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大怒,右手指着世无相,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前来搅弄是非?”
沐琴古琴弹奏,琴声时而湍急,时而柔缓,忽然五指往沈春方向一拨,一道巨大的蓝光直接切过沈春。
庆王与绥远将军率领的护国天军也赶到,但是遇到了青峦宗的人,双方开战。不消一个时辰,青峦宗弟子打败,伤亡惨重。庆王望着谷内,叹息一声:“不知我们是否来迟了。”
“那么接下来,长生御灵神诀,就是我炎烈的了!啊哈哈哈!”炎烈右手一挥,李霜怀的身子飘动起来。
他带着李霜怀没入初生之眼的泉眼。这时霜怀苏醒。
泉眼直通一个秘境,炎烈用龙念石启动了秘境的不朽石碑,出现真言,然后浮现出一张古图。炎烈转身向李霜怀冷冷笑道:“李霜怀,你已经没有用处了,那老夫就送你一程。”
李霜怀突然振作起来,全身散发着金色灵力,双眼瞳孔转为白色。
他拔出苍游剑,双手用力一挥,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光冲向炎烈。
世无相,华羽,孤独琴,暮染云,方誉城都进入了秘境,听见打斗声,急忙赶了过去。此时炎烈的头顶上下起了蒙蒙血雨,世无相瞬间来到李霜怀的身边,拔出了背后的血雨剑。
世无相与李霜怀二人同战炎烈,世无相左手结印,空中出现了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黑洞,走出那位红发背剑的巨人。
李霜怀在空中,则彻底释放荒古灵力,白发及腰,皮肤黑色伴有金色纹路,双眸全黑。
暮染云与方誉城也赶到,四人在空中大战法力大涨的炎烈。李霜怀瞬间闪现到炎烈眼前,一把掐住了炎烈的脖子。岂料炎烈忽然化为一滩黑水落下,瞬间流向一边。
炎烈变回原型,左手结印,一个巨大的黑色巨灵神出现在身前,双手握着两柄长刀。
巨灵神忽然闪现到红发巨人眼前,与红发巨人交手。几十下之后,巨灵神长刀释放出黑色灵力,紧紧缠绞住红发巨人的脖子。
暮染云长缎卷弯刀,方誉城纸扇挥出山水墨画,大家同时进入了方誉城的幻境之中。然而炎烈一挥左手,幻境皆成为黑色,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暮染云与方誉城皆发出痛苦的喊叫声,幻境破去,二人跌落下去。
世无相身外忽然形成一个血色灵力护罩,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除了世无相,其他人都落在土地上。这时李霜怀的右肩膀飞出一把古铜色模样奇特的上古长剑。异化的李霜怀将右手的苍游剑嗖地斜插在地上,握起上古长剑。
“冥冽第一式,冥离!”用力往下一斩,一道褐色的剑光冲向炎烈,炎烈拔剑亦是一挥,一道黑色剑光对撞上去。
然而,褐色剑光引发混沌之灵力,天地浓云漩涡。褐色剑光将黑色剑光斩断。
炎烈见大事不妙,一个瞬间来到李霜怀背后,一剑横斩。而李霜怀瞬间消失出现在炎烈的左侧,左拳击中炎烈背心。炎烈口吐鲜血,瞬间消失,来到李霜怀眼前。
哪知异化后的李霜怀动作之快,无人匹敌。他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掐住了炎烈的脖子。
炎烈再次化为一滩黑水,从李霜怀的左手上蔓延开来。李霜怀全身金色纹路隐隐发光,黑水退却。
李霜怀趁着黑水刚刚变回炎烈,一剑过去斩下。“冥冽第二式,冥夜!”
天地忽然完全黑暗,一道褐色的剑光让炎烈胸口一道血印渗出。炎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李霜怀变回正常人,因过度使用荒古之力,从天空中跌落下来。
“哈哈哈,啊哈哈哈……!最后还是我赢了!你们这群蝼蚁,都该死——!”炎烈向下望去,狂笑不止。
当他再次运用极阴灵力之时,忽然全身消残,化作一片片黑绪飞散而去。
“哼,炎烈老贼,你中了我的冥冽剑诀,体内充满了我荒古灵力。荒古灵力与你极阴灵力相克而混乱。你的死期就在今日。为了那些被你残害之人,此仇必报!”
“不,不,为什么?!为什么——!”随着一声狂傲的咆哮,炎烈化为虚无。
李霜怀遭受混沌灵力反噬,神识进入了轮回秘境。在秘境中,李霜怀醒来,他看着四周半空中飘浮的金光闪闪的条幅,失声一句:“莫非此乃真正的天道真言?”
他认真地看着这些金光闪闪的条幅,真言字字进入他的脑海,天机图在他的脑海中成形。
看完天机图,李霜怀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神识从轮回秘境中重新出来,他终于睁开了双眼。暮染云与方誉城大喜,急忙扑了上去。
李霜怀站起身,说了一句:“我们走吧。如今炎烈已死,而天机图上的长生御灵诀我都记住了。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天机图消散,这个山谷马上就要崩塌。”
正言语,山摇地动,不少石块从山崖上滚落下来,山上的树木纷纷倒塌。
世无相忽然闪现在李霜怀身后,平淡地问了一句:“李霜怀,你能否重新考虑一下加入我们?”
