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示好西洋
书名:乱世风云 作者:英雄立马起沙陀 本章字数:8432字 发布时间:2023-11-25

天翔六年十月二日,从加哈达出发后,他们本可以直航兴京府,但是马鸿松希望前去一趟英国管辖的燕朝广南地方,然后再去一趟海山洲,由北向南返回,而非由西向东。

船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在十月下旬抵达了英国管辖下的燕朝地方,这里已经成为英国之地十几年了,各方面的发展有了成效,但是英国对汉人的防范非常严密,也很歧视。

十一月二十三日,他们抵达了宁安府,本来马鸿松要进入宁安府,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了,他们只能在宁安港附近短暂听你,并补充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淡水,时间只有一天。

一天的时间里,马鸿松还是和邵文贤、袁隆安、庾博翔悄悄登岸去看了看,海山洲是故土,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样,如今可以一睹为快。

然而踏上海山洲后,如今的海山洲也如同中土一样,到处是战乱带来的瓦砾,让他无限伤感。不过梅花在这时候开放了,港口郊外附近乡村的梅花树还可以见到,而且香味十里可闻。

马鸿松知道父亲喜欢海山洲的梅花,兴京府的宫中也有,但是如今是真正体会到了一些,感慨地说道:“今日方见真容啊。”

说罢随手摘下几多梅花,带回去。

二十五日,他们乘船离开宁安府,向兴京府返回。

十二月五日,马鸿松等人终于返回了兴京府,枢密使卫长庆和内阁协办大臣裴振虎等人奉命前往迎接。

当晚,马玉隆、郑舒丹在宫中为马鸿松归来举行了欢迎宴会,还有跟随马鸿松返回的所有随员等人。

在宴会中,马玉隆问:“此行,最大感想是什么?”

马鸿松想了想,说:“想家、改变。”

马玉隆:“怎么说?”

马鸿松:“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真正出门后,儿臣才真正能体会古诗的含义,更思念父皇母后和亲人。改变,在英国见到了真正的西洋实体的强大,不得不说,儿臣羡慕。儿臣希望有朝一日我晋国也能拥有洋人的那些器物,改变晋国的落后。”

马玉隆:“嗯,改变是必须的,然而有些东西可以变,有些又是不能变的,明白吗?”

马鸿松:“儿臣谨记,听从父皇教诲。”

接着,马鸿松向父母敬献了自己从西洋买来的礼物,还有给弟弟和妹妹,还有勋贵大臣的礼物。其中给卫长庆、刘安邦、裴振虎、马鸿慷、马鸿策等军方大臣的礼物自然是军械了,有西洋英国最新式样的步枪、手枪,还有轮船、战船、火炮模型。

除了这些外,马鸿松特意在宴会过后将从海山洲带来的几多梅花进献给了父亲马玉隆,告知了原委。

马玉隆非常喜欢,说:“好儿子,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不忘本,海山洲是生我的故乡,也就是你的故乡。”

马鸿松:“儿臣谨记于心,海山洲是故乡,而我们的根,高祖的根在中土,在河东。”

马玉隆:“知道就好,做人做事不能忘本。”

回到自己的宫中和住所后没几天,马鸿松立即让手下,还有熟悉西洋器物的妻子给他的宫中进行了西洋化的改造。从西洋带回来的新式油灯、沙发、餐具、油画、洋烛等,全部放到了自己的宫中。而邵文贤、袁隆安、庾博翔等人也几乎是如法炮制,不过他们的西洋化并不彻底,不过都喜欢西洋油灯的精美光亮和安全,很快就用上了。

马鸿松因为此次出行有功,回国后被加封为承亲王。

而在马鸿松外出的这一年多里,晋国依然也进行了有条不紊地变革,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天翔五年十一月十七日,武威郡王马鸿鲍因病去世,时年五十五岁。

武威郡王是世袭爵位,按理应由其子孙继承,但当时马鸿鲍没有孙子,而几个儿子都是不成器,马玉隆自然不可能将武威郡王授予其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最后在宗正府的建议下将武威郡王授予了其弟弟马鸿陵。

