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田正雄对高胜寒不只是利用,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的。原田莞尔知道高胜寒与关东军宪兵司令部司令官兼“大满洲帝国”的警务部长黑田龟四郎中将和“东乡部队”部队长石井四郎博士等高层人士的私交都不错。所以不到忍无可忍,横田正雄不会一点面子也不给高胜寒。
听了横田正雄的话,高胜寒深有同感,他连连点头,说道:“横田君说的非常正确!我建议咱们可以按刘天佐就是余震铎这个假设来准备策反他,并来做好各项必要的准备工作。”
听了高胜寒的话,原田菀尔的眼前一亮,不由得大感兴趣。他笑眯眯的问道:“看起来胜寒君原来早已经成竹在胸了!请胜寒君将你的奇谋妙计讲出来,以利大家学习、借鉴!”
“谢原田厅长夸奖,卑职不敢!”高胜寒赶紧受宠若惊般站起身,激动的满脸通红,克服大腹便便,费力地向原田菀尔一个九十度鞠躬之后,才在原田菀尔让座之后坐了下来。
在原田菀尔目光的鼓励下,高胜寒客客气气的说道:“遵照原田厅长的命令,卑职就抛砖引玉了!卑职才疏学浅,若有不当之处,请原田厅长和横田君、鬼谷君、昭仓君指正!”
高胜寒自谦的话,却让横田正雄烦不胜烦。他自言自语般叽里咕噜的嘀咕道:“满洲人说起话来绕来绕去的,就像猪的肠子一圈一圈又一圈的麻烦透了!和满洲人交流真让人着急!”
听了横田正雄的话,原田菀尔笑了笑,鬼谷操六就像没听见,昭仓树仁却狠狠地瞪了横田正雄一眼。高胜寒虽然心中气恼,但还是笑眯眯的对横田正雄说道:“横田君稍安勿躁!”
接着,高胜寒对原田菀尔说道:“报告原田厅长,如果市立医院病房中躺着的刘天佐就是谍报界大大有名的军统一处副处长兼军情科科长被称作‘活二阎王’的余震铎中校,卑职认为应以策反为主。如果余震铎能够归顺大日本皇军和‘大满洲帝国’,对于‘大东亚圣战’和‘王道乐土’的建设,将如虎添翼。军统在满洲的势力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高胜寒的幺蛾子似乎引起了横田正雄的兴趣,可他的性子有点急,根本没有耐心去听高胜寒过于强调策反余震铎的重要意义,毫不客气的打断高胜寒的话说道:“高科长,余震铎归顺大日本皇军和‘大满洲帝国’自然是大好事,你能让余震铎归顺的具体办法是什么?”
高胜寒起码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敢计较横田正雄这种毫不绅士的无礼行为的。他仗着脸皮厚,冲横田正雄友好的点了点头,又对原田菀尔说道:“报告原田厅长,横田君在调查余震铎的情况时,卑职建议一并调查余震铎家庭的情况。这一点对于策反余震铎尤为重要!”
高胜寒的话音一落地,原田菀尔和横田正雄、鬼谷操六以及昭仓树仁立刻明白了高胜寒十分下作的用意。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鬼谷操六忍不住哼了一声,抹搭了高胜寒一眼说道:“高科长,你的办法未免有点卑鄙,是对大日本皇军的羞辱!用余震铎的家人威胁,搞那么复杂干什么?如果市立医院病房中的刘天佐就是军统一处副处长兼军情科科长,被称作‘活二阎王’的余震铎中校,就把他抓来,‘金木水火土’五种酷刑伺候,我就不信他敢于拒绝!”
“你个瘪犊子揍儿的,在这旮沓跟你爷爷俩装犊子!还卑鄙?他妈的!你们小鬼子搞‘九一八’不卑鄙?下乡清剿肆无忌惮的烧、杀、抢、奸不卑鄙?跑这旮沓装高尚,也不怕老天爷劈了你!”鬼谷操六的话让高胜寒极为尴尬,他面红过耳的坐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昭仓树仁瞪了鬼谷操六一眼,说道:“鬼谷君,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凶狠狡诈的军统特工,是你死我活的暗战!你怎么还讲起了中国人的君子之道?胜寒君的办法没什么不妥!”
横田正雄也看了一眼鬼谷操六,有些不屑的说道:“我赞成昭仓君和胜寒君的观点!在波诡云谲的谍战战场上,不同于在战场上面对面的厮杀,不能和敌人讲武士道精神!”
昭仓树仁帮着高胜寒打圆场,那是因为他因为高胜寒在他身上没少投资,花人手短嘛。而横田正雄认为高胜寒说得很有道理,一时之间以裁判者的身份否定了鬼谷操六的意见。
鬼谷操六的脸涨得通红,“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但是在原田菀尔严厉的目光下,只好乖乖地又坐了下来。原田菀尔笑了笑说道:“鬼谷君,严刑逼供是最低级庸俗的手段!如果市立医院病房中躺着的刘天佐就是军统一处副处长兼军情科科长,被称作‘活二阎王’的余震铎中校,杀戮和酷刑对经验丰富受过严格训练的军统特工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鬼谷操六造了一脸苞米碴子,只好选择闷头大发财不说话了。原田菀尔笑了笑,安慰起了他的铁杆粉丝鬼谷操六:“鬼谷君,不要气馁,你的工作很出色!呵呵……国之所以治乱者三,杀戮刑罚,不足用也。国之所以安危者四,城郭险阻,不足守也。国之所以富贫者五,轻税租,薄赋敛,不足恃也。治国有三本,而安国有四固,而富国有五事。五事,五经也。”
原田菀尔说的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国家之所以治或乱,取决于三个条件。仅有杀戮刑罚是不够的。国家之所以安或危,取决于四个条件,只靠城郭险阻是不能固守的。国家之所以贫或富,取决于五个条件,只用轻收租税、薄取赋敛的办法是靠不住的。这就是说,治理国家有‘三本’,安定国家有‘四固’,而富国则有‘五事’,这五事乃是五项纲领性措施。”
原田菀尔又拽了一段文言文,示意高胜寒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