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一连出声询问多次都无济于事，那先前出声惊醒庒言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呀嗬？！没想到我身体里居然还有东西？！”
庒言不再管那些凡人，天魔巨像破体而出，一瞬间，光暗两色纠缠着的无相巨人显现。
他的本体却还在原地，只是这一次身体并没有融入巨像之中，而是如同晕厥了一般悬在虚空。
无相巨人湛蓝色的双眸猛张！已经许久未曾被用出的天衍神术再次显现。
那副半悬在虚空的身躯霎时间变得透明起来，皮肤下一条条经络血管肌肉内脏尽都显现。
经由天衍神术的视野，庒言此时甚至可以观察到身体内经脉中，那些磅礴如洪水过境般的天人之力。
那些天人之力每一缕都缠绕着些许魔气，魔力萦绕之下，整幅身躯的经脉最终将这些力量汇聚于心脏处。
心脏，庒言知道，自己的心脏原本可能不止被一个东西占据过，但以往无论自己怎么探查都无法捕捉到对方。
可现在，他看到了，自己的心脏中一颗半枯不枯的果子赫然在内？！
“什么玩意儿？！滚出我的身体！”
无相巨人的湛蓝色双眸爆出光彩，蕴含着某种天地规则的力量纠缠在上，庒言的躯体完全被其包裹。
天衍神术，神庭皇族少数可觉醒的传承秘术，无需修炼，觉醒者可随自身阅历增长威能。
这术法本无名，实际上各个觉醒之人所展现出的方式也各不相同，可无论是谁，能力都或多或少带有探查、探知的功效。
就如同江河流水一般，无穷尽的流水自源头而出，他们或为林间小溪或为万里江流。
无数的水流会填满每一个它们经过的低地，如果水满为莹，他们甚至可以奔腾于万里平原之上拼己身冲刷出新的河道。
因此，取其衍，天衍，它的力量如流水一般可以衍生至一切可到达的地方。
修炼大乘者，整个世界都应该向施术者敞开一切秘密，天衍法则之下，任何隐秘都将无所遁形，甚至会被它追本溯源。
当然，庒言此时别说大乘，在同为很多同为天衍神术的觉醒者看来，可能连入门都稍许奉欠。
不过，如今的这些许天衍法则之力似乎已经足够威胁到庒言身体内，那颗半枯的果子。
法则的蓝光如同流水一般开始侵占身体的四肢百骸，顺延着经脉如同泉涌一般汇集向心脏。
“我要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追本溯源，虽然以往庒言也能将一方土地上曾发生过的事儿回溯观看，可那些不过只是最基础的影像，还算不得追本溯源的地步。
可如今，庒言的这个天赋神通似乎又进化了，神术最基础的功能解禁，他无师自通直接就用了出来。
心脏内的果子察觉到了威胁，本来，那力量其实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可是那种窥探的法则之力想要扒出自己的过去？
这似乎触及到了它最深处的秘密，那颗果子瞬间玄光暴涨！狂魔之气疯狂爆炸开来！
顷刻间，天衍神术的法则力量竟然全数被蹦毁？！庒言原本双眸微眯，可察觉到此后立马睁开了一只眼睛。
似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从那颗果子上他察觉到了与自己同根同源的魔气？
这魔气与自己的极其相似，可那东西绝对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不，还是有一部分熟悉的感觉。
突然！庒言神识中没来由的闪出一幅画面。
那是一切开始的那段时间，那时候，自己的胸口也是有着一个如那果子一般的纹身。
只不过，自己胸口那时候画着的果子是完全干枯的，可眼前这个……好像只是过于缺少水分所以显得有些干枯？
不过它们的颜色倒是相同，玄黑一片不说还反射着让人不适的妖异光芒。
那时候，庒言以为这只是魑魅的某种手段，标记？记号？反正自己没当回事儿就是了。
“是她！”
无数画面回闪脑海，可无奈，似乎天衍法则目前的力量过于微弱，它最后只给了庒言一个女人的画面。
那，是徐蕾。
“你终于察觉到了。