“毕竟,山谷外此刻全是正道之人,你出去后,青峦宗不会放过你。其他正道门派也不会放过你。你唯有此时加入我们,才有一条生路。”
世无相继续说了一句:“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今日你走不出这个地方。”
在天地摇晃中出手,直接一掌拍向李霜怀的后背。暮染云慌忙站在李霜怀身后,与世无相对了一掌。而暮染云则大口大口地吐血,李霜怀急忙转身将其扶住。
看着昏昏无力的暮染云,李霜怀大声呵斥道:“世无相,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好,今日,我就与你做个了断!”
方誉城被沐琴与华羽左右包围,没有办法疾速飞离山谷。
世无相看了看躺在李霜怀怀中的暮染云,又看了看铁心的李霜怀,叹息一声说道:“好,今日我们均负伤在身。你不必与我决斗。我们改日再战。”
“你为什么放过我们,明明此时是擒拿我的大好机会。”李霜怀抬头问世无相。
世无相没有言语,直接带着其他两人飞离山谷。李霜怀抱着重伤的暮染云,御剑亦是急忙离去。
暮染云醒来,笑看李霜怀,李霜怀轻声问道:“染云,你醒了?你还好吧。我们已经离开了栖圣谷,待会就到中原南部了。到时候你要好好休养。”
故事的上半篇落下帷幕,然而结局却往往出人意料,甚至还有惊喜和偏差。
落地之后,他和暮染云,以及舍香小筑等人,却被一群正道人士拦住去路。
方誉城赶忙在人群中解释:“大家不要这样,想一想炎烈那厮的卑鄙,炎烈被霜怀兄弟所杀,霜怀兄弟乃是立了大功一件!”
“这李霜怀得到了长生御灵诀,让他将宝物交出来,我们自然会放过他们。如若不然,当以魔教余孽处置!方誉城,你可别忘了,他现在是魔教教主!”
“本王今日,倒要看看谁敢动李霜怀一根毫毛!”
说话间,护国天军将这群正道人士围了起来,并且下令斩杀了几名,正道人士立即吓得缩成一团。
老虎当病猫,其实不知老虎的可怕;笼子里的老虎不可怕,也从未见过有人钻进笼子。
庆王坐在马上,一身银铠戎装,扫视了一眼正道众人,而后高声说道:“李霜怀身上若有宝物,早就拿出来了。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不像你们,假仁假义!”
“李霜怀,看来世无相还是放过了你。唉,你始终都要做自己。”
闻言,李霜怀回应道:“我是不会投靠你的,你说的对,我要走自己的路。”
李霜怀带着暮染云与舍香小筑之人回到魔教的栖息地,众人讨论中原未来之形势。暮染云却说道:“霜怀,你们现在安全了,我要离开这里,带领下属回去。”
“你这就要走?好吧。我送一送你。”李霜怀丝毫没有察觉到暮染云的异常。
情人的离去,总有一个理由,当面不愿说,说也说不尽,道不清。
暮染云离开了魔教,最后走的梦忆芳返回来,当面怒斥李霜怀道:“李霜怀,如今你还有心思关心天下大事?!暮庄主恐命不久矣!”
在路上,绮罗裳替暮染云治疗,暮染云大口大口地吐血。她坐在一棵榕树下,气喘笑道:“想我暮染云风光半生,今日恐怕要客死他乡……”
绮罗裳扑到暮染云怀里,大声哭喊道:“不,庄主,你不会死,我们回舍香小筑!那李霜怀心里只有天下,不提也罢!”
“别怪他,罗裳。此时中原形势复杂,天魔宫还需重建。我暮染云,不后悔爱上他。我走,看来我走是一种最好的抉择。”
这时,一群凤尾蝶飞来。李霜怀跟在梦忆芳身后,找到了暮染云二人。李霜怀急忙狂跑过去,扶起靠在榕树下的暮染云,紧张至极地看着嘴角血迹未干的暮染云,小声喊道:“染云,染云,你怎么了?”
“我们庄主为你付出何许多,你却什么也报答不了,如今庄主没有多少时日,你才懂得珍惜!”绮罗裳双眼紧闭,弯腰振臂咆哮。
“李教主心里更重要的是天魔宫,是中原大势。庄主的生死在李教主心里,无足轻重,倒地算什么?!”梦忆芳双手掩面,痛哭。
暮染云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笑着看了看李霜怀,左手从上到下抚摸过他的右脸,轻声说道:“霜怀,我暮染云这半生,心里只有你。可惜我再也不能陪伴你了。”
李霜怀双眼垂泪涟涟,右手拼命地拳捶自己的头,越痛才能感到心里越是好受一些。
心里越痛,越折磨自己,往往能麻醉自己冷酷无知的心,往往能记住曾经的伤痛。
暮染云左手抓住李霜怀的右手,抬头看着他,而后摇了摇头。
“染云,我答应你,不再参与中原纷争,放弃天魔宫教主之位。我们归隐山田,从此无忧无虑。我答应你一切,现在我们就走,你说好不好?我们……走!”
“不,霜怀,你是做大事之人。那么多人将期望寄托于你身上,你不能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