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年队长的办公室。
小笨立刻开始忙活。他头一次到这里，并不影响多少他当仆人的本职发挥。
他先给二位年少爷搬椅子，放到合适位置，等两人坐下，再泡好茶，然后走到门边，想要开门出去。
年二少看看年三少。
年三少立刻开口：“小笨，不用出去，你就在门口那里站着就行。跟在山里家中一样就是了。别的，都是老规矩。”
老家大屋里的老规矩，自然就是“----不听不看不传”等等。
就是听了看了，也要平淡于心，绝不能有任何言行参与其中。
小笨便站在了靠近门边处。
年二少摸出一封信。信封没有封口。
“这是爹给你的信。”
年三少接过来，抽出信瓤，看了看，开始沉思。
少顷，他笑了。
“爹老当益壮，赤匪没捞着一点便宜，哈，好！”
年二少说：“爹说，要是你在山里家中，咱年家围子还能干得更漂亮些。”
年三少微笑道：“有爹在家中主持，事无巨细，明察秋毫，最是让人放心！”
年二少问道：“那么，爹信里说的事情？”
年三少先不答他二哥的话，看看站在门口边的小笨，笑问：“小笨，这次剿杀赤匪，围子里又清除了内奸，你想必也立功了吧？”
小笨有些惶恐：“回三少的话，小的我也就是跟在二少身边，听令办事。
老爷这个，这个，手眼通天，威震四方，赤匪抵挡不住，死伤沉重，这个，只好败走，围子大胜！
内奸，这个，裘副官，啊，乔副官，还有，这个，肥豹，这个——”
年三少一直仔细看小笨的脸，这时笑道：“他们两个，为赤匪许下的重利迷惑，出卖年家围子，背叛主人，当是死有余辜。
老天有眼，护卫年家围子百年基业不倒！
小笨，你觉得这两人平时如何？”
小笨惶恐未去：“回三少的话，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用老爷的话说，‘平常藏得极深，对左右上下都使诈使骗，实是忘恩负义之徒，’——”
年三少打断他的话：“这是你听老爷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小笨回答：“这是老爷在围子大胜后，开庆功会的时候说的。”说着，看看年二少。
年二少见小笨望他，也听出三少有质询小笨的意思，便说：“是爹在庆功会上说的。嗯，不错，就是这样说的。”
年三少笑道：“不错，小笨不错。这样就好。
这样的话，听了要传，要说给别人听，长咱们围子的威风。”
小笨说：“是，三少。”
年三少继续道：“有的时候，听到的话，不要多想，更不能传出去。”
小笨说：“是，三少。”
年二少说：“你放心。小笨的嘴很严。他还有个习惯，不关他的事的话，他不认真听——”
年三少笑了笑，对小笨说：“你跟我二哥，有一年多了吧？”
小笨说：“是，三少。”
“听的看的，不少算是围子的机密，也不能都不往心里去。咱围子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忠心的人支撑-----”
小笨站直了，上体微微前倾，说：“是，三少，我照围子的规矩，照老爷少爷们的吩咐办。”
两位少爷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