马鸿陵也是马玉慈的儿子,不过是最小的儿子,但有才能有武略。这几年已经晋升到陆军少将,很有一番作为,故而在马玉隆权衡再三下,于十二月二十日正式册封马鸿陵为武威郡王,并在天翔六年二月初,还任命其为领侍卫大臣,免去军职,保留军衔。

马鸿松在外游历,宗正府事务则由马鸿朗、马鸿寿共同管理。马鸿寿也已经逐步被晋升为荣国公,成为马玉隆五个儿子中仅次于马鸿松的次席。

天翔六年,晋国完成了宁安、汉宁两港的建设。

宁安、汉宁两港地处安晋港之南北两侧,是从天凤二十七年后出于拱卫京畿考虑而特别兴建的三个港口中的两个,并配套了各种炮台等防御设施。还有一个相对次要的港口,则在天翔三年底就完成了,地处宁安港西部三十多里的地方,其名为宁祥港。

从港口的起名上明显就可以看出,马玉隆对海山洲故土的怀念之情。

除了港口外,就主要是海山机器厂的不断扩大,引入了蒸汽机、动力机械等,并翻译书籍,开始培养人员,进行机器的仿造。而除此之外就是在军方的提议下,进行了军械厂的整顿,并重新予以规划和发展。

天翔五年底,在卫长庆、邵子轩建议下,将陆军的造兵厂重新整顿更名为海山军械所,从西洋购买一些机器设备,并雇佣西洋技术人员和招募工匠仿造西洋新式步枪、子弹、火炮、炮车、炮弹和火箭等。

同年底,还在兴京府东北方向购买土地数百亩兴建一个造炮厂,马玉隆亲自起名为海宁造炮厂,专门生产陆军所需的重炮和海军所需的各种火炮与炮弹,同样购买西洋技术设备,雇佣西洋工匠技术人员。在东南方向又兴建了一个火药厂,名叫海山火药局。全部购买西洋设备,并全部按照西洋方法来生产西洋式样的新式火药,以改善自身火药威力不足。

除了这三大兵工厂之外,马玉隆还在天翔六年秋季批准了在原来的海军造船厂附近再择地建成为一个新的造船厂,起名为海晋造船厂,计划在天翔七年二月开始兴建,以集中生产海军各种舰艇为主,兼顾对海军各种兵器的制造与军用战船的维修,要将其建成为晋国最大的造船厂。而原有的造船厂在新厂建成前继续生产,待新厂建成后,或者合并,或者改产民用船只,将视以后的情况而定。并且从内库和海山公司拨款五十万两,又下令户部拨款一百万两用于开工建设。

军工建设是马玉隆最为看重的,而除了军工,马玉隆也分外注重教育。不顾较为保守的礼部、御史台等人的反对,不断派人去西洋留学,或者鼓励出海经商,让他们开拓眼界。

可以说,马玉隆与儿子一样也在进行着西化的改造,但是毕竟已经七十五岁了,身体和精力已经大不如前,病魔也开始侵蚀着他曾经强壮的身体。许多事情,他也无力为之了。

马鸿松回来后,没多久就直接提出了一份以英国为模板的晋国改造计划,但是就在他准备提交马玉隆的时候,袁隆安等亲信认为此时不可,毕竟朝中一些老臣对马鸿松表现的过度亲西洋是有疑虑的。此事只可缓行,或者是只做不说。马鸿松思之再三,同意。

天翔七年三月,邵文贤被任命为广宁府知府,原计划是昭顺州知州,但在马鸿松亲自过问与说合下,被破格任命为知府,让他执掌保宁行省这个首府,让他按照西洋的一些模式来进行施展。

