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床帘,一床绿色棉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一女子斜靠在棉被上,在帘窗的映衬下,脸色稍微带了点苍白之色,目光朦胧,她陷入回忆,一直的想,想她做的那个梦。
梦中何锦阳是他的夫君,小头是他的儿子,梦中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了,从孩子出生,到他慢慢长大……
她醒来后,听白管家说何锦阳受伤太重,几大仙门都拿出了本门中最好的丹药给他服下,为了让他更快的好起来,墨老还给他使了休眠术,让他进入静修,不被外界一切打扰,身体会快速恢复。
只要他活着就好!
小头还没有消息,小头如果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都还没成婚,梦中,他不是个小乞丐,锦衣华服,意气风发!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弦月正想的出神,门,被推开了,何锦阳出现在眼前,在他的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三位少年。
中间的少年个子最高,身形瘦削,一身黑衣,双目炯炯。
弦月惊喜叫道:“大头!”
大头的左边个子稍矮一点的是小爪,一身朱红色新衣,喜笑颜开。
大头的右边一身白衣,风姿俊朗的少年正是小头!
“换了衣服,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们了,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三个少年跑过来,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说着。
“弦月姐姐,我们没事,没有受伤。”大头说:“在回来的路上,听小头他们讲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很好。”弦月有点喜极而泣,特别是看到小头,此时穿上新衣的他和梦中一模一样!
何锦阳笑望着他们,看着一身新衣的小头,真的和梦中一样,难道,他真的是我的儿子。
那团黑雾说他们从前世来的,在前世,他和他的儿子都死了,那黑雾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恨我们,自问,我何锦阳从没结什么仇家,如果是之前他斩杀的妖物作祟,也不太可能,遇到他何锦阳的妖物都被他杀了,没有寻仇的可能?
到底是什么?
弦月拉着小头的手问:“让我猜猜,小头穿着玉琼宫弟子的服装,你一定是加入了玉琼宫对吗?还有大头穿着阴阳谷的衣服,小爪这是百花岛的。”
何锦阳笑着摇摇头:“他衣服太脏,就是给他换了身衣服,玉琼宫的弟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大头也说:“我是厉门主送我的衣服,还让我们住他房间呢。”
“我的衣服是,是寻儿哥哥送的。”小爪哪还敢提遇到楚风雪之事。
“真好!”
几人见面,大家都讲了这几天分开时各自经历的事情,好在都有惊无险,三个孩子也因为见到了修仙界最厉害的几位掌门人特别高兴,喋喋不休聊个没完。
过了一会儿,厉剑青到门口,拜了师傅师娘后说道:“给他们三个准备的饭菜已经好了。”
“好,带他们先去吃饭吧!”
厉剑青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后,弦月望着何锦阳,她仿佛又看到了他吐出内丹时的情景,那金光一片,眼睛都刺痛了,他看着她,眼中无能为力的痛苦,只有她能体会。
“还是没能保护好你!”何锦阳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对不起!”
看得出,煞日一战,何锦阳还未恢复,他只是能走能动而已。
此时,他白衣挺立,脸色惨白,浓眉之下,眼窝深陷,洁净的眼眸有些黯然。
弦月慢慢走向他,一步一步,来到他的面前,仰起脸,露出劫后余生笑意出现在脸上,她轻轻拉起他的衣袖,眼底一片晶莹。
“何锦阳,你怎么样?”
何锦阳脸上也现出笑意,眼眸雾气阑珊,低语:“我很好。”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拉着衣袖的手慢慢的移到他的手上,然后用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一只手,泪眼朦胧。
何锦阳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扶在她挂满泪痕的脸颊,拭去睫毛上的泪滴,满含深情的声音响起。
“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别担心,都过去了。”
害怕,恐惧,无助,绝望,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弦月扑进何锦阳的怀里,哭出声来。
何锦阳抱她入怀,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眼底也湿润了。
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弦月终于在何锦阳的安抚中止住了哭泣,喃喃道:“何锦阳,你会解梦吗?”
“你说说看。”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哦?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小头是一个人的儿子?”
何锦阳一惊问道:“谁的儿子?”
“是一个叫阳皇的人,小头叫他父皇。”
弦月虽然有所隐瞒,没有将真实的梦境说出来,但是,还是让何锦阳大吃一惊,不用想都知道,她和他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何锦阳道:“你这个梦还真是奇怪呢!”
弦月忽然后退了一步,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团黑雾说的是真的,小头真的是你的儿子。”
何锦阳怕她担心,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们还没成婚,哪来那么大的儿子。”
“可是,你仔细看看小头,他的眉眼真的和你有几分相似,你就不觉的奇怪吗?”
何锦阳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也做了个和她一样的梦,梦中小头叫他阳皇,叫她母后,可是,他不能说,他不想让她太担心。
“别想太多了,妖魔鬼怪的话你也信,还真是个小傻瓜。”
何锦阳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道:“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等珉儿养好伤后,我想让他送你和小头几个回玉琼宫。”
“为什么?”
“你在这儿太危险,回去后,你就住在我的寝殿,选仙大会一结束,我第一件事便是迎你进门。”
一片彩虹飞上脸颊,弦月低下头来,因为一个梦,她感觉已与何锦阳生活了几十年,此时与她而言,何锦阳就是夫君,就像梦中一样。
何锦阳扶她坐下,那双小手依然被他紧紧的握着。
“我的寝宫最安全,那里有师父布的九天玄丝网,一旦遇到危险,只要待在寝宫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嗯。”
弦月听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