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兰四这一说,就是将选择比试方法的占优机会,拱手让给了“快枪马”。
高手比试,在水平档次差不多的前提下,采用何种方式,常常能决定胜负高下。
以射击来说,有人善打速射,有人善打精度,有人打死物极为精准,碰上移动目标就大为逊色。
更有地点不同,东道主对风向光线背景等条件的适应程度,要高于客方,算是已经得了些便宜。
而兰四这一谦让,更等于让“快枪马”占尽优势!
“炮锤刘”刚才在和兰四的这一交手中,心服口服,更是隐隐在心中有几分感激。
因为,以兰四和他身体相碰触的那一刹那,“炮锤刘”觉到了,兰四本有伤他的十足把握,甚至可以在外人看不出来的情况下,给他一个暗中击伤——然而兰四完全没有使上任何可伤他之力。这使得“炮锤刘”惊异对方高绝武功之时,有了感激之心。
这时候,听得兰四面对“快枪马”的语言挑衅,既不示弱,也大方地将更大的便宜送给了对方。
于是,“炮锤刘”使劲地给“快枪马”使眼色,意思是,“对方武功极高,枪法我看也差不到哪里去----你也谦让一些就好---”
不料“快枪马”对他这位铁卫排名第一的大哥的暗示眼色,根本就跟没看见一样。
只因为,他们铁卫四人,各有各的高招绝活,兄弟结义感情虽有,而论及功夫本事,就不一定以排位顺序,言听计从了。
“快枪马”缓慢地将两只交叉在胸前的胳膊松开,微微抖抖,落到身体两侧。
他有些阴沉的脸上,牵动一下,算是笑了笑。
“兰四兄弟好样的,好一个‘客随主便’。多谢了。好,既如此,马某也就不多客气了。
我想,兰四兄弟必定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对于高明枪手对决,也有许多心得。
马某久在山林之间,和兰四兄弟相比,算是孤陋寡闻之辈了。
只是,马某也有一点小小经验,觉得,无论什么冷热兵器,若是握在人的手中,除了一旦出击,必须准和狠之外,更重要的,乃是一个‘快’字。不知兰四兄弟意下如何?”
兰四爽然应声而答:“马大哥说得是!兰某完全赞同!”
边上的“炮锤刘”暗中叫苦:“我说这兰四兄弟,拳脚功夫第一流顶级,怎么这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了呢?
我这兄弟既名为‘快枪’,自然是因为江湖上在这方面排在前列,许久无人在这方面挑战他,才成就了他‘快枪马’十几年的名头。
你兰四兄弟这样附和他的说法,不就是大大咧咧跟了他的话头走,要跟他比快?
你兰四兄弟就是能集数种武功妙处于一招中,将我‘炮锤刘’轻松击退,可你还能再用‘快枪马’的吃饭本事对付他,并取胜?那你兰四兄弟岂不是成了神人?
哎呀呀,不好,我这‘快枪’兄弟,不会想出什么一点也不客气谦让的路数来比试吧?”
边上人们都在继续看和听,俱都想:“---这名唤兰四的上海大高手,胜了神标阿彪,又胜了‘炮锤刘’,终是要被‘快枪马’胜一场----这样也好,咱年家围子扳回一阵,算是找回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