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少说:“好,小笨!啊,二哥,我真羡慕你呀,有小笨这样的好跟班。
要不是咱年家围子百年老基业重要,我真地要请爹和大哥二哥松松手,放小笨这样的,再多几个,到我这里来帮手。”
退回到门边的小笨,听到提到他的名字,望向两位少爷的目光中,多了两分感激。
年三少点点头,继续轻声说:“小笨真不错。二哥,你教的不错。”
年二少关切地问:“怎么,你在这里,有什么不顺么?我看,这里里外外,挺气派,够风光的嘛!”
年三少微微叹口气道:“大上海,乃是委员长的老地方,就像年家围子是咱们的老地方一样。
只是,赤党也利用这又老又大又洋气的地方,乘乱隐藏,伺机捣乱。
说起来,我现在这区,算是好的了,
租界密集的那边,才是真难弄。”
年二少眼睛睁大了些:“他妈的,赤党那些土包子,也能在上海这花花绿绿的地方弄出事来?”
年三少看看壮汉二少的脸,微微苦笑道:“二哥,看来,你还真不清楚。
你说赤党土?那你可就大错了。
赤党里,好些人喝的墨水,我这样的,几个加到一起,也顶不了人家一个的一半!”
年二少吃一惊,有些惊慌地左右看看。当然除了垂手低头站立等令的小笨,这屋里没别人。
年三少笑道:“二哥,你不用怕。
这里是上海,不是咱那山里。在说几句赤党厉害的话,绝不会有人找茬儿。”
又若有所思道:“赤党,是真厉害!”
年三少从小读书好,被父亲送到城里深造后,终于在官府里凭能力心机点点上升,爬到诺大上海一个区的侦缉队长位置。
年二少见这样有本事的兄弟,竟然连声说城里的赤党厉害,不由有些心惊,又想起了父亲的嘱咐,便问道:“这样,那爹信上说的事?”
年三少微笑道:“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
我在这里好几年,三教九流的朋友多的是。
有一些有本事的人,也要找事做,养家糊口。
也有朋友托我替人寻找机会。
我看,爹说的,就是一个机会。”
他沉静了几秒钟。
年二少怕打断他的思路,也不出声,等着。
年三少拍怕脑门:“好,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人。
此人功夫不错,在上海某一堆人里,算得上一个角色。也许他早年败过,倒没听说过他近年来吃过什么亏——
我一个朋友托过我,替此人找事做——
我觉得,此人可用。
好,这件事,我抓紧办。这个能手先去山里,要是你们觉得还行,我再继续找。”
年三少——区侦缉队队长——继续笑说,“山里没有大炮飞机军舰,而要说到步枪盒子炮手榴弹,山里也和这大上海,使的一样!
还有角力打架,什么冷兵器功夫,也都一样!
我看,我要请的这第一位,到年家围子那边,这几种手段方面,足可称为一流高手!”
他停了一停,又问:“是不是小裘副官一死,爹觉得少了个能手?”
二少说:“正是这样。小裘在的时候,不觉得。小裘当了赤匪,被清理了,我们才觉出,平时这小子,还真地顶住了大用!”
三少说:“幸亏查出来了!幸亏有小剪子这样的懂大事体的人——他妈的,”不知他想起来有关小裘的什么印象,继续道,“-----小裘若不是死硬共匪,,就在女色这一条上,他就比小剪子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