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虫刚离开，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打开一看，陌生的号码，显示地就在高城。
平时也有很多陌生人打过来电话，见怪不怪。
由于要防止漏接家长的来电，所以没设置任何来电拦截规则。
这导致形形色色的诈骗电话也时常接到。
也不知道这个陌生号码是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终还是接了。
“老畜生你找主人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是谁。
刚才嫖虫还骂我老畜生来着，这又一个女的打电话来骂我老畜生。
真是没有天理。
“哪位？”
“老畜生连主人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刚才你不是来找主人吗？”
“你谁呀？什么主人不主人的？好好说话。再乱说我可就挂了。”
这样的骚扰电话，早就该挂断。
没有挂断，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女的吧，而且声音还挺好听的。
像是个小屁妞的声音。
如果是老女人的声音，谁跟她啰嗦？
我确实是个闷骚。
“老畜生这样和主人说话的吗？好好想想你刚才找谁来着？”
我找谁了？
俞颖沐？
不可能，这声音不像。
啊……。
难道是马娅菲？
对对对，上次去起死回生商务会所，马娅菲就是以主人自居和我说话。
“你是马娅菲？”
“贱货。想起主人来了？”
这人怎么回事，左一句畜生贱货，右一句主人的。
“不是。小马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要是不能的话，老师可就挂了。”
“装，接着装。想玩就想玩，少装。”
“你说什么呢？我装啥呀？”
“放心，叫兽同志。主人知道你怕坏名声，主人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来吧，主人在这等着呢。”
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是。你知道不知道俞颖沐哪去了？”
“这得问你呀？你不是很关心她的吗？人家生猪崽你跟着，进医院你也跟着。”
我的行踪，马娅菲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对了，肯定是章童杰告诉她的。
那次在中心医院对面的快餐店吃完饭，遇上了章童杰。
我问他上哪去，他说去找娅菲姐。
那次，章童杰告诉我，贾义凯一伙和胡来一伙打架进了派出所。
打架的原因，是是吧在后面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最要命的是，我带着章童杰上了中心医院，暴露了俞颖沐在那。
虽然那时候俞颖沐已经被人接走了。
没错，就是章童杰这个小屁孩告诉马娅菲的。
他说他要找娅菲姐把胡来从派出所捞出来。
我还问他为什么不找郭精英，他说郭精英看不起胡来。
“老畜生在想啥呢？竟敢不搭理主人？”
电话里传来马娅菲呵斥的声音。
“这会子是不是很渴呢？想吃黄金还是想喝圣水？哟哟哟……，爽了爽了……。哈哈……”
我果断地把手机给挂了。
马娅菲这妮子不学好，无药可救。
没想到刚挂电话，马娅菲又打了过来。
又挂。
又打了过来。
这还有完没完？
马娅菲这小妮子，真有点不死不休。
只好再次接了电话。
“谁借你个老畜生的胆子，敢挂小姑奶奶的电话？信不信小姑奶奶找人削你？哪根贱骨头痒痒了？”
电话里，马娅菲骂骂咧咧，好像我罪该万死一样。
为什么不搬出她妈妈来呢？
突然想到了马娅菲的妈妈曹懿。
“娅菲你是吴港的吧？”
“小姑奶奶是哪的，要你个老贱货管？”
“你妈妈叫曹懿对吗？在吴港县城开服装店。”
小孩毕竟是小孩，我把她家的情况说出来，还真把她给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妈妈？”
“何止是见过。”
“我妈妈还好吗？”
马娅菲的话让我有点吃惊。
合着她来到高城，就没和当妈妈的联系过吗？
“好是好，就是很惦记你的。她交给我一万块钱，要我转交给你。她说她很想你，还要我替她转达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你妈妈要我转达的话就是：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突然传来了马娅菲的哭泣声。
“妈妈，我对不起你。呜呜……”
马娅菲越哭越伤心。
我不会安慰人，只有等着这小妮子哭完。
为什么要撒谎，说曹懿要我转交一万块钱给马娅菲呢？
惨了，我又得大出血。
上次替程桂花多给了胡来二千，这一回要白给马娅菲一万。
我抽了自己一下脸，心中骂自己自作聪明。
胡来得了我二千，这又得送马娅菲一万。
他们知道感恩心里面还舒服点，却都是些不知好坏的小坏蛋。
不行，我得想办法少给点。
想来想去，想到了嫖虫。
对，到时候找嫖虫贷点款。
马娅菲好不容易不哭了。
“我妈妈问了我什么没有？”
“问了。她问我呀，娅菲学习好不好，有没有找男朋友，学习紧张不紧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性格变外向了些……”
我开始瞎编，尽说些妈妈想女儿关心女儿的话。
“你妈妈说呀，你从小就听话聪明，知道让着弟弟，学成成绩好得不得了。还说呀，你小时候长得可好看了，人见人爱。”
接着瞎编。
“可是呢，她却给了你太多的委屈。说最对不起的，就是妈妈的小绵袄。”
马娅菲又哭了。
“妈妈你别说了。娅菲错了，不该气你。我知道你为了我，吃了不力的苦头遭了很多罪。为了能赚钱养我和弟弟，你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马娅菲把我当成她的妈妈了。
“如果你不这样做，你的服装店也没生意。可女儿不理解你，瞧不起你……”
边哭边述。
“最可恨邻居那个光头大爷，舔我的小脚钻我的胯，在我幼小的心里，埋下了字母情缘。”
我感觉十分意外。
“妈妈你知道吗？我看到你为了我和弟弟，那么辛苦那样作贱自己，心里面也很难过。我想多赚钱减轻你的负担。”
“宝贝你怎样减轻妈妈的负担？”
“我也不知道。后来遇见了娇娇姐姐，她告诉了我一条无本万利发财的路。”
“这条路就是玩字母对吗？就是卖自己身上换下来的脏东西是吗？”
我试着进入角色，冒充马娅菲的妈妈曹懿。
“嗯。妈妈你不知道，我要玩弄天底下的男人，他们没一个好东西。我要打他们，把他们当狗使。”
“他们会让你当狗使？”
“男人天生就是贱种，他们可喜欢当女人的狗了，求着抢着当。”
马娅菲越讲越荒诞离谱。
听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