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锤刘”听了,呵呵笑,左右看看自己的几个部下帮手,说:“你年木耳这么一说,倒是我们围子的不是了?是不是要我们围子向你的兄弟赔不是?
你也太小瞧我们围子了。
你以为,我们围子不知道你们兄弟之间安排好了?哼。
我问你,你兄弟媳妇,年蘑菇的媳妇,现在是不是住在你们家里?还带着孩子?
也好,老子也不跟你啰嗦,你这样,把你兄弟媳妇交出来,连孩子一起,这样就没你的事了。
你说不能够弟债兄还,那就夫债妻还,这个,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吧?
其实年蘑菇的媳妇交不出租金租谷,也没什么,年大少爷已经替她和年蘑菇想好了——你看看,年家大户,替你们这些年家穷人想得多周到,老子都羡慕你们呢——
年蘑菇媳妇到围子里,替年家做工,算是偿还拖欠的租债。
你放心,年蘑菇媳妇可以带了孩子去,这够对得起你兄弟和你了吧?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年字不是?
你让年蘑菇媳妇出来吧,就你年木耳这破屋,还能藏得住一大一小两个活人?哈哈。”
年木耳瞪眼无话时候,“炮锤刘”继续笑道:“你年木耳小子尽管放心,就你兄弟媳妇那样的,大少二少他们,还有一些兄弟们,也都看不上眼的,不会出事的。
再说了,年蘑菇媳妇替年老爷家做工,那就是升了,那以后出围子来,也是有些神气的。啊,哈哈!”
年木耳牙齿咬一咬:“‘炮锤刘’,你不要欺人太甚!”
“炮锤刘”诧异道:“哟?你年木耳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炮锤刘’从来说话都站在理上,不占理的话儿老子从来不说,不占理的事情,那就更不会做了。
怎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年木耳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哦,听说你年木耳,早年也是一习武之人,曾经拜过名师,为尽孝道,才回这山乡,娶妻生子,安居乐业。
可你自己顾了自己家业了,想没想过年家围子的年老团总他们一大家子,过日子也是要花钱的,要吃粮的——你要替你兄弟年蘑菇揽下事情来,那就要揽到底才对。
这样也好,年蘑菇的媳妇躲在你这屋里不敢出来,你年木耳要替你兄弟媳妇一家出头,那就你替你兄弟年蘑菇交上租粮来,这笔账便可暂时不算。”
年木耳咬咬牙,问道:“你说,年蘑菇欠你们多少租粮?”
“炮锤刘”笑道:“不多,头一笔,和你刚才交的一样数目。第二笔,年蘑菇逃走前,打伤我们两个兄弟,这笔帐,还是早点还了好,免得欠久了,利息太高,就更还不起了——
这年头,药钱挺高,欠债就按五倍于租粮的数目还了算了,这回围子里说好话的事情,就包在我‘炮锤刘’的身上好了。谁让你也姓年呢?”
“炮锤刘”说话间,嘴还啧啧两声,好像对方已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年木耳脸上肌肉抖动,少顷,叹口气道:“你这是不让我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