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锤刘”再次诧异道:“哦?”左右看看,问道:“这几位弟兄都在这里,就是到了县里衙门,也可以为我作个证明,我‘炮锤刘’刚才说的话,一字一个钉,有哪一句半句,是不让你们过日子了?
你兄弟犯的事,要是到了县里衙门,那就是行凶伤人罪,还能好得了?
问斩枪决也许不至于,关上十年八年那是跑不了的。
你年木耳刚才算租粮交租粮清楚得很,你兄弟欠的这债,你不会算不清吧?啊?”
他看看左右团丁们,嘴里又打个哈哈,“几位弟兄,你们可以为我作证的吧?”
几个团丁都起哄。
“没问题,炮锤刘大哥,我们可以作证。”
“其实炮锤刘大哥就够对得起这两家人了,他妈的,要是轮到我说话,哪里这么多客气,直接进屋,搜个干净,人弄走,锅碗瓢盆的总有吧?赔不上一半,赔个十分一,也算对这些刁民的警告,他妈的。”
“什么样的婆娘,还值得拼了命藏着掖着?他妈的,弄出来看看,没准儿可以提起大爷们的口味,一会儿动手收拾你们的家里,留点情,啊,哈哈哈!”
年木耳脸色阴沉,牙齿嘎嘎响了几下。他站立不动,目光看向“炮锤刘”侧后站立的一个娇小身影。
这位正是随团丁们出围子来收租粮的小娇娘。
那年轻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她是怎么想。
一个团丁笑道:“年木耳,你看什么看?这是你小子能够放肆看的?小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
那可是要加倍还账的!那就不是‘炮锤刘’大爷说的五倍了,我看,得十倍。啊,哈哈。”
几个团丁都哈哈笑。
就在这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忽地闪动,瞬间到了那说话味道变了的团丁跟前。
“啪啪!”两声响。
娇小身影又闪回到原来站立地方,动也不动。
所有人都愣住了。
“炮锤刘”也没料到这个,咳嗽一声道:“这个,大家办事,不要多说话。”
那个挨揍的团丁脸上挂不住,嘀咕道:“你小娇娘,也太——”
话还没说完,团丁只见眼前又是人影闪动,定下来,却是女子冷冷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在面前。
他只觉喉间冰冷,有个金属尖端正顶在自己咽喉间。
小娇娘说:“你再说一个字,姑奶奶让你这里前后通风!”
团丁傻了眼,再也不说话,也不敢动,只拿眼睛瞅边上的“炮锤刘”。
“炮锤刘”笑一声道:“他妈的,你小子仗着你也姓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向小娇娘姑奶奶求饶?”
团丁只觉喉间微痛,大惊叫道:“小娇娘姑奶奶,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
小娇娘淡然一笑,收了手中刀,两步跃动,回到原地站定,也不说话,只看对面的年木耳。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那多嘴的团丁一屁股坐到地上,嘴里轻呼一声:“妈也!”
他刚才感觉得出来,自己若不是听了“炮锤刘”的话,赶紧求饶,现在这会儿,颈子上免不了多出来一个窟窿眼!
年木耳看看“炮锤刘”,又看看小娇娘。
“炮锤刘”似笑非笑。
小娇娘依旧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