不，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突然，那颗枯萎的果子缓缓破开庒言的心脏，它呈现半透明状，离开庒言的身体之后竟然瞬时间化作一道人形？！
庒言的无相巨人瞬间瞪大了双眸，那原本狭长的双眼竟然一下子瞪得占据了小半张脸。
看来，他的确是被惊到了。
因为那果子化出的人形……竟然就是自己？！
不，说准确点应该是从前的自己。
其实他的形象早已不是以往那十六七岁，那半大孩子的模样，而是在他刻意之下成熟了许多，固定在十八九岁发育完全的时期。
天人，达到这一层次肉体实际上不至于可有可无，但随意塑造的余地便大了许多。
很多强者都是幼童身材，除了他们天赋异禀在年幼时便得到外，也是因为道法自然不愿对自身外貌多加改变的缘故。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能变。
反正庒言觉得，自己理论上几百万岁顶着个小少年一样的身材有点掉价，还是如今完全发育，米八左右的个头帅气威武点。
无相巨人消散在虚空，庒言的神魂回到躯体内。
其实方才也没发生什么，至少没对这片天地造成什么伤害。
所以，那群掠夺者还活着。
虽然他们理论上早已没有被禁锢了，可所有人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舷窗外发生的这一切。
好吧，其实大家是被吓到了，根本不敢动。
眼前这一幕太过抽象，寻常人根本无法理解那巨人，那爆发出的万道玄光，那悬浮在宇宙虚空的果子，它进而还变成了人形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一切在许多人眼中，好像就是一副在太空中演绎的魔法戏剧一般。
打个比方吧，大抵就像是旧地球的普通人突然遇见了能御剑飞行并且还化形出法天象地的家伙一样。
那是影视作品与小说中才能遇见的玩意儿，凡人，哪怕是有实力遨游星海的凡人照样是将这些视为神奇。
这之中凯尔是最震撼的，作为所谓伟大律法的继承者，她知道一些个中内情。
传说，那些古老的大海盗正是得到了一些修者随手“赏赐”下的法统才能将古老律法定基，再用它汇集力量成为星海间的掠夺者。
虽然，这期间掠夺者被神庭下势力有意无意打压，曾经的非凡海盗律法已然遗失，且这些掠夺者全数被赶出了中庭，如今也只能在四象内打家劫舍过活。
可至少，古老律法的表象还是被传承了下来，其中一些对于非凡力量的记载，这些自号魔神的家伙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事实上，直到这时候凯尔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可是她看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想了想，还是没有逃回舰队带领着掠夺者们逃离。
于是，数万双眼睛都张大瞪着这处，不过可惜，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已经有人忍不住酸软的腿脚搬来了椅子，倒不是他们对这疑似传说中的神仙不敬。
实在没办法啊！凡人的胳膊腿儿也就是那样，其中不少年纪大的腿肚子都开始颤了。
而远处，庒言与那果子变化出来略小一号的自己依旧默默矗立在虚空，遥遥对视之间不被外人道的异象却是在两人之间发生着！
那是气，气机，或者说是气息。
分辨一个人是谁或者是什么，气息是最好辨认的，可此时，庒言与这果子的气息竟然分毫不差！
伊格尼斯与芙蕾雅在远处有些莫名其妙，德鲁伊族的某些天赋让他们能明确分辨出，远处的这两人……不！远处从刚才到现在本来就只有一个人！
分身嘛，这不稀罕。
觉得莫名其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这玩意儿是从魔神大人的体内分出的，可怎么从其主人的行为看来，这另一个分身他的出现，似乎并非出自庒言的本意？
“你叫什么？”
“庒言。
你呢？”
