已经攻破首领的最后防线,俘获首领和他的家人并将他们关在一座牛棚中。军队顺利攻破大门而正式踏入山南的土地,解救首领和他的的家人并驱逐了卡拉奇和盟友的武装。


       随后的联军进行了第一场正面对决,部队的中间阵线位于一处遭到战争毁坏的山蕉地,两翼的树丛也站满士兵。盟友的临阵脱逃使卡拉奇遭到灭顶之灾,而他本人在受到重伤倒地后又受到人群的踩踏而当场毙命。


       被解救的首领打算滥用胜利者的特权,但被拉弗尔制止而使平民和随从躲过报复。这场胜利使北部的人们纷纷来到军营,迎接首领的到来和请求首领的宽恕。获得首胜的联军继续向北行进一段距离,在斯伯尔的军营中,拉弗尔和一众贵族在这里接见了那位狼狈逃窜而又走投无路的领主。


       为了得到利益,这位领主先是拉帮结伙而后又在战斗不利之时抛弃盟友,现在为了保住利益又向胜利者卑躬屈节。他曾让首领的家人在兽栏中喂牛,迫使对方用一半的土地来换取家人的安全和胜利者的宽恕。


       但投降的领主得到首领的接纳而成为聚落的重要成员,被赋予略低于首领家人的尊贵身份。不过,他的大部分领地受到首领的支配,被奖赏给忠实的随从和辛劳的自由民,以及安置无家可归的人。


       军事行动的胜利和首领地位稳固而带来的制衡,有助于平地军队的推进。在接近警惕的阿克斯时,联军在交界稍作停留。阿克斯曾颁布法令,承认私有财产的合法性而将其限定在首领掌控的范围内,颁布针对自由民的鼓励措施而赢得对方的支持。


       这使得阿克斯在山地对抗的期间,同时被首领和领主视为敌手。前者认为首领与自由民沆瀣一气,而三地同盟则以自由的名义,蛊惑领地的自由民对抗他们的首领。但反对者并未达成目的反而使阿克斯更加团结。


       人们安全通过阿克斯后路过纳克隆,有几位农夫在受到破坏的土地上进行有限的劳作。虽然过了很长时间,却还是能依稀看出当年对抗的痕迹。


       军队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卡恩比,这里此时正处于一位领主迪特里的掌控。他深知自己的作为可能会招致首领的报复,就用石块堵住了城门;看到联军在城下列阵,号令响亮而军阵严整,慌乱之余竟然想将首领的家人当作筹码以威胁对方。


       卡恩比首领派出一位随从告知对方,自己不想家人受到伤害,更不愿看到有人为此流血和死亡,希望只身前往军营与领主进行和谈。厌战的情绪和首领的诚意在领主内部引发激烈争论,在夜晚之时,胆大的随从将他们的领主和同僚包围在一座木屋中。然而这些人却在随后因不同的主张而发生争吵。


       第二天的清晨,卡恩比首领如约出现在石墙下面,得到的回复是对方射来的一支箭矢。面无惧色的首领斥责大胆的举动,站在原地大声告知对方,自己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土地半步,除非见到他们的领主并得到确切的答复。


       而就在这犹豫不决的时间里,被关押的领主说服看守并带领自己人偷袭了反对的随从。在与聚落首领的和谈中,这位领主将所有的罪过全部归咎于反叛的几位随从,不过,他那前后不一的言行还是让人们深感怀疑并失去耐心。


       第二天的军事行动非常顺利,卡恩比首领和联军士兵一起躲在蒙有牛皮的车顶下面,缓慢地向着石墙前进,在战友的掩护下抵近并撞击与城门连接的墙壁。等到墙壁和木门一起倒塌,束手无策的守军立即放弃抵抗,他们已经在战前得知,放下武器之人会得到首领的宽恕。


       惊慌的领主去往黑沼寻求庇护,但被他抛弃的家人却得到战胜者的善待,随从和奴仆也获得宽宥。黑沼贵族们打算将逃亡者送回,他们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一位仓皇逃脱而又一无所有之人,与强大的一方结下仇怨而使平静的生活受到搅扰。


       在等待补给的期间,拉弗尔派出的使者在弗拉德恩得到周到的招待。两位势均力敌的统治者,维尔斯克聚落的首领与领主多尔,在天神的见证和人们的欢呼声中,通过一项复杂的文书而确立共同的关系,并用弗拉德恩作为共同的称呼,不再互相防备和对抗而让民众保持自由来往。


