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夏峰得知夏长安要去许若虹家,就提醒了一句:“到人家去玩,别失了礼数。”
夏长安偏离了导航,许若虹问道:“哥哥,还要去哪里么?”
“去买一点东西,第一次去你家也不能空手去啊!”
许若虹说不用买,他去了,自己的父母一定会非常高兴。
夏长安把车开到了市区一个很大的商厦,买了两瓶酒和一套护肤品。
许若虹没想到夏长安说就买两瓶酒,却花了近万元。
“早知道就不喊你去玩了。”许若虹觉得很不好意思。
“哥哥有钱,这也没多少,别放在心上。”
从护肤品店里出来,经过女装店时,许若虹驻足了片刻。
他虽然对名牌没什么概念,但他也知道这些牌子的服装价格不菲。
“哥哥,这个商场哪里有价格适中的女装?适合大学生穿的,我想去买一套。”
夏长安笑道:“不是说没有女朋友么?有心仪的女孩子了?”
不远处两个女孩正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女孩看到前面说话的两人,连忙拉着自己的闺蜜进了一家女装店。
许若虹也笑了:“是我表妹,昨天我妈说她今天也要去我家,我想着买一个礼物给她,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上班挣钱,还有感谢她暑假帮我照顾我妈。”
“我们进去看看吧?送人应该可以的。”夏长安也不知道这边的价格怎样,但看牌子也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他平时买衣服都是在这个商场买,价格几千元到上万元不等。
许若虹笑笑:“嗯,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里面的衣服裙装居多,有些偏成熟,许若虹觉得不是很适合,貌似大学女生穿搭大多属于休闲风格的。
两人又进了另一家店,差不多的风格,许若虹看中了一件白蓝拼接的长款连衣裙,裙摆很大,外面是一件浅蓝色西服小外套,价格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许若虹想想还是决定买了,省得浪费时间再去找。
店员是个微胖的女子,问他想要什么尺码,许若虹哪里知道,店员又问他身高体重,他有点傻眼。
这时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在许若虹不远处打量衣服,看似在选衣服,眼睛却不时地瞄向夏长安。
店员问道:“你妹妹和这位美女身材相似么?”
女孩闻声转头,和许若虹目光相接,许若虹微微笑了一下,对店员说:“我妹妹稍微胖一点点,身高差不多。”
“那M码应该差不多。”
去付款时,夏长安注意到之前许若虹看到价格时迟疑了一下,便走过去要刷卡,许若虹拦住了他,说道:“哥哥,这个是我买的,我来付。”
上了高速,许若虹问道:“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夏长安专心地盯着前方,随口说道:“温柔的,善良的,胆小的。”
许若虹笑了笑:“大男子主义。”
夏长安笑笑,没说话。
“哥哥心里的她胆子很小?”许若虹说完,斜睨着他。
“有时候很小,有时候很大。”
“她很温柔?”
“是的。”
“我表妹就很温柔,也很善良。”
“我对小女生没兴趣。”
“桐桐今年十九了,也就比你小五岁。她很可爱。”
夏长安想了想,“小若。”
“嗯?”
“想到她,我的心就痛,我会慢慢忘记她,但不是现在。”
许若虹只是不想他陷在一段无果的感情中不能自拔,他很乖巧地转移了话题。
到家六点多钟,许国昌、叶红娟、叶非桐三人等他们回来吃饭。门打开,许若虹背包也没放下,就给了叶红娟一个拥抱,蹲下来看她的小腿,问她疼不疼了。
介绍完夏长安,叶红娟笑着说:“哎呀,来玩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应该感谢你,小虹在S市多亏有你的照顾,他说生病也是你一直在照顾,工作上你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夏长安没想到许若虹和他的继母关系如此地好,这些也跟她说了。
他忽然很羡慕许若虹的性格。平心而论,他的继母对他也不差,吃穿用度从没少过,但是他做不到许若虹那样。
他想起许若虹跟他说的话,“你真心对别人,别人自然也会真心对你。”
他又想到了夏唯安,那样真心对他的人,他却深深伤害了她。
那天站在海边,他曾经一瞬间闪过跳入海里的念头。
他看了夏唯安的日记,想过自杀,甚至想去警局自首。
许若虹喊他“哥哥”,需要他的帮助,他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
看似他在帮助许若虹,许若虹又何尝不是在治愈着他。
“阿姨,一点小事,都是应该的。”
国庆节的第二天,许若虹和夏长安带着叶非桐一起回了许若虹出生的小县城。为了看日出,三人下午去了传说中的风景区。
在山腰的民宿住了一宿,三号天还没亮,三人便爬到山顶去看日出。
看日出的人寥寥无几,他们选了一座无人的山头,架好摄像机,关掉手电筒,静静地等待日出。
当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缓缓升起的时候,许若虹的内心升腾起一种温暖而又宁静的奇妙感觉,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自己和天、地、太阳融合在一起。
下山途中,叶非桐不小心脚崴了一下,穿的运动鞋,也没有很严重,只是她实在走不动了,所以许若虹以为她脚疼提出背她一段路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是背着一个人,所幸山路修得比较平坦。夏长安背着东西在前面走走停停,他并不想替换许若虹去背叶非桐,又怕许若虹累了,看见前面有一条长椅,便说道:“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叶非桐也说道:“哥,累了吧,放我下来吧。”
许若虹将她背到长椅上放下,三人小憩片刻,准备继续下山。
叶非桐站了起来,率先走去。
“脚疼不疼?”许若虹急忙问道。
叶非桐回眸,俏皮地一笑,“脚早就不疼啦!我只是不想走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