“一样”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那干枯果子变化成的庒言在观察着什么，突然，他撇了撇嘴开口骂道。
“白痴！你丢了你的神格与俗欲！让那女人又得逞了一步！”
庒言眉头一挑，这果子变成了人像，他突然感觉到对方在想着些什么自己竟然能心意相通，能猜到一些东西？
“没用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叭，有什么好可惜的。
有意思，你说我丢了我的什么神格？还有俗欲？那你呢？难不成你是我魔性所衍化出的一部分？”
庒言也是观察许久，似乎他也发现了点什么不一样的气息，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
“原来如此，缘法，和当初那什么圣祖的气息一致，你才是那个人偶？
呵，我还一直以为在月舰的那家伙是你来着。
所以，你这些年去哪了？过得可好？”
“你是在讽刺我？”
果子化成的人形只斜眼看向对面，那一脸鄙夷地表情看得庒言直挑眉。
“不，我是在关心你。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怎么说都是从我身上分出去的一部分，我觉得以后就算当个宠物养吧，我这个做主人的也应该好好关心一下才是”
这话一出，果子人形直接炸了！滔天的魔气如同倒悬的瀑布一般直冲向上方的虚空。
说实话，庒言是真的没有意识到方才的话在别人听来有多恶毒，远处的芙蕾雅都微微掩嘴有些不可思议，尽管，那是他内心比较真切的想法。
因为方才似乎回想起了那些血腥的梦境，他心底莫名地就是知道，那便是对方这些年经历的一部分。
这是天衍神术自万千规则中给予的指示，他之前的梦境，应该也是这果子到了自身身体内之后被术法察觉的缘故。
不过嘛……
“唉？
你不愿意当宠物？那……弟弟？
呀！
说起来我可是独生子女，还从来没有弟弟妹妹来着。
放心吧，以前发生了什么没甚好说的，但以后，跟着哥混，天上地下但凡有不从咱意的，锤爆就是了！”
庒言这一番话听得正从远处赶回的伊格尼斯两兄妹都有点感动了。
至少，芙蕾雅是觉得魔神大人如果作为兄长一定比自己的笨蛋哥哥要帅气很多，他那假正经且凡事都听老爹话的家伙，自己可嫌弃了。
就拿之前逃家的事儿来说吧，那还是自己抓住了对方的一些小把柄，所以始作俑者其实是妹妹。
不过，之后会去接受族法惩戒的则是伊格尼斯了，他倒是硬气，那等惩戒都没透露出背后的“主谋”。
不过，果子人形却是目光更冷，不过，在那滔天魔气释放许久之后，他似乎又泄了气。
“蠢货”
这两个字有些无奈，同时却是丝毫鄙夷不减。
他揉捏鼻翼，似好不容易消了气，之后一挥手撤去了周遭暴乱的狂魔之力。
“自大，呵，我们的本性如此，我早应该有预料。
不过，你剥离出的那部分神性居然没有把这些也一并带走，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庒言眉头一皱，虽然，他能容忍着自己的一部分对本体稍加不敬，可是，泥人儿也有三分火气，“蠢货”两字每一开口他的眉头都会颤一下。
“首先，我有名字，你应该清楚”
果子人形笑了，他这笑富含魔性，一排白齿显露侧边一颗略显锐利的犬齿反射出金属质的寒光。
“所以说，蠢货，我也叫庒言。
你不觉得，你让我自己叫自己名字，很蠢？”
庒言一时语塞，不过，他决定先放弃纠结名字这一点，而是继续问道。
“那好，你方才说那女人。
呵，听你话里意思你也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看来找你也问不出点再多的东西。
不过，你说我丢了什么什么……
算了，你是想说我丢了很大一份人性？”
庒言想了会儿，什么七情六欲以及自己丢失的某些“个性”，他最后总结出了“人性”这个词。
“这玩意儿也能被割离？”
果子人形似有些怒其不争，见自己的本体这么久居然这些最基础的有关神魂的知识都没掌握，顿时差点气歪了鼻子！
“蠢货！早听说你这家伙不学无术，连自己身上的事儿这么久了都还未上心？！”
