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木匠说：“二聚，你不怎么会喝酒，少喝点儿。”
二聚说：“好的师傅。”看看朱垣的脸，问道：“垣哥，你的意思是，还有些别的特殊？”
朱垣说：“好嘛，二聚，你也学了‘读脸’了？你佘师傅教的？”
二聚说：“师傅让我跟队长学的。”又笑道：“师傅让我跟你学些上海话，说是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朱垣笑说：“好好，只要你能耐烦，我教你。哦，你问我，咱们这一支红军队伍，还有什么特殊，我是想说，咱们这红军队伍，除了咱们这些穷人，还有资本家。”
二聚乐了：“垣哥你是说我师傅，哈。”
佘木匠瞪眼道：“小垣子你小子又编排老子。要不是这次冲锋时候，你小子算是救了老子一命，老子回木器行以后，天天安排你拉大锯！”
原来，在空手混进年家围子早集哨卡之后，听到申强发出的总攻信号，大家动手时候，佘木匠遇到了个棘手货——团丁小队长。那家伙反应极为迅速，和冲扑上来的佘木匠纠缠在一起。
朱垣解决了自己的目标后，持了汉阳造步枪，一个突刺，从后面刺死了和佘木匠纠缠的老辣团丁。
佘木匠当时已经一膝盖抬起，堪堪顶在了那团丁小队长胯间。
团丁小队长大叫一声，痛得收缩躯体，正好给了朱垣从后刺杀的最好机会。
朱垣这会儿笑道：“老佘大哥，其实你当时已经赢了——你知道，咱们这队伍，现在和红军队伍还是有些不一样，没个什么功劳奖章的发下来，你就给小垣子我堆功劳吧啊！”
佘木匠也笑了，拿酒壶给朱垣加酒：“小垣子，老子给你来点实在的，就这么点酒，你多喝点儿，把老子这份给喝了！”
原来，队里下了规定，庆功酒有限量，所有人，均不许放开酒量喝，即便是在这暂时成了红区的年家围子内外。
因为，申强强调：“尚有残敌！”
队员们最喜欢和他们的“老板”“资本家”佘大木匠开玩笑，一当佘木匠说话，大家都乐呵呵地地听。这会儿，已经听得手枪队的身份，算作红军队伍的一部，自己是不穿红军军装的红军队伍成员，都很高兴。边喝酒边听佘大老板说逗乐话。
同时听着，远望着下面林子外面庆功大会的动静。
庆功大会的土台子，整个全通，远远从这里看过去，从后台看到前台外面。那边人头攒动，好大一片。
二聚不怎么喝酒，吃得快些，停下，拿了望远镜看，向大家报告：“三县苏维埃赤卫总队总指挥，萧总指挥，个儿不高，精，这个，精悍----”
朱垣看看申强，心问，“难道是上次一起灭了铜三的小建？”
申强知道朱垣在想什么，也不说话，点点头。
二聚继续报告：“----代表红军特别小分队的弟兄，领奖章，奖章不大，好像还闪光，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哨子”嘴里一声鸟叫，说：“该是铁的吧？”
一个队员说：“我听老耿哥说过，是铜皮的，上面，这个，镀了一层亮光。”
另一个弟兄说：“啊，唉，等咱们以后穿上军装了，也弄这样的奖章别上---”
老郁说：“弟兄们，这次战斗，咱们个个都有功劳，已经记在上级的功劳薄上了！奖章，迟早会发给大家！”
大伙儿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