五月二十日,内阁协办大臣兼海军部尚书裴振虎因病去世,年六十八岁。

马玉隆下令国葬,派儿子马鸿松前往吊唁,追赠为太保、太尉,宁国公,并谥号忠武。

裴振虎去世后,海军部尚书由程康杰接任,内阁协办大臣由郑敏聪出任,卸任兴京府尹。兴京府尹则由支持马鸿松的开明派大臣于世昌接任。

于世昌出任兴京府府尹后,表面上不多说,实际上则进行改革。他思之再三,认为建厂花费较大,也不易被人接受,决定先改善街头的情况,那就是希望首先在兴京府衙署使用西洋的油灯和洋烛,以增加亮度。同时派人前往东天竺等地购买材料,招聘技术人员,筹集资金,准备将来在兴京府兴建煤气厂和管道,来修建煤气灯。另外就是在兴京府的主要街道尤其是宁阳街、宁安街、昌宁街等路段进行扩宽的建设,全部按照西洋标准方式进行施工,以方便通行西洋的重型马车。同时还高价购买了五辆重型西洋公共马车,作为自己和当差的人员外出时候使用。也可以用于紧急情况下的使用。

在完成这些后,再另做打算,奉行一种小步快跑的方法。在尚有人不理解的情况下,不轻易盲目决策,也不能全面铺开,而是以渐进方式而来,一旦决定迅速完成,在百姓发现实际利益后自然不会反对。这样阻力最小,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事态。虽然看起来慢一些,但是更稳妥。

天翔七年二月底,兴京府的海晋造船厂正式开工,马玉隆派马鸿松、邵子轩、卫长庆、程康杰等一起前往参加开工仪式,以示自己的重视。

同时在三月初,正式下令以马鸿松加兼中书令,并晋封为晋阳王的爵位,入阁办理各项事务,就这样,马鸿松终于逐步从幕后走向台前,开始了自己的执政生涯的实习期。

而晋阳王爵位的授予,也意味着马鸿松储君的身份以另一种公开的方式进行了承认。与此同时,马玉隆下令扩建马鸿松的晋阳王府邸。

对于马鸿松出任中书令、晋阳王,西洋使臣尤其是博尔利感到高兴,并亲自登门表示祝贺,因为一趟英国之行后,马鸿松在自己家的各种西化举动,在博尔利看来是符合英国利益的。

七月底时候,马鸿松从外务部和兴京府的英国公使馆得知了英国东方总督区发生了兵变。英国在那里的大量雇佣兵发生了叛乱,而且风起云涌,弥漫了几乎半个东方总督区。

英国东方总督区发生叛乱的消息,传到晋国后,许多对英国与西洋有仇恨的官员还有士兵等,出于本能幸灾乐祸。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天凤二十七年条约后,英国商人、传教士在晋国也有诸多不法行为,人们是敢怒不敢言,条约对他们有利。然而,在马鸿松和内阁知道后,他们考虑的就要比价多和复杂了,毕竟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国家利益。

内阁知道后,马鸿松立即建议邵子轩以内阁首辅的名义给博尔利发函,表示慰问和关心,并表示如需援助,自当尽力。然而一向稳健的邵子轩则以局势尚不明确为由拒绝。

邵子轩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出于对马鸿松的尊重,邵子轩认为可以由已经升任协办大臣的外务部尚书唐少雄先去看看,说一些好听的话,表明一下态度。

马鸿松同意,派唐少雄前往。让他可以话说的好听一些,也可以以他或者自己的名义做出一些资助。同时马鸿松还给于世昌的兴京府下令,尤其要保护好在兴京府居住、经商的英国商人,尽量避免他们与晋国人发生摩擦,一旦发生要妥善处置,必要时可以委屈一些。因为在马鸿松看来,这将是为晋国能够争取利益的一个巨大机会。

唐少雄按照马鸿松的意思去办,确实还是有效果的。并且唐少雄提出一个办法,供他们参考,即传统的剿匪办法,剿抚并用,另外就是分化瓦解。

到年底的时候,马鸿松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更具体的一些情况,认为叛乱迟早会被平定。建议父亲和内阁果断决策,即借兵助剿,并资助粮草军饷等,以换取英国的放心,并提出此次不提回报,等待其以后的主动提出,这样更为有利。

然而,这个建议遭到了邵子轩等内阁大多数人还有卫长庆等人的不解,马玉隆也有些不愿意。不过,马玉隆坚决要求如此,并不惜以辞职要挟,在这样的情况下,天翔八年二月中旬,马玉隆勉强同意。