       在当前这个并不太平的日子里,弗拉德恩打算置身事外。从弗拉德恩所在的位置出发,往偏北的方向会行进到以阿弗瑞斯为首的三地同盟。而也正是得益于此,这场对抗并未波及整个山南。


       联军的目的地是从南部的通道去往波尔奇。当联军在波尔奇的战斗受到阻碍时,有人提出应该使弗拉德恩提供方便,允许联军士兵经过他们的土地而进入法勒丛林,通过一条只有老猎人和野兽才知晓的森林小道,对敌军防守最为薄弱的地带,发动居高临下的袭击。


       弗拉德恩的贵族们也同样察觉于此,他们担心如果继续保持中立,可能会被视为是站在波尔奇的立场反对联合军。一旦双方因此发生龃龉,以阿弗瑞斯为首的三地同盟则可能趁乱打劫,因为对方一直声称弗拉德恩阻塞去往西部的通道。


       但联合军经过对当地的详细探察,拉弗尔听从一位利米底亚顾问的建议,用人工挖掘的方式,使汇聚的溪流涌向低处的领主,终于迫使领主放下兵器而与首领进行和解。


       而拉弗尔的军事行动就在这里终止,聚落首领在平地军队的协助下返回聚落并迫使领主妥协,可以带着胜利的荣誉而返回平地。拉弗尔在动身之前特意来到弗拉德恩见到这里的首领和领主,先是向这里的神庙供奉祭品,而后感谢这里的人们对和平做出的贡献。


       不过,波尔奇和解的假象在拉弗尔撤退之后,很快就消失在往日的仇怨之中。仍然占据优势的波尔奇领主,通过一次成功的突袭而逼迫首领放弃一大片土地。掌握权力的领主勒迪姆抓紧时间修筑破损的防壁,将聚落和领地全部连接在一起。


       在过去的时代,生活在波尔奇周围的小部族,得益于首领一贯的友善和仗义,过着平静无事的生活。生活在这里的首领和富裕的自由民,在和平的年代享受到聚落首领的热情和友善,他无条件的开放边界和通道,欢迎这些同胞和客人。


       而掌握权力的勒迪姆对这些部族充满猜忌,他们在先前的战斗中支持首领,为逃跑的人们提供帮助。并且据他从暗中渠道或纯粹出于臆想而认为,这些人正在酝酿为首领复仇的计划。


       勒迪姆摆出友善的伪装,将此前侵占的土地返还给过去的主人,以赢得这些人的好感和放松这些人的警惕,为他在此后的宴会上刺杀这些酋长做好准备。然而,一直主张中立的弗拉德恩,在一次联合会议上指责勒迪姆背信弃义,抨击他的残忍暴戾。


       未动声色的勒迪姆在暗中展开探察,发现对方的防壁得以加固,以消除了薄弱的部位;清除了周围的树木,以开阔肉眼可视的范围。虽然地形的情况不利于军事上的行动,但商贾出身的勒迪姆相信,谣言能够制造混乱,金钱能够聚集人群而同样也能够离心离德。


       为此,勒迪姆从不吝惜金钱,因为他可以从战败者那里得到足够的补偿。为此,勒迪姆的手下集结了一群巧言令色的诡辩之徒,无论这些人此前有多卑微,都能在领主这里得到信任和奖赏。


       他们携带首领的钱财,身旁跟随着唯唯诺诺的仆从。对于贪婪者可以输送钱财或许以好处,使其保持冷眼旁观或者为己所用;对于意见相左的情况,就用谣言加深彼此的对立。


       而那些摇摆不决之人,往往就是传播谣言的帮凶,他们从不会加以了解和考察,只会随声附和与盲目顺从,说出令明智之人发笑的言辞,却还自诩冷静而嘲笑和讽刺他人。


       冷眼旁观和对立的加深几乎使弗拉德恩的贵族会议几乎不能运作,但出乎勒迪姆意料的是,争吵的人们在一位沉稳的老贵族的倡导下,在维护聚落安全的共识下恢复了平静。冷静并觉察到不安的人们开始组建队伍,轮流担负守卫边界的职责。同时要派出代表与其他潘迪尔同胞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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