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似有了什么好事,解了他脑中一件疑难。他言语间,不禁透出心中欢欣,话语显是毫无掩饰。
兰四大吃一惊,心中颤栗:“还有这样的高手?绝世高手?我的天!”
他听出,郭哥所说,绝非虚言!
可是,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如果有,那就应该是天生的高手胚子,遇上了绝顶高手指点,加上自己的苦练,还有血与火的真正生死相搏的磨练,才能磨出这样的高手来!
这样的高手,与一般所谓高手相较,真地可在一合之内,便让对方血溅五步,魂飞魄散!
兰四心惊之余,不由问了一句:“你那大哥,枪法如何?”
他这只是因为与郭哥的比试刚刚完结,未较量枪法,心中总有一丝期待似的,听得郭哥说他那大哥武功超群,脑中想到“枪法”一项,便半是有心,半是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此问一出,兰四心中骂自己:“嗨,兰四你也是江湖上走了十几年的人了。
郭哥本给了面子,现下说出他有个大哥,本事高强,我还认这个真,跟郭哥较劲,真是有些不识进退了!”
正要说话表示歉意,却见郭哥眼睛一亮,打了个哈哈:“哈,兰四大哥,咱们刚才说到的‘沪上第一枪手’。
好几年前,曾经与我那大哥手下弟兄中枪法排第三的‘镇江匣子枪’比试枪法,两人各二十发子弹,比准头和速度。
结果,两人的子弹都命中了靶子。
‘镇江匣子枪’打完时,‘沪上第一枪手’又开了四枪才打完,当时就认了输。
兰四大哥,你没听说过这段江湖掌故?”
兰四心中抖颤,他当然听说过这段当年轰动一大片地区的传说。
只是,他从来没听说过,“镇江匣子枪”在那几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高手中,仅排第三!
郭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兰四大哥,我这也是一个听说,我也没亲眼见过。或许,只是我们一些弟兄谈笑的奇闻。这样,”
郭哥严肃了些,“你只当没听见我刚才说的,不要跟人说起这个。”
兰四脑子清醒了些,想到,“这郭哥,乃是赤党,他的大哥,必是赤党中的高手。
慢说郭哥说的只是传闻,就是真的,我也绝不会对外人说,说了,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再说,现在郭哥交代这么一句,我一应承,就是一个承诺,我必遵守----”
当下应道:“好的,郭哥放心!”
郭哥笑了点头,嘴里发出一声口哨。
就见院门开处,走进几个人来。
为首一人,暮色中看上去接近五十岁,高身材,笑咪咪的一张和气脸,衣着外貌看,应是这山里的一位土财主。
约莫五十岁的老财主笑问:“这位就是兰四兄弟?”
兰四已经从郭哥的表情中看出,这位,就是郭哥口中的“大哥”!
他立刻拱手:“在下兰四,受人之托,到得这一带,给大掌柜,哦,给贵党贵军添麻烦了!”
“大哥”笑道:“兰四兄弟客气了。受人之托,当忠人其事。
直到现在,兰四兄弟并无得罪我们之处。倒是我们挡住了兰四兄弟的路——
只是,我们尽力做事之外,也发现了一些兰四兄弟尚不得知的秘密。这点秘密么,对我们固然不利,对兰四兄弟你,也大大的不妥。这样吧,咱们进屋里说,怎么样?”
兰四心中道:“又来了,还是和郭哥说的一样。看来,可能还真地有些我不知的名堂。
也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说的秘密,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值得他们费这么大劲,和我一个驰援年家围子的枪手绕圈子-----唉,郭哥这个朋友,我倒是交得值,希望往下,不要出大古怪,真地两处都得罪,也于我不利----”
心下想好,脚下移动,忽地又站住了,望望郭哥,再望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