二月二十日,马鸿松首先写信给斯坎宁,表示愿派兵协助,并以晋国晋阳王和妻子伊莉莎.拉奇的身份捐款一万镑表示慰问。

三月一日,马鸿松请博尔利等人来外务部,提出基于两国友好关系考虑,表示愿意资助军饷一百万两,分三批拨付,第一批二十万两当即给他银票。同时还有三万石军粮。第二批将在七月,第三批在十一月拨付。另外表示可以出兵万人帮助平叛,并听从英国东方总督指挥,在其境内作战,只需贵国保障军械粮草。

博尔利首先表示了感谢,款项先收下,表示将来一定有回报,并会尽快上报总督府和外交部。

马鸿松:“贵国与我国也算是邻邦了,我们是友好的。我在贵国访问,能受到女王接见,并蒙受巨大礼遇,贵使是有大功的,如今贵国属地有难,我自当尽力,表示我的心意。”

博尔利:“您这么仗义,就不提回报吗?”

马鸿松:“若说完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若是有的话,的确很多,然而我知道我们目前和以后很长的时期内的实力无法按支撑我们的要求。因为贵国信奉利益和实力原则。”

博尔利:“您说的真是痛快啊。”

马鸿松:“我与您也算老朋友了,您也算我的媒人,所以我不想和您用那么多外交辞令。如果说现实是回报,我只有一个。”

博尔利:“请讲。”

马鸿松:“那就是希望贵国在晋的商民多一些温和,对我们的臣民能够真诚、平等、友好一些,当然我们的臣民如有不当之处,我们也会按律处置的。”

博尔利:“我明白了。”

三月底,斯坎宁收到了马鸿松的信,没几天就回复表示感谢,不久也收到了博尔利转来的款项,还有书信等。

五月,斯坎宁决定以个人名义请马鸿松派兵七千人前往自己的属地助剿,在境内的饷械会由他保障。

七月,马鸿松在奏请父亲同意后,以陆军少将李靖康率雄威军和保宁、西南和东南都督区的军队七千人乘船开往东天竺协助英国军队戡乱。并让袁隆安、庾博翔、李泽州一同前往。

行前,马鸿松特意召来李靖康,嘱咐他作战一定要稳准狠,同时也要多看多观察英国军队如何作战,学习其打法,另外最重要的是不惹事,一定要沉着冷静,万事要忍,但如果危及自身,可以从权。

九月中旬,李靖康率领的这些军队来到了东天竺,并作为斯坎宁的直属部队在旁普、西柯、德尔等地作战,表现很勇猛。而且汉人军队的纪律性、服从意识得到斯坎宁的欣赏,并进行了嘉奖,还为其补助了作战损失,并特别补充了两千支步枪和十万发子弹,还有火炮十二门、炮弹一万发。

到天翔九年夏季,叛乱被平定,晋军也于九年七月返回了兴京府及原来的驻防之地。

这场跨境征战,晋军七千人,死伤近半,回来的还有三千五百余人。虽然得到斯坎宁的特殊照顾,然而许多人还对他们有歧视,并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但索性未有大问题。但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与西洋人携手作战,见识了西洋人的直接作战技术,有了新的体验和认识。然而他们也真正领略到了西洋英国人的傲慢,还有就是实力意识。

回来后,李靖康对马鸿松就说:“唯有以实力才能让其信服,展现实力和勇气,西洋人才会尊重我们。”

天翔九年六月,伊莉莎.拉奇为马鸿松终于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儿子。马玉隆为孙子其名为马归华,并让身体还好的郑舒丹多照顾。

至于为何取名马归华,马玉隆私下对郑舒丹这样说:“我老了,你也老了,我们都无法回到故里了,鸿松这一代人,赶上了大变局,受西洋影响太深,恐怕也难了。只能是看下下一代了,希望他能实现我的愿望,能回到故乡,回到我真正的祖籍地河东。”

郑舒丹:“我相信他一定会的。”

马玉隆:“鸿松这一代太难了,等归华长大后,你一定要好好教育,她娘毕竟是个洋人,不能让这个混血儿忘了本啊,他终究还是汉人,根子在华夏啊!”

