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学期开始变得无聊又枯燥,每天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周围的同学都在埋头苦学,林何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于是也埋下头,连小说也不看了。
何秀给她找了个补课老师,据说在他手下出来不少重本,他对学生的要求也高,像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生,他也不收。
师生为了相互选择,还在周末约了一次测验。
林何跟路衡说了以后周末不去他家写作业的事,他有些不高兴。但是听说林何会去补课,他又高兴起来,问他能不能去。
林何在电话这头翻了个白眼:“你的成绩还需要补课啊?那让我这种学生怎么活啊?”
路衡不管,他就想和林何待在一起,毕竟就这几个月了,到暑假开始,他就得回墨市熟悉当地的高考模式了。
林何只得随他去。
到了周末,他们相约来到李老师家。
李老师已经收拾好在客厅看题了,见他俩来了,一脸慈祥地打招呼:“来得这么早?吃饭了没有?”
他俩连说吃过饭了。
李老师拿出两份题:“吃过饭就练练手,看看你们基础怎么样。”
李老师出的题少,但都比较典型,没过一会儿,两个人都交了答题纸。
他批完了题,问路衡:“你基础不错,怎么还要来补课?这些大题难题很难短时间内提升的。”
路衡看了一眼林何,说:“没关系,慢慢提升也可以。”
李老师点点头,又对林何说:“你的基础稍微有点儿薄弱,补课的话,得大量做题。”
林何心想,这还有一年多,怎么也补上去了吧,于是信心满满:“好的老师,我会努力的。”
两个人的周末开始在李老师家扎根了,周六上午过来,晚上走,外加周日一上午,下午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周一上学。
这下林何感觉时间更不够用了,提前感受到了高三的快乐。
李老师是因材施教的典型,对路衡、林何以及其他同学有不同的教法,虽然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大部分时间做的题是不一样的。
不过李老师对路衡和林何的学习态度很满意。
听说李老师之前还劝退了不少来他这里补课的学生,就是因为态度不好,学习的时候总是朝三暮四,不能一门心思钻进去。
这么看来,他们俩也算是入了李老师的眼。
转眼高二的课程接近了尾声,期末考试快到了。
这次的期末考试,由于已经进行了高考的一轮复习,所以考试题型基本与高考一致,也算是对复习结果的一个摸底考试。
林何莫名地有些焦虑,嘴边起了个泡,向来不长痘痘的她在这次考试之前还爆了痘。
最后一次在李老师家补完课,他难得的让林何留下,对她说:“林何,你看你,才只是一次期末考试,把你焦虑成什么样了?这要是到了高考,你不得焦虑得晕厥过去?你这个暑假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锻炼心态,别听到考试有多重要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压力!”
林何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所以面对李老师的责备,她还有垂头自省。
好在上考场之前,痘痘好了一些,不会让她分心去关注,等到成绩下来,她第一个就给李老师打电话。
“老师,我考了年级第二!”她兴奋地报喜。
李老师倒是沉得住气,叮嘱她:“这不过是一次摸底考试。你记住,高考前的任何一次考试都可以失误,但是高考不可以,这些考试只是你用来锻炼心态的!”
林何连声道知道了,挂了电话,她又忍不住给路衡打过去:“你考得怎么样?”
路衡说:“一般般,级部第三。”
林何笑弯了腰:“我考了年级第二,在育才是什么水平?”
路衡换算了一下:“大概在年级前三十,能考个重本。”
“真的吗?”林何眼睛亮了。
林家一家子知道闺女这次考试考得不错,都称李老师教学有方,这暑假还得马不停蹄,接着学。
只是路衡得回墨市了。
走的那天,林何去了路衡家,看着他收拾东西。
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林何打量着这个房间,从她一年级到现在高二结束,十几年了,这里有她的快乐,她的悲伤,还有她的依恋。不知道路衡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她的情意,不过高考之前,她是不打算说了。
“阿和,你看看要不要带走什么,做个纪念,我们暂时不会回来了,这个房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住。”路衡收拾好了东西,桌面上干干净净,仿佛人气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了个死物。
林何顺手拿起他俩平时用的杯子:“我就把他俩带走吧,何阿姨买的,用了十几年,都用习惯了。”
路衡看着那个他曾经很嫌弃的小黄鸭杯子,和林何的小猪杯竟有些莫名的和谐。
“阿和……我们要常联系,再坚持一年,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路衡放下手里的东西,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林何,最终却只是捏了捏林何的脸。
林何送路衡上了火车,呜呜的火车带走了路衡。
他在窗边看林何。
这一次离别,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火车带走了路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带他回来。
“阿和,考帝都,我们一起去帝都。”路衡突然在火车上大喊。
林何眼里含着热泪,她拼命点头。
去帝都!
她翻开地图,看吴城和墨市之间的距离,又看吴城和帝都之间的距离。
那么远啊。
她抬头看了看被她放在床边的两个杯子,小黄鸭和小猪依偎在一起,他们在摊位上时就在一起,如今还在一起,真好。
这一年的暑假,林何把自己放空,全身心投入到考试的复习中去,张艺谭珍珍顾征甚至刘雅晴约她,她都拒绝了。
每天眼里只有学习、学习、学习!
连李老师都说林何最近学习疯魔了,别的事都不管。
岂止是不管,她连林文军故意找事都可以当作听不见,何秀和林昭也不敢惹她,每天在家就是背书,出门就是补课,晚上还要借用林昭的书桌,一做题就做到十一点。
林昭干脆自觉地搬到林何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