果子人形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此时倒不是梦中被黄金锁链捆缚的赤裸模样，而是换成了一身贴身的漆黑短服。
那黑色反射着妖异的光芒，与那果子一般。
“一瓶水，若是将它倒了个精光，会如何？”
庒言觉得，自己这个分身似乎有点不像自己，倒是颇有点哲学家的意味？这是在和自己讨论某种禅机？或者说论道？
他认真想了想，最后，一脸认真地说道。
“会被扔进垃圾桶？”
这次，轮到果子人形的眉头颤起来了，他强行压下火气继续说道。
“那如若你手机相册里的色图不小心被全都清理了，那又会如何？”
这下，庒言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他想分辩些什么，可是，想起来对面这人似乎理论上很长一段记忆是与自己一致的？
于是他放弃了，如脱力一般摆了摆手。
“得，我就开个玩笑，至于么。
会空，水瓶和相册都会空，行了吧，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果子人形鄙夷地看了眼对面，而后说道。
“你倒是还留有羞耻心。
一瓶水倒光便会空，绝大部分生灵情欲繁多，他们自诞生以来所经历的储存在神魂中，那些综合起来便是你方才说的“人性”。
就像是白纸一样，大多数生灵最初的源都没有什么区别，决定他们成为什么的，是他们的经历。
可就像是被倒空了的瓶子，你的某些人性被分离后便回不来了。
这里头包括那个成了浑天的人皇，还有那个黄天。
浑天分走了你的理智神性，大概还有其他一些个性。
而那黄天，呵，你可能没注意到，你与他远隔半个宇宙，可每一次沟通，你的神操控对方的身体，都将俗欲情欲私欲总而言之归为人的那一部分剜去许多。
可就像是我说的，瓶子空了但毕竟不是破了，它就和你的相册一样，可以重新被填满。
也就说是，你的人性会被重新塑造，这，取决于你失去它们之后的经历。”
庒言抬头看向虚空，他想了半天后得出结论。
“那我也好像没啥实质性的损失，不就是被洗点属性被清空了么？重点就是了”
果子人形扶额，不过，他心里清楚，理性被带走了绝大部分，还有诸多其他的特性也是。
眼前这个本体可不只是被洗点，而是永久被抹去了一些属性。
自己，得帮助他重新历练。
“总之听我说！”
果子人形一把就揪住了庒言的衣领子，瞪着对方一字一句说道。
“我会帮你重新塑造人性，天道最后可不会选择一个二傻子做人皇！
这一点，或许也是那女人的目的之一，她或许在阻止你又或者在利用你达成某种目的”
庒言眨眨眼，他突然觉得，虽然眼前这个“弟弟”举止粗暴，不过嘛……自己似乎天生亲近对方一般。
对！就如同对面天生便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左手打了右手总不至于打回去不是？
“好好好，瞧你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可别忘了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更何况，哥们儿我身上分离出去的两部分，都被那什么什么劳什子混天和黄天指定了人皇了……”
庒言摩挲着下巴，那副模样就算他不说，对面人大抵也想到了这家伙心底在想些什么。
可能就是我咋这么牛逼呢？看来所谓的版本之子龙傲天之流都不配给我提鞋呀！
果子人形果断打断对方即将出口的浑话，继续说道。
“以后你可以叫我黑暗，你可以将我理解成你的黑暗面，那都无所谓。
你只要知道，我帮你是因为我要报仇！
我察觉到了，你天赋中的天衍神术已经窥伺到了我的一些过往”
听着，庒言突然露出些许怜悯的神色，不过，却看到对面这年轻的自己眉头又是一跳，连忙收敛表情。
似乎，这个自称是自己黑暗一面的少年，特别厌恶来自其他人的同情？
“总之，滔天之恨我必须复仇！魔，有仇报仇！”
庒言憋着脸，其实，他还觉察到了一点别的，眼前这个分身的魔气……似乎有些熟悉。