郑舒丹:“臣妾明白了,一定竭尽全力。”

对于马鸿松在此次向英国展示友好的举动,英国在天翔九年底决定由女王的名义向马鸿松颁授英国十字勋章,并授予其岳父布莱利以伯爵的头衔。同时英国内阁、外交部也给公使馆下令,让博尔利可以适当约束英国臣民在晋国的行为,并授意英国银行在给晋国贷款时候可以适当进行优惠,算是对晋国此次协助有功的一部分回报吧。

天翔九年底,马鸿松的晋阳王府邸正式建成。是马鸿朗、张和瑞搜集资金而建造的。完工后的晋阳王府邸位于晋阳宫外之东北一侧,这里地势广阔,居民相对较少,更为隐蔽但交通却很方便。占地五百亩,规模雄伟,占地宽广,重门叠户,院落深邃是晋阳王府的一大特点。王府分三路,中路有正门、二道门、和英殿、穿堂门、神殿、后罩楼等。王府的西部是花园,亭台楼阁错落有制,设计得十分巧妙。东部是王爷和其家人休息的房间。

晋阳王府分中、东、西三路。中路为主体建筑,有府门、宫门、和英殿,殿前有丹墀;有两侧翼楼、后殿、两侧配殿;有启门、神殿前出轩、两侧配殿;有后罩楼、两侧转角配房、后罩房,共有房屋五重、院七进。东路由十二进院落组成,西路由花园、屋宇等十一进院落组成,整个王府共有房屋、廊庑等五百余间。是晋国亲王一级房屋中的最高等级,正殿叫做和英殿,是马玉隆赐名并题写的匾额。另外考虑到马鸿松的妻子伊莉莎.拉奇是个洋人,里面的家具不少是西洋家具,有的房间布局则是请洋人帮助设计的。可见马玉隆对儿子的府邸是用心良苦。

就在英国东方总督区叛乱平定后不久,英国、佛朗斯国联合对燕朝发动了新的大规模的进攻,而此时的燕朝内部从几年前开始就不断有叛乱,富庶的东南财富之地早已经成了战场,是一片火海。在这样的情况下,与西洋两大强国的交战自然是兵败如山倒。而晋国在燕朝与英国的这场作战中,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态度鲜明地站队英国。

天翔十年八月,英国、佛朗斯国联军登陆新河口后一路推进,十月中旬攻破了大京城,燕朝显淳皇帝及亲信大臣等逃亡。英国、佛朗斯联军在大京城无恶不作,还抢掠焚烧了皇家园林。

这一切的一切,晋国后来全都知道了,也为之震惊和害怕。马玉隆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安。马鸿松也深感畏惧,这也让他更加相信必须变革才能图存,而目下实力不及西洋,只能委曲求全,否则晋国的国都距离港口更近,一旦港口失守,兴京府也断难保全,所以不到最后关头和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只能是与西洋,尤其是与英国保持友好。

不过,因为在东方叛乱中的鲜明态度及出兵,还由坚定支持英国,让英国至少在现在,还是相信晋国的。并在英国的支持下,晋国与燕朝在天翔十年十一月签订了晋燕关系条约。

主要内容是:

英国和燕朝承认晋国的独立与主权;

英国承认晋国的皇帝地位;

晋国承认海山洲为燕朝领地;

原海山洲之三屿县划归晋国;

燕朝妥善保管海山洲之历代晋王墓冢;

海山洲与晋国居民往来及贸易入故从简;

晋国可在燕朝大京城设公使馆,在海山洲宁安府设领事馆;

燕朝在晋国兴京府设公使馆;

晋国在海山洲享有贸易优先权;

晋国可在宁安府地方派驻部分军队;

晋国思岭县仍归晋国管理,为特殊之地;

原海山洲之晋国宫廷悉归燕朝,由燕朝管辖和妥善照顾,在事先报知燕朝地方官的情况下,晋国皇室可以居住使用;

原海山洲之安心园和宁林别墅,归属晋国皇室,为其个人私产,燕朝不予干涉;

