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来，文土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可回答永远得不到他内心的认可，无论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答案。
不知为何，此时这个女孩儿简单的两个字，没有过多的解释，却让他的内心得到安宁。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这个疑问，迎着光，笑了：
“嗯！”
他同时在心中告诉自己：就用这样的笑脸去迎接妹妹！
不多时，来到熟悉的房子前，二人驻足对望，互相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手牵手穿过了大门。
“小荷~小荷你在哪儿？是哥哥，哥哥来接你了~”
走过门廊后，文土便开始四处搜寻小荷的下落，并不停呼喊着妹妹。
青陌也在落地窗房间内，看到了正在给患者做心理疏导的郑胥韦。
只是这个郑胥韦，与文土记忆中的男人，相差甚远。
即使他此刻窝在沙发中，青陌也能看出，他明显消瘦的四肢。
眼底乌青，两颊凹陷，连太阳穴似乎都瘪了不少。
难不成……
糟了！
赶忙离开诊疗房，青陌使用速度能力，在别墅内焦急地寻找着文土的身影。
可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小土！”
刚喊出文土的名字，青陌就迎上一道黑紫鬼气。
她以右腿为轴，旋转半圈儿躲过袭击后，立即健步朝文土冲去。
边压低身子快速移动，躲避不断袭来的鬼气，青陌边右手结剑诀，在空中画九字格，边念：“领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最后，她朝画好的九字格当中顺势一划。
“啊！！”
正包裹着文土，似乎掐住其脖子，将其提起的黑紫烟雾被击中，发出一阵哀鸣后，放开文土，眨眼便逃窜无踪。
伸手接住自空中摔落的文土，青陌盯着那团烟雾最终隐匿之处——黑色铁门，眉头微锁。
“嗯~那，那是……别，别伤害……她……”
怀中之人断断续续的呢喃唤回青陌的心神：“嗯，我知道，你先别动，休息一会儿。”
握着文土的手，给他疗愈一会儿后，青陌将他扶到客厅沙发上休息，而后来到房屋中心位置，在别墅内张设结界。
期间，郑胥韦送走了病患。
而后，他便虚弱地坐进单人沙发，假寐，时不时抬手看一眼腕表，似乎在等什么人。
神情疲惫而焦虑，心思缜密如他，竟然没有发现长条沙发上有凹下去的痕迹。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到来之人令青陌握着文土的手一紧。
而来人，在转过门廊后，便状似无意地往沙发处瞟了一眼，背对着郑胥韦道：“郑先生家中确实有……你所谓的……阴邪之物……”
“果真？我就说……这两年我，我的身体每况愈下……看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查不出究竟怎么回事。”
郑胥韦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扯住青年衣袖：
“程先家主，请你，不，请您务必救我！帮我除了这邪祟！救我啊！”
青年侧眸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双骨瘦嶙峋、布满黑斑的手，郑胥韦赶忙意会，松开手，还不忘抚平自己造成的褶皱。
但青年并没给他机会，抬手躲过了。
郑胥韦见状，只好尴尬地收回手，堆着笑：“那，那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啊，还有，无论花多少钱，只要能帮我解决这件事儿，您尽管开口……”
青年抬起骨骼纤细修长的手挡在其面前：“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你……保持安静！”
噗嗤~
看到正对着自己的程先化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青陌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谁在屋里？是，是不是那邪祟啊？程，程先家主……”
本来寂静的屋内突地响起一声嗤笑，令一直神经紧绷的郑胥韦近乎魂飞胆破。
他浑身止不住颤抖地躲在程先化羽身后，环顾四周时，感觉屋内有无数鬼魂在围绕自己打转，想吸他精气，直至自己精尽人亡……
顿感一阵头晕眼花，他腿发软地靠在身后壁炉边缘：“我，我好晕，感觉所有的东西……都，都在转，程先家主，我，我是不是快，快不行了？”
“你不是快不行了，你是早就已经烂透了！”
一道脆朗女声响起，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啊！！鬼，有鬼！程先家主，快！快杀了它！”
“现在才知道怕啊？当初虐待那些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总有一天，这冤孽会报复到你身上？”
眼见一个全白脸孔，只有两只眼睛处闪着精光，浮在空中，慢慢向自己飘近，郑胥韦直接两眼一翻，“嘎”的一声，晕死过去。
“切~没劲，这么不禁吓……”
脸孔下渐渐显出脖颈、身体、四肢、双足，看着地上的郑胥韦不屑道。
程先化羽却全程没有任何受惊的样子，反而无奈笑道：“他本来就精神衰弱的很，你还如此逗他，真怕他直接就这么过去了，小陌。”
“哦呀，你认出我啦？”
将面具推到头顶，青陌露出狡黠一笑。
“进门后我感觉到房子内有绝音结界，张设效果、方法与我们家族用的类似，不过，这次只有我一人前来，所以应当不是我家族中人，是你的笑声最终将你暴露了。”
侧身看向沙发上已经坐起身的男孩儿，程先化羽问道：“这魂魄……”
青陌回身看看文土，抬手将他招来身边，转而对程先化羽凝重道：“他叫文土，我想……大概是你今天要解决对象的……哥哥。”
“什么？”
见程先化羽满脸疑惑与震惊，青陌猜到他大概对两年多前文家兄妹的遭遇并不知情，于是边给郑胥韦贴了沉睡咒，边跟程先化羽简述了文土与郑胥韦之间的种种。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见到小荷了。”
对上青陌肃然神色，程先化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她，状态如何？”
青陌答非所问：“化羽，你今天来，是灭她，还是度她？”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