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四说:“另一方面呢?”
郭哥说:“自然就是从兰四大哥你那地界出来的威胁。”
兰四眉毛一扬:“我那地界?”问话中,满是不信。
郭哥点点头:“一点不差。我相信,我们搞情报的弟兄,不会对这样的事情弄错。
再者,主持这方面工作的人当中,有兰四大哥你救出的我们那位大哥。”
兰四这下有些震动:“啊,是他?他还好吗?”
还是在救出那位大哥的过程中,在悄悄带领那位大哥逃跑的路上,几个细节上,兰四感受到了那位赤党大哥的人格品质,气魄胆量。
简而言之,那位赤党大哥,在面临危险之时,从容镇定,只是在确认不会给兰四带来大麻烦时候,才接受了他的救援。
如果当时有危险袭来,那位赤党大哥会将危险揽于己身,而不愿让兰四,这位只是悄悄佩服赤色党人的江湖汉子冒生命危险!
“还好。”郭哥回答,“他在战斗中,丢了一条胳膊,半条腿,就不再上前线了。”
兰四顿觉惋惜。再一想,“这帮人,跟国民政府山岳一样的力量对抗,从来没有退缩过。就是没了腿脚,也还是能继续做惊天动地大事----”
兰四心念一转,将郭哥说的那句话念叨了一遍:“我那地界出来的威胁——”依然是大体不信,顶多有了一丝疑惑。
郭哥说:“兰四大哥,我们的情报,我认为不会有错。你看这样好不好——
据我们了解,你从来没有来过这边,与年家人,也就是认识在上海做事的年家三少——
你来这山里,驰援年家围子,应该带有给年家老团总的信件,这信件,当是年家三少所写。”
兰四说:“郭哥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带了一封信。只不过,此信,在马背褡裢之中,你们还不早就取走了?”
郭哥笑道:“兰四大哥若是我们的确认之敌人,我们自然搜取你随身物品,不会迟疑。
不过,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兰四大哥你,只是未明内情的江湖好汉,我们怎么会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取你的信件或者证物?
现在,还请兰四大哥自己验查。”
兰四站起:“好!郭哥爽快!那么,兰某就得罪了!”
几步迈出,竟是直接出门,去到拴在门外树上的大马边,一手伸入褡裢一边,手出来,拿了一个扁平布包。微低头看,松一口气,抬头向站在门口的郭哥说:“郭哥,你们够朋友!”
郭哥说:“我们虽然没看兰四大哥你的机密物件,却是知道了一些对兰四大哥极为不利的内情。
这会儿看来,兰四大哥你自己并不知道这些内情。
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兰四微微吃惊。他看出听出,郭哥绝非虚言恫吓。
他立刻解开扁扁薄薄布包,一只信封被他执在手中。
他向郭哥晃晃手中信封:“兰某身上,仅此一件说及兰某来路去向的物件,这信,兰某曾经在朋友处,当面看过,才装进信封。
朋友且并未封上此信,其信义友情,兰某当无怀疑。
现在郭哥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兰某并非想要驳郭哥的面子,只是老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