他以魔自称，可其魔气的来源好像与徐蕾当年给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啊？
“她的目标就是你，而我……不，我们，被剥离出去的我们便是她实现目的地手段之一，我很肯定！”
庒言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他对于徐蕾至今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什么，总之就是十分亲近就是了。
看着自己的分身……噢，以后得叫黑暗，看着他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他其实很想为徐蕾辩驳几句。
没准儿，对方是为了自己着想才布下这些手段的？
好吧，想着想着，庒言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犯贱，他一耸肩伸出手掌。
“那，合作愉快？黑暗弟弟？”
黑暗面眉头又是一颤，不过大抵是将对方这总是玩闹一般的性子归咎于理性的损失，这才勉强释然。
两只手握在一处，一瞬间，竟然有先前那老仙人的协议成型时的感觉。
上方，隐隐有天道的视线，似乎在注视着这处。
两人也都感知到了，可是，从上方却是有另外一道他们压根没察觉到视线也在盯着他们！
天界，南天门户。
这里是天界的门户之一，同时，也是最为重要的关隘。
盖因为南天为正门，虽然其位于一重天是作为天凡交接之地，可是，它却是能直达凌霄所在的大罗天域。
而此时，方才窥伺庒言那儿的另一道视线终于是收回，其主人是一个青面绿衣的家伙。
如果不是其身上神将气息四溢，恐怕光这位一脸黢青头上双角顶立的模样，谁看了都会将这位与恶鬼划等钩。
千里眼，人如其名，虽然这位儿在神庭没什么正经的大神位，也算不得什么高阶武神，可其与另一个兄弟，他们独特的能力却是被天界诸大神另眼相看。
旁边还有一个，此人自然便是顺风耳了，他与其兄长就像是反着来一样，反而是朱面红衣的模样。
“兄弟，你看到了啥？我什么也没听到”
这两人是被一些权贵吩咐来探听消息的，虽然，大家都似乎在那一瞬间的气息断绝后又感知到了目标的气息。
看起来……没啥变化，仍旧被困在那凡俗的囚牢之间？
可有些神不太放心，特地嘱咐这两位前来南天门户探查下界。
千里眼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兄弟，听对方居然什么都没听到？他顿时讳莫如深起来。
“没有。
走”
千里眼一手将自己的神器大戟扛在了肩上，转身就走。
“啥……啥？！
咱走去哪啊，去给大神们挨个儿汇报？就说啥也没听见？啥也没看见？
兄长，这也太草率了吧？要不我们再待这里磨磨时间？就算没啥结果也好给他们个交代。”
千里眼止步，他知道自己兄弟的意思，多耗点时间，那也显得他们兄弟下了功夫嘛。
不过，他深深看了眼对方后说道。
“我去大罗天，你去其余地方，就“如实”说，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什么也没发生”
“大罗天？”
顺风耳疑惑，可兄长严肃的表情让他也双眼微眯，可一时半会儿还是未解其意。
千里眼叹了口气，将大戟放下，看向不远处原本司掌下界，那二十八星宿的无数星宫不开口，可却传音入密。
“自羲皇莫名其妙又消失后，天界的局势更加诡谲了，现如今简直就是一团乱麻，一群神都快打成了疯狗。
我们哥俩也就是有点异能才能在夹缝中生存，可是，局势不是以往那么简单了，我们得下注了，以后可能没有做墙头草的机会了”
“您的意思是……
可是大罗天好像也没什么我们能够到的人物啊？那些大神咱们去人家也瞧不上，怕不是要被轰出门的啊！”
见自己的胞弟一副二傻子的模样，千里眼无奈叹了口气，一转身这次却是真走了，可却开口留下一句让顺风耳恍然大悟的话。
“这一次，大罗天的庄先生也给我们递了帖子，我，去给他回信。
其余诸神，拜托兄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