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新兴的领主(上)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2885字 发布时间:2023-11-18

       虽然首领掌控着聚落的生产活动,但同样掌握生产技艺并拥有私有财产的一些人,在和平安宁而商业昌盛的时代,靠着灵活的头脑和吃苦耐劳的精神,获得与首领并驾齐驱的财富和声名。


       这使他们有能力在领地之外的地方,寻找土地并划设边界,建造完全属于自己的居所,以此作为私人活动的重要场地。他们在这里生活、休闲、招待伙伴以及谋划商业行动,不仅按照自己的规则行事,同时也是这片地区的秩序维护者。


       尽管这些人与首领还保持着名义上的臣服关系,但在这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他们已经成为跟随者口中的领主。这些人离开首领管辖的地界,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承担聚落的义务和参加首领发起的活动。


       然而实际上,他们仍然要维持着聚落臣民的身份,使自己和一众追随者不会被联盟成员视为流人和匪徒,避免在联盟的范围内受到罚没货物和监禁的制裁。为此,新兴的领主们派出忠心耿耿的随从,在首领的聚落中进行随意的生产或商业活动。


       根据联盟会议达成的共同法则,领主仍然被严格限定在自由民的阶层,仍然被禁止出现在公共大会或是其它世俗活动的场合。按照首领的说法,这是获得自由身份和承认私有财产所应受的代价。


       但商业的发展不断为他们带来利益并注入动力。当他们意识到自身或联合的实力足以匹敌曾经的首领时,不仅对自己的身份提出新的要求,甚至还得到一部分聚落臣民的支持。


       分庭抗礼的行动,首先是新兴领主为聚落臣民提供庇护,无论这些人的目的是逃脱罪责、摆脱贫穷、离开苛刻的首领还是追逐利益。他们分散在商业领主的周围,转而服从新统治者的规范和法则,也使领地的范围得以扩大。


       首领们不可避免地将这种行为视为对权威的挑战,他们发出威胁,要以天神的名义取消这些人的聚落身份,让这些人沦为啸聚山林的匪徒。后者针锋相对地指责首领是在无理抢夺个人财富,他们会不惜一切来维护勤奋与合法的所得。


       在南部山区的阿弗瑞斯,首领试图用一面木制的防壁,将拉德法的牛群和商队拒止在不远处的山林,招致这位领主的愤恨和不满。他将追随者和领地的部众集结到一起,向曾经的首领发起攻击。而大胆的进军也同时在阿弗瑞斯内部激起对抗。


       猝不及防的首领在自己的宅邸被人俘获,先是成为拉德法的阶下囚,而后连同家人一起被杀死;聚落的巫祭谴责他的行为,随后被剥光衣服驱离阿弗瑞斯。获胜的拉德法直接竖起聚落的旗帜,在众人的欢呼中走上天神的祭坛,在祭神的仪式上向在场的人们宣布自己为阿弗瑞斯的首领,将两处土地连接到一起。


       拉德法的大胆行动引起聚落首领的震惊和警惕,在鲁美拉尔召开的联盟会议上,充满紧张和愤怒的气氛,人们希望用强力而有效的措施来消除忧患。


       联盟会议的建立起初是出于保护商旅的目的,用来对付盘踞在山林中的匪徒。这些人无视聚落秩序而抛弃美德,逃脱首领的追捕后从事无耻而堕落的勾当,他们抢走牧民的牲口和商人的货物,或者自立为主,强行向过路者收取通行费。


       在联合起来坚决惩罚这些邪神的追随者之后,与会的首领在联盟的协议上留下各自的标志,这既是聚落的象征也是臣民的身份符号,用来防止侥幸的不法之徒混入臣民的队伍,使聚落的罪犯无处可逃。


       聚落标志使山地的人们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得到可靠的庇护和友善的招待。但随着财富的积累和增加,以及商业的发展和自由民阶层的崛起,聚落象征逐渐成为限制人员和财产的标记。


       根据新一份共同协定,自由民的身份条件被抬高,虽然被允许参加祭祀格鲁恩的公共活动,但他们必须奉献巨额祭礼,以作为对天神的感激和维持身份的条件。同时,商业活动的范围也被仅限于联盟会议的成员内部。


