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郭哥继续道:“‘沪上第一枪手’,乃是白——国民革命军当前,好几年以来,好几省的绝对第一枪手。
曾经有北方在政府军供职的高手南下,邀得‘沪上第一枪手’比武赛枪,数名高手皆被击败,心服口服。
郭某虽然枪法尚可,却是难以望‘沪上第一枪手’之项背!
兰四大哥,咱俩的较量,到此为止了,一胜一平,兰四大哥,郭某真地佩服!”
兰四看着郭哥的眼睛,看出郭哥此言,乃是从内心发出,绝无丝毫矫饰之意!
兰四心中激荡,心道:“这等好汉子,我兰四要是能交上这样的朋友,真是一大好运气!”
郭哥看出兰四目中意思,笑道:“兰四大哥,咱俩现在,就算真地是不打不相识,是朋友了!”
兰四也高兴地道:“是朋友了!”握住郭哥的手直摇。
忽地想起一事,问道:“郭哥,咱俩既是朋友,兰某有一事相询,不知郭哥能否相告。”
郭哥说:“但请兰四大哥直说。”
兰四还是稍稍迟疑一下,才开口道:“这等相询,本也算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忌讳,只是,兰某实在爱武成癖,心中疑问不解,现在兰某与郭哥成了朋友,想冒昧相问——郭哥在刚才咱俩算是平局的较量最后一刻,有绝器闪亮——
比试之前,兰某早已经观察过,郭哥两手空空,袖中可见之处,也无掩藏之处,那绝器,从何而来?
郭哥,兰某此问,如果过于冒昧,郭哥也可不答,兰某心中,绝不会生出芥蒂。”
郭哥笑道:“哈哈,兰四大哥果然高手!是这样,郭某这一招来处,请看!”
就见他右手一抖,手中竟倏然出现一柄亮闪闪的细长飞刀!
兰四一惊。
就见郭哥右手一缩,飞刀已经掩在上臂内侧袖中,右臂抬起,左手迅速到右臂内一摸一滑,两手放下如常。
兰四想到:“飞刀已经入了上臂侧边暗中刀盒。”
他猜得不错。只见见郭哥左手再到右边,一抚,透出衣袖高处一道凸形。
郭哥说:“兰四大哥,你看清了?”
兰四感激道:“多谢郭哥!兰某受教了!”
至于此技何来,细节装置如何,兰四绝对不会再问,要是再问,那真地就犯了江湖大忌了!
不料,郭哥却不在意,自己主动说:“郭某这一手,也是从我们的一位大哥处刚刚学来。据我那大哥说,他也是从一位政府方面的高手处学来。”
说到这里,郭哥好像咬了咬牙,又轻松了些,“当然,那位政府方面的高手,死了。”
兰四吃了一惊,猛地想起,眼前自己很是欣赏的郭哥,乃是和国民政府势不两立的死敌!是自己尚未确定与之解除邀聘之约的年家围子的死敌!
嘴里不由重复道:“高手?死了?学来?大哥?”
郭哥却似乎没想那么多,嘴里嘀咕,好像自言自语:“我那大哥,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没能够发现信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一声鸟叫。叫声婉转清亮,极为好听,就好像一只鸟儿,找到了美食之地,乐滋滋地伸脖子鸣唱。
郭哥喜道:“有了有了!”
又突地想起什么,笑嘻嘻地对兰四说;“兰四大哥,我那大哥,功夫在郭某之上不止五六层——郭某若是和我那大哥伸手,估计也就是半招,是算‘死了’还是趴下,全看我那大哥的念头了。”
又加上一句:“还是那句话,我这说法,绝对不打诳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