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礼貌。
也没怎么闹,就背着尸体,打车匆匆回了老家。
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源家忽然想起来,就在制药室里,好像就放有不少点滴瓶和药品。
好像有了点想法。
源家穿过熟悉的楼道和电梯,走向制药室。
该说不愧是医学生么?
哪怕死过人,消消毒后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才走近,源家就听到里面发出了阵阵笑声。
好像是在说生活之类的事吧。
他进去时关上了门,让里面的三名实习生都很紧张。
源家笑着出示了证件,却让他们更简单了。
他示意三人不要声张,就算对院长也一没有线索呢。
从那起爆炸案后已经是十天。
医院那起谋杀案后也已经五天了。
两者的头绪都相当渺茫。
医院那边,的确在案发时间内没有可疑之处。
监控录像表示的很清楚。
那段时间内,所有有可能作案、并有指纹资格进入制药室的医生。
都在别的地方忙自己的事情。
发现被怀疑成凶手,有些人还情绪很激动,扬言要起诉他。
源家叹了口气。
“过了这么多年,排查阶段总还是这么麻烦啊。”
他曾和院长聊过此事,想知道有没有别的进入制药室的方法。
院长对此矢口否认,情绪激动,还说他们这群警察究竟要待到什么时候?病人现在都很担心了!
“知道你们的存在会为我们带来多少损失吗?”
“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在路上开车意外撞死了的话,也不过赔个几十万吧!”
“线索应该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请你们尽快离开我们医院!”
“不然,空出来的损失你们担负的起么!”
“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在警监那一级有我认识的兄弟!再这么闹下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
在院长室内,被迎着头这么痛骂。
源家和一众警员都很憋屈。
有名警员才入职不久,血气方刚。
当时就忍不住了,皱着眉想要上前说几句。
却被源家走过去拦了下来。
“还想继续干下去的话,就了解一点社会吧。”
“我知道你很憋屈,但不想失业,现在就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他在他旁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警督…”
那名年轻人抿了抿嘴唇,同时也看到了源家颤抖着攥住的拳头。
没有再说什么。
世上充满了无奈的事情。
不是每项正义都会被执行,也不是一切都会依照正常流程走完。
在‘利益’面前,哪怕是割舍掉几只蝼蚁一样的生命。
根本无伤大雅。
源家正是理解了这点,才只能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下属啊。
“砰!”
连‘慢走不送’都没有。
院长神气地关上了大门。
一行人灰头土脸地在一家大排档坐下。
趁着夜色喝了点酒,拍了拍肩膀。
互相安慰后便回家了。
那之后的第二天,源家果然接到了来自上级的命令。
说作为疗养病人的场所,警察这样多次公然现身不太好。
源家问那该怎样查案?
对方勉为其难地说,先放着吧,实在不行,就用便衣调查也好。
源家表示同意。
只是向传达命令的那名警司询问:
“方便告诉我是哪位老大的命令吗?”
“无可奉告,警督先生。”
那名警司擦了擦汗,诚惶诚恐地说道。
……
于是,就变成这种情况了。
夏天的警力很宝贵,有很多或大或小的事要处理。
上头不可能再拨一批人随自己乱窜。
这是考虑‘效率’,而忽略‘正义’的实情。
是现代人无法解决的矛盾。
不过倒也习惯啦。
源家穿着茶色衬衫,咖啡色墨镜。
在夏日最盛的天气里步入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排队来挂号的人,点滴室里兜兜转转的存在。
“点滴…”
呢喃了几声,源家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对了。
好像就在谋杀案发的当天,似乎出了场医疗事故。
像是某个打点滴的病人突然猝死了。
医生检查后,说是点滴放的太快,混入了空气。
死者的亲属都是附近地带的农民,很快信任了医生的话。
样。
源家说,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秘密调查。
为的是挖掘潜藏在这起杀人案背后,乃至整个医院背后的黑暗秘密。
“事发紧急,一切务必保密,拜托了。”
虽然是恳求的语气。
但从那炯炯有神的眸子里,几名实习生都感到了某种雄心。
他们很感动。
就好像回想起了曾经在大学里有过。
如今却已在进入社会的过程中,失去的东西。
所以即使地位低微,他们也竭尽所能,提供了自己能够提供的信息。
首先,所有的点滴瓶都是在这里配的。
而且虽然只是传闻。
那天药死病人的那瓶,好像也是当天中午左右拿出去的。
“哦?”
源家惊讶的轻咦一声。
这也就意味着。
这瓶药,很可能就是死者配出来的。
他想要使什么人心肌梗死吗?
只是由于还没等到时机便死去了,于是药死了别人?
但无论如何,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还是调查一下吧。
以及…
源家问三人:
“你们有听说过,已故的张冯医生在院里有什么仇人么?”
三名实习生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最后才尴尬地说:
“如果说‘有仇’,可能倒没那么多。”
“但院里的大家,应该都很讨厌他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个家伙的生活作风很有问题!”仅有的那名女实习生气鼓鼓地开口:
“警察先生,你能想象吗?他居然每天都不洗澡的!”
“说得对,我和他一个宿舍,他就算偶尔去洗,也根本不用香皂和洗发水呢!”
“嗯…”
源家沉吟起来。
似乎能想象出一团带着怪异气味,从自己眼前穿过的东西。
但无论如何。
这所医院里深藏着某种秘密吧。
他谢过三人,挺直背深吸了一口空气。
药品的刺鼻味道,以及好像创可贴积尘了很久的干燥味塞满鼻腔。
源家又走到窗前,凝视那条布满青苔的瓷砖。
阳光里,它清楚了很多。
更让他觉得,要踩过去并非不可以。
差不多两米的‘通道’的另一头是厕所。
“只是…”
“偏偏在死者死亡的时间里,没有人被拍到进入厕所啊。”
是不是该去厕所那头再看看呢?
“嘟铃铃——!!”
就在这时,源家接到了来自同事的电话。
他有些奇怪地接起来,紧接着,手机那一头的声音让他屏住了呼吸。
好像知道犯人的名字了。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