       阿弗瑞斯的拉德法首先发出反对声。他在同一时间里位于自己的领地举行朴素的祭礼,拒绝参加聚落的奢侈仪式,斥责首领和巫祭的挥霍行为,认为他们是在浪费私人和公共财产,进而招致报复和发生冲突。


       获胜的拉德法转而又向山地联盟发出谴责。山地联盟认为拉德法的言行是在忤逆天神,成员们在随后的会议上通过一项共同协议,将阿弗瑞斯认定为匪徒的巢穴,因此无论他的身份和财产,都将以天神的名义视为非法,所有成员都可向他发起攻击。


       在躁动的拉玛奇斯,当地的首领拒绝将象征身份的木制标记赋予领主,将对方的活动范围局限于聚落内部。不过,领地的位置使其能走过蜿蜒的山路到达东部的偏远聚落。这里并不在山地协议的范围内,但安于现状的当地人,对于外来的事物既不排斥也没有兴趣。


       阿弗瑞斯的新任首领立即向这位商业领主伸出橄榄枝,允许对方前往自己的领地进行自由的商业活动。拉玛奇斯首领派出贴身随从向临近的多鲁姆送去一封信件,希望两个聚落能够联合起来,共同应对商业领主的围困。


       多鲁姆的商人一直将阿弗瑞斯视为利益的竞争者,首领奥尔斯在这些商业伙伴的影响下,与拉玛奇斯建立军事联系,并且毫不拖延地集结和跟随在多鲁姆首领的旗帜下,向着拉玛奇斯的方向进发。


       失利的领主带着家人和几位奴仆匆忙逃跑,抛下领地的产业和一些跟随者任凭首领处置。在铲除一个竞争对手和驱逐一个内部威胁之后,获胜的人们士气高涨,随后又在拉玛奇斯的旗帜下向着阿弗瑞斯进发。


       拉德法带领队伍在一片树林中与对手展开对峙。他听从一位手下的见解,向多鲁姆的营地派出一位使者,希望双方可以签署公平的合作协议。奥尔斯和他的商业伙伴并没有立即回应,但这位聚落首领兼聚落大商人以生病为由,使得本应在第二天发生的战斗,不得不向后拖延了几天。


       拉德法在营地中焦急等待对方的答复,不过,他接受了另一位部下的建议,向着拉玛奇斯的营地发动突袭。疏于防备的拉玛奇斯部队受到对手的攻击而后撤一段距离。


       阿弗瑞斯的使者在随后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多鲁姆营地,公开表达阿弗瑞斯领主的意愿,希望双方可以达成商业上的公平协定。拉玛奇斯首领杰维斯倍感震惊和愤怒,多鲁姆竟然与敌手暗中媾和,而使自己蒙受损失。


       他向昔日的盟友发出辱骂,但还没来得及向山地联盟发出求救的信号,就得到阿弗瑞斯兵临边界的消息。拉德法在一份和议中开出慷慨的条件,使得多鲁姆在随后的冲突中,心安理得地声称自己为中立。


       手持武器的阿弗瑞斯士兵,可以放心地从多鲁姆的土地上来回经过;阿弗瑞斯的牛只在多鲁姆装满补给品,向拉玛奇斯的边界行进。为了尽快攻克对方,拉德法对其进行多方收买。而在阿弗瑞斯即将攻入领地之际,拉玛奇斯的使者来到多鲁姆并告知,己方的战败只会给多鲁姆徒增一个更加强力的竞争对手。


       多鲁姆的警惕和干涉,使阿弗瑞斯停止了行动。再次遭受失败的拉玛奇斯接受了拉德法的条件,但为了报复多鲁姆,拉德法以公平竞争的名义,强令战败的首领赦免了逃跑的领主和他的追随者,必须承认对方的地位并返还对方的产业。阿弗瑞斯的又一次胜利,带来他的个人令名和波及南部山地的更大不安。


       山地联盟的贵族聚集在鲁美拉尔商讨对策,然而就在这短时间内,惊慌的奴仆将反叛的消息带到鲁美拉尔的会场,使得在外的首领惊恐不已,不得不暂时停止而赶紧返回,压服反叛的民众和防止不测事件的发生。


       南部山地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被各种冲突所困扰。地形的不便并未阻碍人们的行动,为了援助己方阵营和击败敌手,昔日满载货物以通有无的商队,代之以满怀敌意的军队和载有补给品的牲口。在大费一番周折以及经过胜利和失败的残酷报复后,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和当前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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