列强在燕朝之特权晋国可利益均沾。

此条约的签订,意味着晋国在南洋的独立地位为燕朝所承认,晋国不再是燕朝的附属国。而晋国也在英国支持下享有特权,尤其在海山洲这个晋国故土有更为特殊的权力。虽然没能获得对原有宫廷的所有权,但是获得了居住使用权和对安心园和宁林别墅的所有权。而对于燕朝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损失,都是对原有既成事实的公开承认而已。

十二月,晋国与英国重新签订条约,称为第二次兴京府和约。

这份议定书是英国主动提出,从九月就开始商议,具体谈判由马鸿松、唐少雄、郑敏聪和博尔利及其副手麦乐尊签订的。而这也是博尔利卸任前的最后一次谈判,麦乐尊已经被内定为新任驻晋国公使。他之前在燕朝、东方总督区都工作过,也是一位外交老手。

这份议定书的主要内容是:

英国承认晋国的主权;

晋国对英国之关税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二十;

英国支持并保证晋国对他国的关税自主;

晋国将纳福岛永租给英国;

晋国保证不会改变汉宁行省之现状;

晋国允许英国臣民在晋国居住经商贸易;

英国允许晋国臣民在其东方属地自由经商、居住贸易;

晋国自行开放宁河港、巴望岛首府为商埠;

晋国允许英国在永宁港、宁祥港、天雄港驻军;

英国在三地的驻军,总数不得超过六千人;

英国如需在三地增加驻军,需事先与晋国协商;

英国可在海东州设立租界;

英国驻军年限暂定为二十五年,到期前另行商议存废;

英国军队驻地,除晋军和英国军队与特别许可人员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军事禁区;

英国军队驻地为两国所共有;

晋军如有聘请顾问和购买兵器设备时,需优先考虑英国;

英国保证向晋军出售之装备不高于给予其他国家之价格。

此次条约中,晋国不得已答应了将纳福岛永租给英国,另外就是尊重也就是事实上承认英国在汉宁行省具有特殊利益。另外,晋国还做出了英国意想不到的让步,就是请英国驻军晋国。而且所在地的三个港口都是除了安晋港附近之外较为重要的港口。这让英国很感到意外,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除此之外,马鸿松还在非公开会谈中,以个人名义保证只要英国能确保晋国在与其他国家交往时候的独立于利益,他愿意在汉宁行省和贸易问题上,表现出更大的善意。

晋国以事实上放弃纳福岛、承认汉宁行省特殊化、主动请英国军队驻扎和变相允许英国保护的空前巨大的代价,还是得到了英国的一些好感的。英国承诺支持晋国对他国的关税强硬举动,并适当提高了晋国的关税比例,还在军械、商品设备供应上,做出了一定的优惠。同时对于晋国主动给英国开放军事基地,英国尤其满意,当然,因为是晋国主动提供,英国自然不能做的太出格。

马鸿松在此次谈判中做的让步还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答应在海东州设立租界和驻军问题上。海东州设立租界,距离兴京府咫尺之遥,虽然租界多是商业性质,一般不涉及军务,但毕竟海东州距离兴京府太近了。以至于内阁首辅邵子轩,还有老资格的赵南昌、王宁康、卫瑶林、郑明峰等都十分不满。不断向马玉隆进言,认为马鸿松太过于亲英国。然而马玉隆也只是口头说了马鸿松几句,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且事后也同意了条约。

即使是平素一向支持他的卫长庆、郑云柯此时也没有表态。

作为军方现在的大佬,卫长庆、郑云柯,一个作为枢密使,一个作为右相兼陆军部尚书,他们对其余可以不关心,但是最为不满的就是马鸿松主动提供军事基地。他们认为在当时或许没多大影响,然而长久下去将成为晋国的大患。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和影响马鸿松,而马鸿松做出这样的举动,真正支持他的只有外务部尚书唐少雄和兴京府尹郑敏聪。

他这样做的核心目的只有一个,即要改革,而要改革变法,需要钱。而自从协定关税后,晋国税收长年低增长甚至倒退,内库还得贴补户部,为此他不得不如此,以确保进行改革所需的财源。他曾私下和袁隆安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为了国家以后,我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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