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继续发出议论声。
“你也是多余操心。你看那汉子,身上一定有家伙!
这就铁定是到这年家围子有事的,说不定是县政府派来的呢!不是咱们这些山里穷人比得了的——
依我看,围子不会给他单独放桥开门——前不久我赶早集,见过一个上面政府送信的,也来得早了,吊桥没放,他把信送上去,等到城门开,和我们一起进的围子城门。”
“哦?是这样?你老哥吹牛吧?围子吊桥不放下来,送信的怎么把信送上去?
你不会是说,他飞上去,把信放下,又飞下来,等城门开。要不然,他用弓箭,或者飞刀,把信飞送上去?
啧啧,那是有大功夫的人才能-----”
“行了行了,你小子净胡想!这么远这么高,什么样的轻功能上去?
弓箭飞刀?亏你小子想得出来。你当是古时候打仗飞书敌楼?
等着,你能看见-----”
护城河吊桥这头位置周围的人们,一些已经退走,剩下一些,都在数数,觉得差不多了,就停下不再退后。
一个小伙子嘀咕:“不到二十人了,围子城墙上的人,说话算数吧?”
一个老者说:“你放心!年老团总说话算数,咱们只要守规矩,就没事!”
这时候,就听得城墙上有人大声说话:“乡亲们给面子,这就好!还有一盏茶时间,就开城门了!”
下面护城河外人们都有了些兴奋。能赶上早集,意味着或者能将自己的山货卖个稍好价钱,或者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时候,城墙下面护城河外这边,有人说话了,听口音就不是这山里人,像是东南方向江浙一带人说官话。
“围子上面的弟兄,我从山外来,带了一封信,要谒见年老团总。
不知我应该等到开城门时间,还是现在就请弟兄们开了城门,先放在下进去合适?”
城墙高处,有几个人脑袋晃动,又缩了回去。
少顷,有人在上面喊:“还得麻烦乡亲们一下!请靠近吊桥头的乡亲们,向后退开!我们要收一封信——”
十几个人正在翘首以盼。有几个正眼巴巴地看那高悬的吊桥头,是否开始下落。
下面刚才嘀咕的那小伙子再次嘀咕:“收封信,还需要这么大架势?”脚下不怎么动。
刚才说话那老者,转了身向后走,又对那小伙子说:“小子,退!跟你说过,你好好看着,也算开开眼!”
小伙子也转身向后走。
十几个人都转了身向后走。
迎面却见那骑者,站立不动,也不管从他两侧走过的人们。他身材笔挺,脸微微仰了,眼睛一眨不眨,正盯着高处城墙头。
十几个人都退了出去好几丈远,转过身来。
看见了如电闪般的一幕,全都张大了嘴,发出了或轻或重的惊呼声。
一道影子在空中飘过!
眼快的人,已经看清那是一根标枪!
标枪头,在升起的太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令人生惧的光芒。
标枪划出一道弧线,向下,向护城河外,向那站立不动的汉子方向,飞奔而去!
那汉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边十几个人,和更远的后面处好几十人,以及远远近近正在走路的,正在向城门这边而来的人们,大多看见了那标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