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葶流彩飘逸,明眸流动,弧弯的眼角,富有磁性的嗓音透着清脆:“两碗,就两碗,难不成喝不过你,还把我灌醉喽?”
“嘿嘿,小爷就好你这口的……豪爽!”丁云阳竖着大拇指,抿了一口,继续道:“这可是你家的地盘,你哩又从小泡在酒坛子里,哈哈……我可喝不过你!”
高凤葶小嘴抿了一口,却道:“来我家店能喝的我见过不少,像你这般年纪能喝的,独属你一个。”
丁云阳也不拖拉,“哐哐”和高凤葶狂饮两大碗,心下却想这姑娘太辣,一般人还真镇不住。
高凤葶喝的开心,又用酒勺沽了两碗:“请你的!”
丁云阳打趣:“今儿晚可不亏,就是我这两兄弟酒量太次了,哈哈,要钱也无妨,我把他们抵押给你。”
高凤葶一笑生花:“不要,半碗酒就倒下了,浪费我家明天的粮食。”
一来一回,一口接着一口,谈着闲话,夜又深了些,路上的行人开始减少了,摆摊的手艺人也有的收拾妥当准备回了。
丁云阳摇头晃脑间,瞥见高凤葶的斜对面有人影一闪而过。
那是条暗巷,但闪过的人影显然是练家子。
丁云阳见这两条人影扛着麻袋鬼鬼祟祟的进了暗巷,其中有个身影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好奇心泛起,倒也想过去瞧个究竟。
何况这是自家的地盘,万一这两人折腾出什么动静,也算是解除隐患。
高凤葶的俏丽背影背对着暗巷,自然是瞧不见的。她端着酒,大眼的笑意,流露着和善看着丁云阳。
高凤葶见丁云阳的目光并没有落照她的脸庞,不禁稍转了身形,侧脸相对。
灯火下,微风摇曳着竹笼里的的残烛。
几秒的冷息无声,丁云阳借故尝试着拍了拍打朱白铨、樊东良的身子,这两滩肉泥毫无反应,樊东良口里还嘟囔着花琪花琪……
丁云阳见这两人死睡如泥,起身对着俏姑娘高凤葶,道:“他两走不动道了,抵押给你了。”
高凤葶小脸一红,道:“你这人小鬼大,真把我们酒坊当做贩卖人口的勾当啦!老规矩,你跟我抬进客栈内,明早由他们一起把账结了……”
丁云阳生怕暗巷之人走远无法追寻,马虎道:“感谢姑娘照料一下,我去找银子,去去便回。”
高凤葶闻言,就是扭头说话的刹那,再转身已不见了丁云阳。
丁云阳走进暗巷,听声辨位,两次左拐来到了另一条名叫彩华街的小街道。
彩华街此刻没有什么人,偶尔几声犬吠起伏。这里就分布了明楼子暗门子,以供精神饱满的男人采花。
俊男抱着美人,哪有空在外面瞎溜达。
即便有什么事也舍不得放开搂着的玉体软香,非得睡过了一夜,不然花的钱就白瞎了。
男人们再女人身体上花钱,在这里取乐,还想谈个情证明自己的魅力就是做梦。
瞧那良家女子,有几个端的正品,何况彩华街的女人谈情也好,做 爱也罢,没有银子就不会有人搭理你,谈个屁。
丁云阳见他们扛着麻袋进入了天上坊的偏巷,便跟在身后蹑手跟着上去,半蹲在墙角。
没过多久,院子内的瓦房亮起了灯,丁云阳贴墙靠近偷听。
一人道:“马哥,你可真有眼光,今天这小子挺俊,卖到天上坊,起码值十个银币。”
一人声音粗狂,想必就是那马哥。
丁云阳听着马哥的声音有些耳熟,他理了理思绪,镇住了酒精麻痹,努力的回忆,仔细听他讲:“老王,虽说天上坊是这边最大的,但这俊小子明显是东边来的,你看他的肤色、神态,还挺上档次,他嘛可以多谈两家,谁出价高卖给谁。”
老王稀罕道:“这小子越看越俊,连我都有些忍不住……龙阳之礼。”
“去去,换了钱,找女人,这边大把的姑娘随你挑。”马哥催促老王:“去柴房把锅里的剩肉馒头端过来。”
丁云阳已知他们就是拐卖的人贩子,未曾想自己的地盘居然还有这种勾当存在。
丁云阳听后气从胸中生,当即要教训这两个家伙,欺骗拐卖妇幼,拆散了多少家庭。
丁云阳当时力战牛家村的那帮恶人,即便他现在因祸得福结识了豆三娘,但不代表被他祸害的其他人也一如他这么幸运。
比如现在麻袋子里的小哥,要是被卖去做龟公,那女的以前不就是直接卖到青楼妓院嘛?
丁云阳决意严惩这两个人贩子,他跟在嘿嘿发笑的老王的身后,待他取了吃了,便打晕了过去,随后蒙了块布,端着馒头前往瓦房会会那马哥。
丁云阳推开门,进了房,那个马哥正在仔细打量麻袋里露出头的人,道:“老王,我怎么越看这小子越像娘们呀。即便江南省的苏杭风水好,细皮嫩肉就算了,居然还有香味。这人呐,还真他 娘 的有区别,啧啧,不过难怪他们打不过矮倭了。”
丁云阳近身,看马哥的背影确实有些熟悉。
马哥见老王不答话。转过身:“嘿,问你呐,你他 娘 的倒是说句话呀。”
等马哥定睛一看,这绝不是老王,刚想发问,丁云阳的拳头朝着他的脸门砸了过去。
马哥也有些身手,双手赶忙一挡,腿下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丁云阳冷笑道:“小爷的心善了,不然刚才就该一掌打死你。”
马哥面色大变,行迹已然败露,只得杀人灭口:“接招!”
声出招到,左手双指猛戳丁云阳双目,右掌斜砍丁云阳左肩,一招两式,而且劲疾如风,出手不凡。
丁云阳大喝一声:“来得好!”随之晃肩攘右臂,巧打马哥左肘关元,左手如拢猛向马哥右腰扣去,破招打招,奇奥无比。
两人手法均快,三拆两解,晃眼互相攻击了三五招,“砰!砰!”两声爆响,二人又硬对了两掌,身形倏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