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等苏未光得瑟完,青陌问他:“小苏先生,如果你请那饿鬼出来与我见一面,你说……他会同意吗?”
“约他见面?干嘛?……哦~你担心被他附身那丫头啊。那没必要约出来啊,直接去那丫头房间不就得了!”
你这在外边儿晃荡几天,说话方式都变了,以前对女生都叫“姑娘”,现在直接“丫头”……
青陌内心吐槽一嘴,觉得苏未光的提议不太可行:
“可她房间还有别人啊,不方便……”
“哪有啊!刚才方圆那小子不是宣布,那丫头的室友被淘汰啦!立刻就收拾东西离开别墅嘞。节目组说,因室友遭淘汰变成单人的,可以自由选择独住,或是合寝,陈迹选择独住啦!”
“呃,是吗?我刚刚想事情,没注意……不好意思啊。那这一次就是陈迹的室友被淘汰咯?”
“不止。总成绩排名倒数的三个人,两女一男都被淘汰了。刘婵被除名,所以,一共走了四人。”
这么多?!
节目组够狠够无情的啊!
当晚,青陌隐身,悄无声息离开自己房间,进入陈迹屋内。
见对方已经熟睡,她从“探囊取物”纸包中取出一张沉睡符,轻轻贴在陈迹额头。
符纸与肌肤接触的瞬间,陈迹脑袋一歪,仿佛昏死过去。
青陌惊愕后仰,连声道歉:“抱歉抱歉,第一次用,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又掏出一摞,总共八张符箓,她以右手食指中指夹住,双手合十,边念动咒语,边在恰当时机将符纸扬起。
八张符箓被咒语引动,如有生命般,各自飞向房间八个方位,并在空中停住,不飘不落,仿佛其后有一堵无形的墙。
设好绝音结界后,青陌唤出苏未光:“小苏先生,那饿鬼怎么称呼啊?有名字吗?”
“有,但我没记住。”
差点儿一口气憋死的青陌,舌头顶顶腮帮子,忍住想揍鬼的冲动:“行吧,那麻烦你把他叫出来吧。”
“哈?咋叫?你都给他整昏过七啦!”
等会儿,你这口音咋还变了?!
短短几天,变化如此之大,也是没谁了。
“我那是给陈迹下的咒啊,对那饿鬼也有影响?”
“那我不懂,你自己看嘛,被你贴了符之后,鬼气明显消停了。”
顺着苏未光的手指方向看去,青陌啃手指:妈呀,还真是。
给陈迹贴完符,她就忙着设结界,没注意看。
这会儿一瞅,陈迹周身的鬼气由墨绿变草绿,飘动频率也显著降低。
那可咋整?
把符纸揭下来,唤出饿鬼的瞬间,再给陈迹贴上?
嗯,就这样办吧,反正她隐着身呢,就算对方醒了,也看不见她。
蹑手蹑脚来到床边,青陌屏住呼吸,抿紧嘴唇,翘着兰花指小心撕下符纸。
Munia~munia~
昏睡效果消失,陈迹立马吧嗒两下嘴,睡的还挺香。
听到苏未光的呼唤,饿鬼脱离陈迹躯体现身屋内。
青陌见状,赶忙将沉睡符又贴回去。
看着陈迹重新歪头昏睡,她才松口气。
刚想显出身形,又想起一件事,她来到苏未光身边,附在其耳边低声道:“饿鬼回到陈迹身体后,他跟我们见面的经过、聊天的内容什么的,陈迹会看到吗?”
“不会。”
以为谁都是你嘛……
青陌这才放心撤去隐身。
“这,这是个人?!”
看到凭空冒出来的女孩儿,饿鬼迅速窜到苏未光身后,还揪着他的衣袖。
呃……
“我确实是人……”
你们鬼都这么怕人的嘛?
一个个见了她都跟人见了鬼似的……
还没等青陌在内心吐槽完,脑海内便涌入饿鬼生前遭遇。
怪不得……
怪不得这饿鬼是以面黄肌瘦的十二、三岁孩童模样,呈现于自己眼前。
他竟是刚死不久……
再看向饿鬼时,青陌甚至特意弯下腰,与他平视:
“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苏未光的朋友,不是来捉你或灭你,只是请教点儿……关于陈迹人身安全的问题~”
见这小饿鬼有炸毛儿趋势,青陌赶紧放柔声音解释,并不住给苏未光投去眼神暗示:快,给她做人格担保!
听青陌如此说,饿鬼可怜、弱小又无助地看向苏未光,显然是求证之意。
在苏未光的安抚及保证下,饿鬼可算相信了这个人类的人话,放下戒备,往青陌跟前儿蹭了两步。
“我,我叫文土……”
“小土你好,我叫青陌,你可以叫我陌姐姐~”
青陌也不往下说,就这样笑看着文土。
文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姐姐看起来,是个好人。
“陌,陌姐姐……”
“欸~真乖~”
青陌高兴应下,还顺手rua了rua文土的头顶。
稍微有点儿不适应,但文土没躲。
见小男孩儿对自己不再排斥,青陌拉着他到空床边坐下,指着陈迹道:“能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跟这位陈姐姐达成契约的嘛~”
虽然从文土的记忆中也看到一点有关陈迹的碎片影像,还有一个出场率较高的男人,可是他始终背对着文土,青陌看不清他的脸,也很难将整理出事件的来龙去脉。
“我,我想找到妹妹,可是始终离不开医院……后来遇到一个人,他很厉害,可以看到我,还能让我走出医院。虽然,我从没见过他的脸,但……不知怎的,我就是很怕他。但是……他说能帮我找到妹妹,不过,要帮他做事才行……”
“是那个人,作为你跟陈姐姐的中间人?”
“嗯,要不然陈姐姐是看不到我的,达成契约后,我和她才可以沟通的……”
原来如此,想来,那个背影,应该就是借帮文土寻找妹妹为由,控制他,帮自己做事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揪出他是谁的时候,陈迹的安危要紧。
青陌面对文土,认真问道:“小土,小苏先生说,刚刚在录制节目时,你帮助陈姐姐完成了契约外的事情,需要她付出额外的代价,是这样吗?”
文土听后,看了眼靠在门边的苏未光,点点头,小脑袋埋得低低的,声如蚊呐:“对。可,可,是她逼我的,我警告过她了,她非是不听。而且,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