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子这几枪的效果还算不错，走过去一看，那地上蹲着的玩意早已不见，应该被枪声吓跑了。
晃子看了看手里的冲锋枪，又看了看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后问道：“老秦，你在部队的时候没少玩枪，你告诉我，这冲锋枪的穿透力如何？”
在部队的时候，什么老式步枪、半自动步枪、手枪类的，54、64、94、甚至名声大噪的“沙漠之鹰”我都玩过，对于他们的特性更是了于指掌。
我连想都没想就说道：“05式穿透力还不错，有效距离150米，可单发可连发。”
晃子听的脸都绿了，我看他这样，有点诧异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晃子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突然拉着我和老蔡就往回走，我心里纳闷极了，这小子又发什么疯呢？
老蔡一边挣脱晃子的手，一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走？”
晃子停下脚步，一脸慎重的道：“刚才我一共开了五枪，但是最起码有三枪打在那玩意身上，你说这枪的穿透力那么好，可现场并没有留下尸体，这说明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晃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我心里也“咯嘣”了一下，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如果晃子没有吹牛的话，三枪下去，水猴子就算没有当场送命，可也没理由还能逃走啊！
老蔡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对晃子回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玩意有刀枪不入的本事？”
晃子想了想，分析着说道：“入不入我不知道，不过那玩意既然发出了惨叫，多多少少还是怕子弹的，不过光害怕没用，能打死它才是我们的目的。”
这话没毛病，子弹都打不死的玩意，我们继续搜寻下去，几乎没有半分胜算。
可是，事已至此，难道我们就这么无功而返？
为了保险起见，晃子就道：“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回去等上面的人来处理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说道这这里，老蔡停顿了一下，朝晃子狐疑的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这枪开的有模有样的，以前恐怕没少碰吧？”
晃子愣了一下，问道：“啥意思？”
老蔡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就像在审问犯人一样，对晃子呵斥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碰枪！”。
是了！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情况下，一辈子也不一定有机会摸到枪，就更别说会用了，而且还是冲锋枪。
也难怪作为警察的老蔡会对晃子有所怀疑，这会儿就连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私自拥有枪械那可是重罪！
晃子看我俩神色不对，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次装逼装大发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心道难不成被老蔡说中了，这小子以前还真玩过枪？是贩卖枪械，还是自己用枪犯罪？
这罪名一旦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最起码得蹲十来年号子，严重的甚至要拉去打靶。
过了很久，晃子才心虚的解释道：“我说老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想玩个枪还不简单么，我经常跑香港澳门那边谈生意，那边有不少射击俱乐部，我去过几次，自然就会了。”
老蔡也不笨，岂是晃子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打发的，就道：“你少给我扯淡，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那种有钱人的地方，你有条件经常去？”
晃子不想跟老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忙岔开话题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水猴子问题，你怎么老跑题呢？”
老蔡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提枪对着晃子道：“这件事情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得商量，咱们警察局见，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晃子一看老蔡还真较起劲来，脸色一变，也很不客气道：“你大爷的，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你管老子怎么学会玩枪的，我警告你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最好别乱来，我可不惯着你！”
说到这，晃子枪口一抬，也对准了老蔡。
老蔡一下子像上了火似的，骂道：“你他娘的还反了你，有本事你冲我开枪试试！”
晃子毫不示弱的回道：“有本事你先开啊？韩爷我皮糙肉厚，可以先让你一枪。”
老蔡虽然语气严厉，却不可能真的开枪，说那么多，只不过想唬住晃子罢了。
谁知对方根本不吃那一套，竟然反向输出，他一时间满脸怒容，却又不知道怎么回怼。
晃子脑子灵光的很，把老蔡的心思完全吃透了，见对方迟迟不说话，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乱用职权威胁普通老百姓，我完全可以去法院告你，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在一边悠闲地吹起口哨来。
晃子这人就这幅狗脾气，不撕破脸还好，一旦撕破脸，绝不会再给半分面子。
老蔡本来就对晃子不感冒，这会儿又被言语相激，哪还受得住，他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准备打人。
两人手里都拿着枪，这样下去，指不定就会走火，我看情况不对，赶紧拦在他们中间。
晃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老蔡真和他对上，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老蔡这人也算耿直，我也不好跟他翻脸，此刻还真有点头疼。
想了想，只好对他们两个做做样子，故意吼道：“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枪对付自己人，有本事找水猴子拼命去，跟自己人显什么本事？”
晃子倒挺会顺着台阶下，点了点头说道：“老秦说的对，今天韩爷我就不跟你姓蔡的一般见识了。”
说完就把枪放下来，只在一边冷眼相看。
老蔡冷哼一声，虽然心里很气，不过碍着我的面子，也不好发作，更何况他力单势薄，现在发作明显不智。
瞪了晃子一眼后，只好也把枪放下，却说道：“你小子别高兴太早，以后你要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肯定要你好看。”
我心想，晃子是什么货色，那是下九流之王，就你老蔡那点道行，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说句不好听的，出去后晃子不找你麻烦就算万事大吉了，你还找他麻烦，不是想惹一身骚么？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于是我冲老蔡问道：“老蔡，先别动气，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蔡看了晃子一眼，有些赌气的说道：“谁知道那小子的枪法到底怎样？他说打中了就打中了？万一没打中怎么办，难道就不管张教授他们了？如果你们两个要回去，我不阻拦，毕竟你们只是局外人，没义务趟这浑水，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这个责任。”
我是哭笑不得，这老蔡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没想到还跟个小孩似的，非要跟晃子杠上才舒服，我是真拿他没办法。
晃子听老蔡这么挤兑他，反其道而行之，说道：“老秦，这回咱还真不走了，非把那受伤的水猴子给找出来不可，省的有人说我在吹牛！”
这两人是谁也看不惯谁，却又很有默契的端着冲锋枪，同时往那洞口走去，我怕他们俩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也立马跟了过去。
到了洞口，晃子还忘不了讥讽老蔡一句，说道：“韩爷可要进去了，胆小的别跟着来。”
说完就第一个进入山洞，我们不敢大意，紧随其后。
进入山洞，发现岩壁上也有着明显的人工痕迹，却不知究竟以前是用来干嘛的，最后又怎么成了水猴子的栖息地。
洞里的空气质量其实并不怎么好，让人感到胸口发闷，可能里面是一条死路。
没走几步，晃子就停了下来，他蹲下去，看了看地上的一滩液体，就用手沾了一点在手里搓了起来。
然后起身对我说道：“是水猴子的血！”
转头又对老蔡傲然说道：“看到了没？这就是我打中水猴子的证明！”
事实摆在面前，老蔡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脸上的不屑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懒得搭理你。
又向前走了十几米，就发现地上有两个子弹壳，应该就是晃子刚才开枪留下的。
这个山洞似乎非常深，而且走不远就要拐个弯，就像一条肠道。
这时候，水猴子沿途留下的血迹消失了，现场也没发现尸体，这说明它还活着，搞不好就躲在暗处某个地方。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我们一下子就警惕起来，脚下的速度也逐渐放慢，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面的路上。
其实走到这里，我已经发现了个大问题，时间这么久了，除了之前看到了两具尸体，我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新发现，也不知道张教授他们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不过晃子分析说，没有发现其实就是好消息，这个山洞也不知道有多深，说不定张教授他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又或者更深的地方，总之我们走到最后就对了。
